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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來時,他雖然沒有主動去破壞巫族的陣法,可是當時為了逃命,卻也搞了不少破壞。現在回想起來,巫族的處境變成這樣,不能說全跟自己有關,畢竟巫族倒霉的罪魁禍首是妖族還有那個三足金烏。可他陳風多多少少也還是有些要沾上一些因果的。

葉玄見他低頭沉思,也就沒有再繼續打趣他,但也沒有去碰觸那巫族老者的屍體,免得他突然“活轉”過來攻擊自己。

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葉玄邁步朝着與那老者出現時所在的位置相反的方向走去。

因為這巫族老者出現的太過蹊蹺,對陳風的攻擊也顯得相當沒來由,所以葉玄覺得其中必有原因,若不查個清楚明白,心裡不得安寧。

“嘭……”走出了約莫兩三千米後,葉玄走進了一片荒草叢生的地帶。

正當葉玄覺得自己多半是猜錯了,準備轉頭離開時,卻冷不防聽到了一聲沉悶的響聲從約莫百米外傳來,同時一道寒芒已經是迎面而來。

這寒芒並不是什麼劍光,也不是法器,而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箭矢。

說普通是因為它上面並沒有任何符文之類的加持,可是它又跟人們用的箭矢大不相同,因為長有將近三米,粗如承認手臂,那箭簇更是寒光森然。

正常情況下要是一個人被射中的話,那後果絕對不比被反器材狙擊步槍給擊中強多少,肯定是中箭處周圍的身子會當場崩碎成渣。

“哎呦我去。”葉玄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暗箭偷襲,一驚之下連忙朝着旁邊縱躍,與此同時也將馬面喚了出來,揮起長棍就朝着那呼嘯而至的巨箭砸落下去。

“噹啷,嘭。”金鐵交鳴聲中,巨箭被長棍擊中,頓時爆出密密麻麻的火星,隨後箭矢的杆子在劇烈的震蕩中更是應聲崩碎開來,只剩下那巨大的箭頭被遠遠的打飛了出去。

儘管打爆了飛來的箭矢,可是倉促出手的馬面卻也被箭矢上的狂暴力量震得連連後退。

要知道這馬面可是擁有着相當於帝境修鍊者的實力,就算它並不以身體強壯而見長,可是正面碰撞之時竟然被一根箭矢給震退也足以讓人心驚不已。

這當然不能說馬面很弱,恰恰表明了射箭之人的力量強橫,否則不可能只用一根普通的箭矢就打出這麼強大的威力來。

“呼,嘭。”葉玄沒有給對方繼續攻擊的機會,所以馬上就催動剛剛被震退的馬面跳了上去,掄圓了手裡的長棍就轟擊在了箭矢飛來的方向之上。

震耳欲聾的巨響聲中,這一棍所造成的衝擊力在地上延伸,泥土和碎石如同波浪一般翻湧,而有些隱藏在草里的洞穴則轟隆一聲坍塌下來。

就在此時,兩條身影從草叢裡冒了出來。

他們都有着兩米多的身高,比荒草要高出了一截,真的不知道他倆是怎麼藏在草叢之中還沒有被輕易發現的。

前面的一個巫族拿着一把巨大的弓,顯然剛剛那一箭正是他射出來的。

從草叢之中跳出來時,他已經又取了一根箭矢打在了弓上,瞥向葉玄之時直接就將弓拉滿隨後就鬆開了手指。

很顯然這巫族也明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所以完全沒有理會相距更近的馬面,而是直接攻擊葉玄。

“嘭。”雷鳴般的破空聲中,箭矢化為一道流光直射葉玄。

“特么的。”葉玄低聲喝罵之時,身形疾閃,險之又險的避讓開了幾乎是迎面而來的箭矢,同時揚手就將一把符籙甩了出去。

“嘭嘭嘭……”儘管因為這裡的天地靈氣匱乏,所以符籙的威力大打折扣,可是葉玄現在純粹是以數量取勝,倒是頗為嚇人。

那持弓巫族不敢抵擋,連忙拉着身後的同伴朝着旁邊閃避,同時拉動居功就又要還擊,可就在此時他卻忽然間身子一軟,當場就撲倒在了地上。

“這什麼情況?”葉玄見他倒地,反倒是吃了一驚。本來都已經準備好了的三屍道秘術反倒不好意思用出去了。

跟在那持弓巫族身後的乃是個女的,不過身形依舊是相當高大,見同伴倒地連忙上前查看,同時也拔出了一把明顯就是用某種妖獸的牙齒製作而成的利刃,滿是警惕的看着葉玄。

“能聽懂我的話嗎?”正當葉玄猶豫該殺了他們還是放了他們時,陳風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那巫族女子看了陳風一眼,沒有說話。

“他還沒死,如果讓我試試的話,說不定還有救。”陳風道。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趁機殺了我哥哥。”那巫族女子目露欣喜之色,隨即就忽然問道。

