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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瑩香有些不忍,神情焦灼得看着淵燼。

淵燼仍舊沒有放棄,繼續努力的用盡全力靠近夜星,蜷成一圈,圍繞着夜星,逐漸地靠近夜星,但越是靠近,淵燼承受的開界元神的力量越大……

淵燼終於快要完全包裹住夜星,可淵燼實在難以承受這削鱗之痛,一聲痛苦的龍吟震徹天際,淵燼的龍鱗掉落了大半,一條黑龍全身被血浸滿,滴滴答答彷彿下雨般的血滴滴落……

隨着龍吟的聲音消失,淵燼也完全的徹底的包裹住了夜星……

霎那間,黑色浸滿了閻界……

小肉敦兒,還好,我留住你了……

又一瞬間,黑龍從天空中跌落,一絲光亮從黑龍跌落處綻開,頃刻間,光明又灑滿了整個閻界……

“王上!”瑩香和十尊者幾乎同時叫出。

大尊者和二尊者趕緊施術上前在天空中扶住淵燼,此刻,淵燼的真身黑龍綻放出刺眼的光芒,大尊者和二尊者忙避開光芒,再回頭時,淵燼已經恢復了軀殼,恢復了軀殼的淵燼,全身黑袍都被鮮血浸透,淵燼也因為耗盡靈力,已經昏睡過去。

大尊者和二尊者看着淵燼,輕掀開淵燼的衣裳,看到淵燼的皮肉已經皮開肉綻,忙蹙眉閉眼,不忍再看,將衣裳給淵燼整理好。

大尊者突然想起天葬的力量可至仙靈神魄俱損,忙施術探淵燼靈脈,發現淵燼雖然耗盡靈力,龍鱗被開界元神的力量削去大半而遍體鱗傷,但體內神魄似乎絲毫無傷。

“二尊者,王上的修為難道竟已如此出神入化?與天葬相抗衡,體內神魄居然毫髮無傷。”大尊者感嘆道。

二尊者有些驚詫,也施術探了淵燼靈脈,發現的確如此。

“這……”二尊者很是驚詫,“王上雖然修為精深,但天葬的力量可不是你我能想象的,王上神魄毫髮無傷,着實令老夫驚嘆,可是,老夫更覺得蹊蹺。”

“老夫也覺得蹊蹺,可是又說不上來究竟何處蹊蹺。”大尊者皺了皺眉。

大尊者和二尊者扶着淵燼平安落地,其餘尊者和瑩香趕緊施術瞬移上前。

眾仙靈見罷淵燼的模樣,很是膽顫心驚,這,這居然傷城這樣了,身上怕是沒一處好地方了……

“父君,王上如何了?”瑩香擔心的問到。

“王上神魄無礙,但是受了外傷,耗盡了靈力,恐怕還是要休息些時日才會好了。”大尊者說到。

“什麼?王上神魄當真無礙?”瑩香有些不敢相信,這天葬蘊藏了開界元神留下的力量,擁有覆蓋眾界的神力,王上只憑一己之力,竟能夠對抗天葬?

“大尊者,你此話當真?王上孤身與天葬相抗,神魄當真無礙?”三尊者也很是不信。

其餘尊者皆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當真。”大尊者說到,“老夫與二尊者皆探過王上靈脈,王上着實平安無事。”

“是啊,若諸位不信,大可召閻醫來診治。”二尊者幫腔說到。

……

羽昇和彌月見到天空突然又恢復了白晝,很是困惑。

“這,這是怎麼回事?”彌月蹙眉說到。

“方才應是天葬開啟的狀態才對,怎會半途停止,實在奇怪。”羽昇也很是不解。

“難道,有仙靈中途阻止了天葬?”彌月看向羽昇,一臉疑惑。

羽昇思慮片刻,“淵燼遲遲未發喪,這突然又毫無預兆的開啟天葬,實在說不通,我想,我們應該去閻界看看。”

“墨臨和丹鳳的事情還未了結,有些事情我應當與墨臨聊聊,待我同墨臨聊完,我們再去閻界也不遲。”彌月說到。

羽昇笑着看向彌月,月兒總是這般外冷內熱,為朋友考慮周全,這般模樣,真是可愛。

“月兒,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羽昇柔情的看着彌月。

彌月好笑的看着羽昇,然後捂住羽昇的眼睛,輕輕踮腳吻了一下羽昇的唇瓣。

彌月放開手,淺笑着看着羽昇,“最近這些日子,你陪着我,辛苦了。”

羽昇寵溺的捏了捏彌月的鼻子,“還真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聰慧呀,一直盯着我看,可不就想的這個。”彌月好笑的說到。

“但是這點怎麼能彌補我呢,你這些日子那麼神傷,我心疼極了,可是好辛苦的。”羽昇故作憔悴狀。

彌月一笑,“我去找墨臨了。”

彌月說完,轉身準備離去。

羽昇見罷,連忙拉住彌月的手臂,用力回拉,彌月跌進羽昇的懷中,羽昇捧住彌月的臉頰,落吻與彌月的唇瓣交纏……

閻界

閻王殿

瑩香召來閻醫替淵燼診治,閻醫將淵燼的外傷都包紮妥當,然後再去囑咐夭夭,將給淵燼開的塗抹藥方遞於夭夭,交代每日換藥細節。

事情妥當之後,瑩香便允准閻醫離開。

十尊者一直跪於淵燼床前,以示悔改之心,瑩香見狀,支走了所有侍女,包括夭夭,以保全十尊者顏面,然後瑩香自己守於淵燼床前,小心伺候。

夜幕來臨之後,時間彷彿過得很是緩慢。

良久。

淵燼迷迷糊糊睜眼,突然想起天葬之事,猛然起身,大叫一聲,“小肉敦兒!”

