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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巫馬夕按照約定來到北市,卻並沒有發現那個賣葯男人,他以為那人是改了擺攤地點,將整個北市都搜尋了一遍,卻仍然沒有發現。

巫馬夕無奈,只好靜下心來等待,因為他迫切需要那些丹藥。

他最近越來越覺得時間緊迫,平常的修鍊速度實在無法讓他滿足,所以寧願花費巨資買丹藥,也要將修鍊速度提起來。

一直等到夜市散盡,那個男人仍然沒有出現。在巫馬夕的印象中,那人應該不是那種會爽約的人,只是此時四顧街市,皆是空寂無人,巫馬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等一下。”那個男人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有些急促,有些痛苦。

巫馬夕轉過身來,看着黑暗處,並不出聲相問。

不多時,便看到那個男人出現在路燈底下,趴在地上,用雙手艱難地爬行過來,兩條腿無力地拖着,在地上拉出兩條恐怖的血色軌跡。

那個男人滿臉惶急,滿頭大汗,一邊爬一邊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巫馬夕走到他前面,蹲下來,編織了一個木棉傳香種在他身上,那個男人的狀態立即便好了許多。

他拉住巫馬夕的衣襟,語氣急促而顫抖,道:“你幫幫我,你一定要幫幫我。”說完也不等巫馬夕回答,接下去道:“明天一早,你就去煙柳館,翻養露秋的牌,幫我照顧她一天,千萬不要讓別人進去,要不然她會死的。”

巫馬夕聽完,心裡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他不可能答應這個請求,他馬上就要進行一個新計劃,身份現在很敏感,見不得光。而養露秋身旁不是太平之地,很容易被人盯上。雖然心中有一絲愧疚,但是仍然毫不猶豫地道:“不可能。”

那個男人將巫馬夕的衣襟抓得更緊了,顫抖着重複道:“你一定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

巫馬夕將他的手掰開,道:“丹藥。”

那個男人搖着頭道:“你要答應我,你一定要幫我。”

雖然覺得這個男人可憐,但是巫馬夕不可能答應這種交換,捲入這種漩渦,對自己有百害而無一利。他站起身來,轉身便走,雖然沒有丹藥可惜,但是他還是很果斷地做出了決定,聽着那個男人在身後哀求,他的腳步毫不停留。

“是你傷了馬行風,我知道,我知道是你。”身後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像是絕望前的掙扎。

巫馬夕陡然站住,轉過身來,他的頭皮有些發麻,臉色黑得難看。

那個男人原本只是猜測,看到巫馬夕的反應,立即便證實了自己的想法,道:“我可以幫你煉丹,幫你做任何事,上次你要的加快吞噬速度的丹藥,我也可以幫你煉出來,不要錢,但是你一定要幫我。”

巫馬夕知道自己反應過於激烈,讓對方看破了自己,此時已經不是丹藥的問題了,馬二爺的勢力與心狠手辣,他比誰都清楚。定了定心神,冷冷地道:“你就不怕我殺你滅口?”

那個男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喃喃地道:“我會煉丹,你一定要幫我。”

巫馬夕看着他的樣子,終究狠不下心來殺人,沉默許久,最終選擇了妥協,背起那個男人向醫館走去。

那個男人看巫馬夕的表情和行動,知道對方已經答應了自己,終於放下心來,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一路都在嘮叨:“你明天一早就過去,你告訴露秋,我沒事,我只是有些事情要處理,過兩天就會去看她。對了,我叫居寒松......”

巫馬夕背着他慢慢走着,一路聽着他的嘮叨,突然覺得眼眶泛酸,冷冷地道:“閉嘴。”

後邊的聲音立即停了下來,片刻之後,嘮叨聲又再次響起。

巫馬夕在醫館修鍊了三個小時,然後就急忙向煙柳館跑去,因為居寒松催促他,一定要在四點鐘之前到達。

巫馬夕一路急奔,終於按時趕到目的地,略一打聽,還要等五個小時才能翻牌,不得不罵出了某個老騙子的名言,“你娘的,坑誰呢?”

既來之,則安之,巫馬夕便在院里待了下來。八點多時,陸續有人來院中等待,從他們的話語中,巫馬夕知道這些人的目標都是養露秋,略略明白居寒松的意思。

看着眼前這些如豺狼一般的男人,巫馬夕能夠感覺到那對鴛鴦的棲惶與可憐。但是,他仍然不後悔當初做下的一切,若是再重來一次,他還會毫不猶豫地送上那把摺扇。在他的生命中,仇恨遠比愛情和憐憫重要得多。

六點多鐘,養露秋起床了,梳洗打扮早餐完畢,已經將近七點了,臉上露出一絲期待來。每天這個時候,院里總會傳來熟悉的簫聲。

她靜靜地等着,眼前浮現出一個男人的面孔,輪廓強勁有力,只是鬚髮有些凌亂,滿臉都是落寞與悲傷。

“這樣就很好了,不圖什麼了。”她露出一縷微笑,將眼中的淚水擦去。

七點已經到了,沒有簫聲傳來。

養露秋開始坐立不安,猜測會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這種猜測持續了兩個小時,越來越讓她膽戰心驚。

九點,房門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年青人,輪廓銳利,表情冰冷。養露秋的臉色變得慘白,站在牆角一動不動,直愣愣地看着對方。

巫馬夕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女子,這些天來,自己的生活與她發生了許多交集,到此時才見到了她長什麼樣。很漂亮,雖然臉色慘白地站在角落,仍然掩蓋不住她的美貌。

巫馬夕收回目光,不再理會她,坐在床上,徑自拿出那本《意境原理初步》來研究。很快便沉入其中,對外物不聞不問。

許久,突然聽到一聲沉重的悶響,抬起頭來,就見養露秋倒伏在地上,已經失去了知覺。巫馬夕暗罵了一聲,他來到這裡,本身就有着被脅迫的因素,心情本來就不是太好,如今麻煩事又來了。

人已經倒了,總不能不管。巫馬夕無奈地將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然後為她編織了一個木棉傳香。

養露秋很快便醒來了。巫馬夕見狀,算是放下心來了,環顧數尺見方的房間,找了處空地,鋪上牛皮,坐下繼續學習。

很快便到了晚上,龜奴來敲門,提醒時間到了。巫馬夕將東西收好,轉身離開。

“寒松,他是不是出事了?”寒露秋戰戰兢兢地問,這個問題憋在她心中一天了。

巫馬夕停住腳步,站了片刻,道:“他被人打斷了雙腿。”

雖然居寒松一再交待他不要說,但是在巫馬夕心中,仍然想讓養露秋知道。

巫馬夕不等她的反應,徑自走出門去。

第二天,巫馬夕又準時出現在煙柳館。一進房間,養露秋迫不及待地問道:“寒松他傷得怎麼樣?要不要緊?”一整夜的煎熬讓她臉色憔悴,還帶着兩個黑眼圈,

巫馬夕盯着她的臉,道:“他在醫館,很快就會好,不過他拖的時間太久,可能會有點瘸。”隨後不理她,徑直坐到昨天的角落學習。

兩人沒有交流,巫馬夕專心學習,而養露秋則在旁邊用針線銹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