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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的縣城本就不多,再加上敵人能夠短時間撤退,就說明,他們本身還在風萍縣,弄得不好依舊在主鎮白雲鎮內的某個村子裡。

只是,會是在哪個村子呢,怎麼放眼望去一個村民都沒有,卻能依稀看到三兩戶人家。

孟子君還想看清楚什麼,卻聽到窗戶邊咳嗽聲響起,一時害怕心起,本能的閉上眼別過頭。

那人在窗戶邊看了一會,才推門進來。

孟子君害怕的只敢豎耳聽,卻聽了好一會不見對方說話,也不見他有所行動,禁不住好奇,她又大着膽子慢慢的睜開眼,朝對方望去。

結果,落目一道兇惡的眼神,沒有一點點徵兆,就這麼直勾勾地對視過來,對方矇著臉,卻能透過黑布看到斜上揚的嘴角弧度。

孟子君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往後挪,只可惜自己被綁的死死,如何也挪動不得。

那人蹲下身,奸笑起來。

孟子君被笑的渾身戰慄,眉頭緊蹙,“喂,你,你誰呀,我,我得罪過你嗎?”

那人不正面回答,而是反問起,“聽說,我兄弟胳膊上的毒只有你能解?”

“我,我……”不是神,能不能解得看過病情才知道!

“你什麼?”那人挑眉邪笑,那道叫人不爽的視線又移了過來。

孟子君吞下那句話,改了口,“我,應該能。不過,我治好了你兄弟,你是不是可以放過我了?”

那人別過頭,冷聲長笑,卻不肯回答。

孟子君想拒絕,結果對方猛地扭過頭來,臉色陰冷兇狠,一雙大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掐的孟子君頭暈目眩猛烈咳嗽。

那人卻被咳嗽聲挑起了極大的興趣,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腦袋忽然搖的咯咯直響,猩紅的眼睛裡更是透露着嗜血的光芒。

孟子君難受要死,就是想開口說句求饒的話都很費力。

不過在她感覺快升天的時候,那人卻突然鬆開了手,空氣,花香味齊齊涌了進來,孟子君感覺自己又滿血復活了,極具渴求的又猛吸了好幾口氣,因為太快,結果被自己的口水嗆了。

那人冷笑的站起身,腳踩在孟子君的影子上,冷聲道,“怎麼樣,死而復活的滋味很不錯吧?

我就是要讓你記住,機會只有一次,你若不想抓住,沒人會替你爭取!”

孟子君猛點頭,“記住了,我記住了。”

“很好!”

“那我現在可以看看病人了嗎?”

那人蹲下身,解了孟子君身上的繩子,孟子君不敢輕舉妄動,乖乖地任由他解開。

隨後他一直緊跟在孟子君身後防止她耍花樣。

孟子君自然也就不敢,乖乖地到了一間屋門口,門口守着兩位兄弟,也都是矇著面,那兩位兄弟見到孟子君身後的頭目,立刻讓開道來,任由他們進去。

孟子君見到了那位受傷的兄弟,不過此時已經是昏迷狀態了。

他的面色慘白如紙,受傷的胳膊纏了紗布,卻連紗布也已經浸透的血跡模糊,真不知道是跟何人打架又是遭了何人的暗算。

孟子君忍着恐懼,以及身後時不時可能竄上來的威脅,定了定神,走上前去讓他找剪刀拆了紗布。

那人立刻命令屋外的小嘍囉去拿剪刀。

很快,孟子君接過剪刀,拆開紗布。

紗布下面,撲面而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和惡臭味,還有隱約可聞的熟悉的毒水味。

孟子君恍然大悟,下手之人竟然是徐伯,那麼這個人應該跟他口中的三兒大有關聯,但不知具體是誰。

他受傷的手臂已經腐爛了,傷口重的地方已經流血化膿,傷口輕的地方也已經凸起了毒包,情況十分惡劣。

不過孟子君卻沒法解毒,因為解藥不是在徐伯手裡就是在山洞裡,她身上根本沒有,如何解毒?

何況手臂傷的這麼重,近乎殘廢,就算解了毒也保不了胳膊,還不如直接截肢,儘快止血。

咦!這個主意大好,即避免了沒有解藥,隨時可能被身後人暴打一頓的危險,又可以藉著後續截肢事宜拖延時間,尋找逃生機會。

這麼一想,孟子君決定了,截肢。

“截肢!”

蒙面人聽到這兩個字差點沒憤怒到打人。

孟子君雙手抱頭,弱弱的逃開他的勢力範圍,遠遠的勸道,“他的手臂已經沒用了,拖延下去只會讓傷口蔓延到別的地方,還會血流不止。

你看看他的臉都白成什麼樣子了!

你若是真的為他好,就應該仔細考慮大小得失,而不是在這裡威脅我!“

“你!”那人咬牙切齒,隔着面紗都能聽到牙齒的聲音。

孟子君忽然想到,他們都是矇著面的,但是床上躺着的那位卻沒有,自己看見了他的面容,是不是就意味着不論治好與治不好,都得死

想到這裡,孟子君又驚恐又惱怒,想開口叫爹罵娘又迫於他的淫威沒敢叫出聲,只稍稍鎮定了一下,繼續規勸。

“機會只有一次,你要是抓不住,我如何替你爭取也是沒用的。大夫只是大夫,並不是神仙,不可能起死回生,所以,別等他死了你再想到請我醫治,到那個時候,你不如一刀殺了我來個痛快!”

“你!”那人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這臭丫頭現學現賣拿了自己的話堵了自己,關鍵他還覺得很有道理,根本就反駁不上來,而且腦子還不聽指揮的斟酌起來。

最後,那人點頭答應了,並讓她儘快做截肢手術。

孟子君要求讓人做一副手術刀來,又或者去柴家的醫館去取她放在那裡的手術刀來。

有了手術刀才能手術。

那人覺得孟子君在耍他,又要發怒。

孟子君急忙往後退,緊靠着牆壁站定,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他為何突然脾氣爆裂,深思了好久才想明白。

現在打手術刀,等做完,人就死透了,去柴家醫館取,少不得會被人發現,到時候跟蹤到這裡,也是個麻煩,難怪他會生氣了。

但孟子君也覺得這可能是唯一一個逃跑的機會,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棄,是以她又本着為患者好的心態,再三催促他作出決定,沒有手術刀她就做不了手術。

那人被催促煩了,又不忍見到床上的人有事,糾結之下,他竟然自己去取了門口小嘍囉手裡的刀,親自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