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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榮兒很喜歡她這個樣子,像小雞一樣,可比在家裡大女人一樣的支持家務的樣子可愛多了。

“走吧,我帶你上街逛逛!”

孟子君像小雞一樣被拉了出去,路過宋榮兒寫字的桌子時,飛快地掃了一眼,卻發現他的字,下筆有力,字跡端正,微顯磅礴氣勢,卻因為時日尚淺那氣勢只跟雲霧一樣,時有,卻不多。

相信,假日時日,好好錘鍊,那氣勢會更凌人,要說字如其人,宋榮兒恐怕是人如其字,孟子君覺得就是他在謄寫了這麼多字之後,性格才變了,與以往的溫潤恬靜中又多了難以撼動的霸氣。

出門了,一陣風夾着香味撲面而來才將她的腦子撲了個清醒。

孟子君回過神來,宋榮兒正好垂眸看她,“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墊墊?”

“不了,剛吃了兩個餅子,現在還不餓,不如就先逛逛吧。”

宋榮兒面上點點頭,實際卻不容置喙地給她買了點零嘴山楂糕。

宋榮兒叫她捧着,孟子君卻不接,抬眼愣愣地望着他,“我不是不讓你買嗎?”

宋榮兒點點頭,態度自然又無恥地辯解道,“所以,這份是我自己要買的。聽話,快拿着。”

孟子君哭笑不得,卻又心情極好地接了,“看來你在洪先生這裡呆了段時間,連做事風格都變了。”

“那你喜歡嗎?”宋榮兒迎着她的眸子燦燦一笑,口氣一如往常地溫潤,問話卻透着迫人的霸氣。

孟子君咬着山楂糕愣了半天,腦子裡想不出絕對的詞。說喜歡,那不等同於表白嗎?不行不能讓他得逞。可若說不喜歡,就有些口是心非還可能傷了他的心,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耍無賴。

“不告訴你!”

宋榮兒卻笑得異常開心,不告訴他,他也知道。

孟子君適時地岔開話題,“我看你寫字的時候,店裡時不時地有人進出,你也不怕打擾?”

“心靜便可。

先生說,這也是一種錘鍊。

只有在嘈雜中控制自我,才能養成控人的氣勢。”

這麼說,他變得如此霸氣還是洪先生帶的?

孟子君想到洪先生為人,面上看着端方周正,私底下卻是十足的逗比,但願宋榮兒可別變成逗比才好,不過他這個樣子逗一些會不會又是另外一種魅力呢?

孟子君看着他冥想了一下,卻始終想不出那種樣子,也就放棄了。

“我今天……上街賣葯了,賺,賺了點,不過……”

“不過什麼?”

孟子君想到那大叔強迫她在空白紙上按手印的事,心裡一直很擔心,想到他們買那種葯,就更加覺得不是什麼好人,萬一拿了自己的手印白紙,給她簽了張賣身契,那她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想到這,她的心更是狂跳不止,卻不敢跟宋榮兒說,說了怕他責怪,同時又覺得說了,他也無能為力的。

是以,她又把話吞了回去,挑揀了能說的說,“沒什麼。就是很驚訝來買葯的竟然是富貴人家。

按理說我們這種地攤上應該不會引有錢人來買才對,卻讓我幸運的碰上了。所以想跟你分享一下。”

孟子君極力的掩飾惶恐不安的心,盡量的說的興奮一些。

可宋榮兒還是聽出了她口氣里的變化,越說音調越低,分明是有心事,該不會被那有錢人欺負了吧?

若真如此,他一定把那人大卸八塊,宋榮兒想的入神,眉頭微微皺緊,雙手垂在腰邊卻偷偷緊握成拳。

孟子君看他臉色微變,漆黑的瞳孔里散發著冰冷深邃地光芒,她害怕地心虛起來,“你,你怎麼了?”

宋榮兒垂下眼眸,想她這種好勝的性格怕不好意思說,他也就不追問了,只是下了決定,“你以後還是別在街上擺攤了。去村裡轉轉吧,村民們大多看不起病,只要你的葯收的便宜些,他們一定會買的。”

孟子君聽出來了,宋榮兒這是不想讓自己再來了,怕也是因為自己的話讓他聽出了端倪,可鎮是非來不可得,所以不得不說服宋榮兒。

“不要緊的,有翠萍陪着我。而且我們今日賺了錢了,也沒人欺負我。只是與富貴人家打交道,人家難免有些盛氣凌人。

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是被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可作為商販,這也是必須要承受的不是嗎,所以我想再忍忍。”

宋榮兒相信了她的話,沒多想,但還是有些擔心,只是沒剛才那麼強硬了。

“那你自己決定吧。”

孟子君乖點頭。

宋榮兒忽然想到自己也有事說,思量了一陣,開了口。

“我,我可能……”

“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坐下來說吧。”孟子君忽然慌張起來,眼神不知道瞟向何處,只是再回過頭時,臉色變得很難堪,神情也很緊張,死拽着宋榮兒要往別處走。

宋榮兒僵了僵身子,腳步不情願地跟上去,目光卻一直回過去往她看過的方向看。

孟子君慌慌張張,多次回頭,終於跟宋榮兒的視線相撞,心裡一噔,想瞞也瞞不了,只好解釋,“他們就是今天買葯的人家。”

那位買葯的貴公子,此刻正坐在轎子里,孟子君看不到,但她看到了陪在轎子旁走着的凶大叔,所以很肯定就是他們。

那些人從這邊走過時,孟子君下意識地別過頭用攤子上的小玩意擋了自己的臉,等人全部走後才鬆開。

宋榮兒也看見了他們,見到了那位管家之後,才鬆了口氣,眉頭沒那麼緊了,視線卻一直關注着孟子君,“那是柴家的管家徐伯。後頭抬轎子的大塊頭是之前負責柴房的馬六。

先前我的柴火都是賣到了柴家,是馬六負責採買的,後來才是徐伯。徐伯替東家訂下了我所有的柴火,說是過冬需要。

後來,到年節的時候,他們家不要柴火了,說是夠了。那時候我正好字練上手,先生叫我謄抄,又賺了點,才不至於斷了生計。

說起來柴家算是第一個財主,徐伯這人很嚴肅,但心腸很好。若是你受不了這些,那還是別去了。我會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