淵燼這一起身,牽動了傷口,疼痛得皺起了眉。

跪在床前的十尊者聽聞,抬頭看向淵燼,淵燼一身上下,除了臉都被白紗布包裹着,十尊者見淵燼表情痛苦,又齊齊低頭作出懺悔模樣。

“王上,你,你可安好?”瑩香在一旁站立問到,表情很是擔憂。

淵燼聽到瑩香說話,這才緩過神來,慢慢向床前望去。

淵燼見十尊者皆跪於床前,本有着一腔怒火,見到十尊者這般,閉眼重嘆一口氣。

自己不知昏睡了多久,這十尊者想必也一直跪於床前,這十尊者都是幾萬萬仙壽的老仙靈了,這番,也算是他們知錯了。

“王上,我等瞞着王上舉行天葬,是我等逾矩,請王上責罰。”大尊者作揖低頭說到。

淵燼揉了揉額頭,“本王明明說過,不準發喪不準發喪,你們為何還要執意舉行天葬?”

“我等是為王上和已身歸混沌的王后考慮啊,我等是按規矩禮法行事啊。”三尊者作揖說到。

“又是拿着規矩禮法說事兒。”淵燼有些縕怒,“你們的眼裡是不是覺得本王的話都是耳旁風?本王不準發喪自然有本王的緣由,是不是本王對你們太過縱容,你們現在都無法無天了!”

“王上息怒!我等知罪。”十尊者作揖低頭齊聲說到。

淵燼見罷,覺得傷神,“這次便也就罷了,若再有下次,皆卸下官袍再來謝罪吧。”

十尊者聽罷,明了其中厲害,王上這意思,下一次再犯,官階富貴可就享不了了。

“謝王上。”十尊者作揖說到。

“退下吧。”淵燼閉着眼揉着額頭說到。

“是。”十尊者說完,立馬施術消失在了閻王殿。

“王上,你可真是嚇死瑩香了,你怎麼不管不顧就奔向王后元神了呢,你這番貿然阻止天葬,瑩香這膽兒都快被你嚇破了。”瑩香沒個好氣的說到。

淵燼見着瑩香這般,扯嘴一笑,施術自探自身神魄,“本王這神魄不是沒事嗎。”

“對啊,王上,你不覺得奇怪嗎?雖然你修為精深,但你相抗衡的,可是天葬啊,你居然能夠神魄毫髮無傷,只是受了嚴重的外傷,這不是很奇怪嗎?”瑩香表情誇張的說到。

“你質疑本王的修為和靈力?”淵燼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王上,我說正經的呢。”瑩香皺了皺眉頭,雙手盤於胸前,一副思考的模樣,“不對,這天葬是開界元神留下的法陣,轟動眾界的法力居然能被王上你那般抵消抗衡,實在蹊蹺。”

淵燼聽着瑩香的話,也覺得奇怪,的確,自己就算再高的修為,怎可能與開界元神相抗,如今,自己只是靈力耗盡,削去了大半龍鱗,雖然削鱗之痛,奇痛難忍,但終究只是些外傷,這,確實說不通。

“王上,你,當真不罰十尊者?他們,可是忤逆了你的意思……”瑩香試探地問到淵燼。

淵燼一笑,“怎麼?本王沒罰你父君,你心裡還疙瘩了?”

瑩香知道淵燼在開玩笑,“王上,我是愧疚,沒能攔住父君他們。”

“你都傳音通知本王了,本王趕回阻止,你也算是有功了。”淵燼看着瑩香,笑着說到,“再說,你一個閻宮總管怎麼阻止十尊者,現下已經阻止了天葬,也就罷了。”

淵燼搖了搖頭,淺笑說著,“這十尊者是本王親自提拔上來的,他們的秉性本王是清楚的,他們為閻界考慮,冒大不韙舉行天葬,也情有可原,本王要是那麼較真,真罰了他們,才是傷了他們的忠誠之心。”

“王上,瑩香真是對你越來越服氣了。”瑩香笑着說到。

淵燼扯嘴一笑,“原來你以前不服氣本王啊。”

瑩香被淵燼逗笑,“瑩香哪敢對你不服氣啊,就是對你越來越服氣了。”

淵燼淺笑着,一晃然抬頭間,看到了牆上的畫像,畫像中花慍還在,淵燼輕舒一口氣,還好,小肉敦兒,你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