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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友娣說道:“姑姑,你好好養着身子,我要是在外頭尋到了什麼好書,還寄回來給你看。”

友娣笑道:“那就實在太好了。”

友伊不服氣的對懷先說道:“哎哎,還有我呢?別忘了,我也是你的姑姑。”

懷先笑着說道:“是是是,忘了誰也忘不了你這個人精的,要是尋到了什麼好東西,我肯定帶回來給你。”

友伊把頭一歪,說道:“這還差不多。”

眾人又笑作一團。

就這樣,一家人在歡聲笑語中,吃了一頓團圓飯。儼然一副家和萬事興的模樣,彷彿之前所有的鬧劇都不曾發生過。

酒席散後,懷先回到東院,此時他已有些微醺了。

丫頭敏香正在房中幫懷先整理衣物,見懷先走路有些搖晃,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上前扶着懷先。

敏香將懷先扶到床邊坐好,又打水來給他擦洗。

敏香柔聲問道:“大少爺,您還難受嗎?要不要我給您端碗解酒湯來?”

懷先擺了擺手。

敏香又問:“那您想要躺下嗎?”

懷先又搖了搖頭。

於是,敏香又繼續收拾懷先的衣物。

她一邊收拾一邊嘮叨着:“大少爺,這個棕色皮箱里,是您夏天和春秋時節要穿的衣服,那邊那個黑色箱子里,裝的是您冬天要穿的衣服,您別弄混了。您的其他物品,我都裝進了那個藍色的包包裡頭。對了,您選出來的那幾本書,我給您裝進這個黑色箱子里了。您別忘了啊。”

懷先低着頭,沒有回應。

敏香接着囑咐道:“到了學校那邊,您就趕緊給家裡發個電報,別讓我……和家裡人擔心。今後您就得自己照顧自己了,連衣服都得自己洗……”

敏香說到此處,聲音有些哽咽了。

她一轉身,撲倒懷先跟前,哀求道:“大少爺,您就把我給帶上吧,讓我伺候您。您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怎麼生活啊?連個幫您洗衣做飯的人都沒有。”

懷先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你一個丫頭都能做的事情,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做不了的呢?”

“可是……”敏香還想說服懷先。

懷先卻搶先說道:“好了,你想要說什麼我都知道,你這些話前前後後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我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好了。”

說罷,懷先用手撫摸了一下敏香的頭。在他的眼裡,這個盡心儘力照顧他的丫頭,就像是他的妹妹一樣。

敏香也知道多說無益,也就不再多勸,低頭說道:“大少爺,那我就在家等你回來。”

說罷,她的眼淚悄悄的滴落在懷先藍黑色的衣衫上,慢慢暈開,卻看不出一絲痕迹。

酒席過後,三老爺友仁也回到了北院。

既然離婚文書已經送出,那麼他和三太太就不再是夫妻,他要將此事告訴三太太,讓她早日離開梅家,他真是一天也不想再跟三太太待下去了。

友仁來到三太太的房中,卻沒有尋見三太太的身影。

他轉頭問樺香三太太的去向,樺香卻只是搖頭。

友仁尋三太太不得,便自己回了書房。

當他推門進去之時,卻看到房中有一位丫頭打扮的女子背對着他,坐在他的床榻之上。

友仁不知何故,便問道:“你是誰?”

那丫頭也不做聲也不回頭,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手帕,拿在手中抖動了幾下。

友仁一眼便看到了那手帕上的菊花,他認得這是素香的手帕,他有些不敢相信,怯生生的問道:“素香,是你嗎?”

那丫頭還是不做聲。

友仁慢慢挪步朝床榻方向走去。

那丫頭卻一轉頭,將床頭上的油燈給吹滅了。

房裡頓時一片漆黑,友仁只能藉著窗外的月光,勉強分辨着床榻的方向,他摸索着走了過去。

此時,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大腦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剛才喝了酒的緣故,還是怪這漆黑的夜,他感覺自己腦中全是漿糊,都不能思考了。

友仁輕輕的挨着素香,坐在床榻邊上,卻不敢有一絲越軌之舉。他一遍遍的輕聲呼喚着素香的名字。

素香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握住了友仁的手。

友仁立馬雙手緊握住素香的手,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

他說道:“素香,素香,我就知道你是對我有情的,我就知道。之前你說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你定是顧忌着善潔。現在你不用怕了,我今天已經將離婚文書遞到縣政府了,善潔已經不再是我的妻子了。”

素香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

友仁撫摸着素香的手,安慰道:“你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呢。只要你願意,我便娶你為妻,我們今生今世再也不分開。”

素香沒有回答,而是將友仁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

友仁感覺到掌心中,素香的臉蛋溫熱而光滑。

友仁心翼翼的捧着,像是捧着一對兒易碎的美玉。

素香又拿着友仁的手慢慢向下滑行,來到了她的脖頸上、肩膀上,順着背部的線條一直往下滑,最後停在了腰間。

友仁的雙手如同盲人一般,靠着素香的牽引,匆匆的遊覽了一遍美景。

友仁如何能盡興,他之前一直恪守禮節,不敢有絲毫的越矩。可如今,素香的暗示已經十分明顯了,友仁也越發大膽起來。

他一把將素香摟到了懷裡,雙手在素香的背上遊走着,感受着這闊別已久的女人的酮體。

素香的呼吸也越發沉重起來,她主動將兩片雙唇緊緊的貼着友仁的嘴唇,友仁頓時感覺渾身酥麻,抱着素香熱烈的親吻起來。

素香一邊親吻着友仁,一邊將他身上的衣服褪去。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友仁當然明白,素香這是要獻身於他。

他的腦中頓時出現了兩個人:一個人要堅守着禮儀,等到迎娶了素香以後方可行周公之禮;另一個則不管這些禮法,只想和素香盡情的享受這一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