“若是我要殺你們,還用得着耍這樣的手段嘛。”陳風蔑然一笑,同時放出了一絲自身的氣息。

那巫族女子頓時就被泰山壓頂般降臨的強大威勢給震懾的面露驚駭之色,旋即卻是放下心來。因為她知道陳風說的是對的。以他的實力當然可以隨手將他們滅殺,實在是沒必要玩什麼花招。

“請。”巫族女子將手裡的利刃收了起來,朝着陳風恭敬道。

“靠,剛剛沒殺他們的可是我,都不見對我這麼恭敬。”葉玄很是不爽地低聲嘟囔道。不過他也不會因此就嫉妒陳風,畢竟絕大多數救死扶傷的醫生都備受人尊敬。

陳風走到近前,打量了一眼昏死過去的那個巫族男子的臉色,又伸手試着給他把了把脈,旋即發現這些巫族雖然身形巨大,看起來跟常人大不相同,但是體內的經脈什麼的卻跟人相差不大。只是因為身形有些差別,所以脈象上多多少少也會有些變化,不過並不會影響自己的診斷。

“醫生,我哥哥怎麼樣?”巫族女子見陳風一直在給哥哥診脈,可是卻不發一言,心中不禁擔憂,忍耐了幾次後最終沒忍住詢問道。

“體內死氣遊走,以至經脈皆受到破壞,若是不儘快醫治,怕是活不過一天。”陳風道。

“請您救他。”巫族女子跪在地上朝陳風道。

“不必多禮,我既然說要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陳風說著,手指虛招,一道道暗紅色的光芒就從儲物袋子內飛了出來。

這些光芒自然就是陳風已經許久都未曾用過的凝血渡魂針。

再次細看了一番後,陳風這才取針刺在了那巫族男子的身上。

陳風之所以肯主動出手救這巫族男子,一方面是因為不忍眼睜睜看着他就這麼死了,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試試能不能治療的好被死氣的侵襲的人。將來若是再遇到類似的病例時,他就會更有經驗一些。

凝血渡魂針刺下的一刻,陳風心裡不禁暗暗驚嘆巫族的皮肉真夠結實的,幸虧他用的乃是凝血渡魂針,換成是一般的銀針,肯定是刺不穿這個巫族男子的皮。

隨後陳風又發現傳說中巫族沒有魂靈的說法也不完全爭取。至少在他面前的這個巫族男子就有魂靈存在,只是相比起一般的人來要弱一些。

由此陳風猜測:也許最早的巫族的確是沒有魂靈,而現在的這些是後來跟人族進行通婚過的混血兒,所以才有了魂靈。只是天道公允,巫族的體質已經相當好,所以哪怕是魂兒的魂靈也比正常人要弱。

意識到了這巫族男子的魂靈比較弱,陳風在隨後下針時也就多加了幾分小心。

雖說跟敵人戰鬥時,陳風下手從來都不沒有手軟過,可是身為醫術,他卻不想讓自己的病人死在自己手裡。

一邊扎針,陳風也一邊在調整着治療的方案。

起初陳風想要以針灸刺穴的辦法將巫族男子體內蓄積的死氣給導引宣洩出來。可試了一下後他卻發現這些死氣竟是相當頑固,彷彿在這巫族男子的體內扎了根似的,以尋常引導之法居然不能奏效。

念頭飛轉之下,陳風當即就換了個治療的方法。

手指輕彈之時,手指上的絲雨戒指閃過一道道細微的白光,同時一道道劍絲飛出,刺入了巫族男子的體內。

原本用來殺人的劍絲現在被陳風當成了銀針在用。

之所以要這麼做,主要是因為陳風接下來的治療需要用到太陽真火,而凝血渡魂針因為材質的位置,不太適合禁受太陽真火的長時間燒灼,所以陳風就換成了劍絲。

當一根根的劍絲悄無聲息又精準無比的刺入了巫族男子體內後,絲絲縷縷的太陽真火則順着劍絲進入了他的體內。

此時陳風通過脈象密切監視着巫族男子的身體狀況變化,以便及時作出治療方法的調整。

隨着太陽真火的湧入,原本盤踞在巫族男子體內的死氣彷彿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似的,頓時就變得躁動起來,一部分凝聚到了一起,朝着太陽真火衝擊過去,一副要瞬間將其滅殺的架勢。

只是這些死氣卻顯然是低估了太陽真火的強大,在初次的碰撞之下,死氣被當場衝散了一小半。

就在死氣不斷後撤,本能的想要保全自身時,卻有越來越多的太陽真火隨着劍絲進入,從四面八方到來,對死氣進行了分化切割,最終徹底摧毀。

如此一來,那男子體內的死氣在短短時間內就被消去了一半多,可是代價卻着實不小,畢竟他可不是陳風,隨着太陽真火在體內穿行,哪怕是有着陳風控制着太陽真火的威能,依舊讓他有種被扔在火爐中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