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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交待——

玄德帝大殮禮時,皇家女眷均進了內宮的兩儀殿,王公勛貴、文武百官則進入丹鳳門,依次瞻仰先帝的遺容,並在梓宮跟前舉哀。~

妙如a身着素服,在后妃、公主、王妃和郡主等宗室女眷一列。

皇帝一離世,宮裡的后妃們彷彿失去了主心骨,一個個像經歷場大難似的。一個個神情恍惚,面容憔悴。見到太后和皇后這對婆媳時,她們面上的神情甚是悲戚。她少不得上前勸慰。

前兩年,玄德帝突然下了道聖旨,讓有封地的皇子離京就蕃。此次聖上駕崩的消息,少不得要傳到屬地,外地的皇子、蕃王紛紛要回京奔喪的。

白天在兩儀殿為皇兄守靈,掌燈的時分,外命婦紛紛歸家。妙如a怕太后和皇后悲傷過度,特意主動請纓,留在宮裡陪母后和皇嫂。

從鳳儀殿安慰完皇后娘娘,妙如。帶着袁嬤嬤朝太后的長寧宮走去。

宮殿的路長且清冷,兩側是高高的宮牆,依稀可以嗅到宮牆外,御林軍巡邏的腳步聲。

“老奴依照郡主您的安排,守在紅鸚姑娘身邊,誰知當天晚上,那賊人就帶人來辨認。把那姑娘帶走了......到第二天晚上,又換了一位姑娘進來。老奴初一見她,也是唬了一下。跟她交談過幾句後,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將這情況暗暗跟蓮蕊和春渚私下說了,要她們認那位姑娘為郡主。”

今天才重新見到郡主,袁嬤嬤將這幾天她們被抓過去的經歷·簡單地說給了對方聽。

“他們中間沒懷疑嗎?”

起初那位假郡主不太吱聲,加上有我們的掩護······

“辛苦你們了。此事涉及皇家辛秘·嬤嬤跟她們下幾個封口令,此事千萬不能傳揚出去。”

“老奴省得······”袁嬤嬤朝她行了一禮。~

此次太子大局已定,咱們能幫的已經幫到了。想來公爹為了家族聲譽,不再會縱容曹家人了。咱們可以歇口氣了。

袁嬤嬤忙點頭附和:“郡主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想不到此次有驚無險。還是郡馬爺厲害,處處料事如神。老奴幾天幾夜,可是都沒睡好......”

妙如a嘴角漾起笑意,囑咐道:“在太后那裡後,你早些歇着吧!那地方嬤嬤應該能睡著了......”

回到長寧殿·妙-如陪着剛經歷喪子之痛的太后,講解了半宿的佛法。從輪迴到飛升到歷劫,凡是能減輕老人家傷痛的說法,妙如。攪盡腦汁拎出來開解太后。

望着太后沉沉睡去,妙-如才退出了她的寢殿,在旁邊的偏殿的暖閣里,歇息了下來。

天快亮時,她還在蒙昧中·就聽見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好似有宮女和太監竊竊私語。

“...···聽說沒有?陛下身邊近侍——-執筆太監昨晚投井自盡了......”

“唉,可惜了,他平時為人蠻好的,想不到也殉了主······”

“我聽說,他不是自己想殉主的,聽說...···”說著聲音就低了下

“胡說·休得在長寧宮裡亂嚼舌根子。”

原話又不是我傳出的····...雙儀殿那邊的人,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打住,此話千萬別讓太后娘娘知曉了。

第二日又是重複的程序,由於妙-如昨夜歇在宮裡,免去了來回奔波。大清早她起來時,顯得精神抖擻。在玄德帝靈前,皇族女眷又是一番哀聲慟哭。

其間,她看到了泠泉郡主。

這是自去年年底,到掇芳園弔唁長公主後·妙如。第一次重新見到

見妙-如望了過來·泠泉也回頭瞥了她一眼,目光里的情緒令人着實難以弄懂。

後來,泠泉郡主就跟她的母親——南安王府太妃敘話去了。

妙如。也沒再朝那邊亂瞄了。

回過身來的時候,她一眼發現有人偷偷打量她。

妙如a朝着對方望了過去。發現原來是寧王府世子夫人——她的女弟子姬思瑤的母親邱氏。在一群哭喪的人當中·她的臉色顯得猶為憔悴。

妙如a心裡暗自納悶,寧王府出什麼事了?為何邱夫人此等容色?此後的兩三天時,她發現邱氏不時地朝殿外張羅,好像在等什麼人......

由於當年是除夕之夜,太后發話,讓各位戌時過後就各自歸家。妙如a也跟着舉喪的命婦,一同出了宮,讓回了鎮國公府的馬車。

自是重新碰到了三嬸龔氏。

“婆母沒來嗎?”坐進車廂,妙如。四處尋不到曹氏。

龔氏不屑地冷一聲,說道:“她為了逃避責罰,倒也下得了狠心,硬是在大雪天里,將自己硬是凍病了......

公爹呢?也沒看到他的人影?

二伯從溫泉宮扶靈回來後,就躺下了。你院子里的麥冬主動請纓都照顧他了。

“不要緊吧?!是舊疾還是新症?”妙-如關切地問道。

龔氏答道:“應該是憂慮成疾,攤上這樣一位繼室,好人都要氣病......”

此言一出,妙-如哪有不明白的?回到府中就往正院走去,探望公爹的病情。

羅國公臉色潮紅,氣息懨懨的樣子。見到兒媳前來探病,張老臉更是羞得通紅。

“爹爹怎麼樣了?您老是國之棟樑,可十萬不能在這時候倒下。”說完一些安慰病人的話後,末了,妙如。又加了這樣一句。

羅燧眼神閃爍,不敢望向妙-如,嘴唇翕合半天,才蹦出這樣一句:“放心,我定會讓你婆母,再傷不了你半分。原諒她吧······”

妙如。這才明白過來,公爹是為此事而愧疚,不覺莞爾,安慰他道:“咱們是一家人,她也是受奸人蒙蔽......”

“不是的,她······唉····...”老將軍長嘆一聲,垂下眼帘來,最後又抬起頭,鄭重地交待,“總之,你要勸着點雲兒,不能硬碰硬,把曹家人逼得狗急......”

突然,他停住了嘴,妙-如蠢是知道,他後面那個字,一定是“狗急跳牆”。心裡頓時疑竇,公爹跟曹氏兄妹,到底有何種糾葛,是有什麼把柄捏在對方手裡吧?!

只是作為嫁進來的小輩,她不敢貿然地問出口來。探完病後她走了出來,又拐到曹氏的青竺院,看望此次真的病倒的婆婆。

“母親好生養着,過年的事宜,您就交給媳婦吧!明天到宮裡弔唁,我會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稟明的。”向曹氏行完禮後,妙如。一臉平靜的說道,語氣是不辨悲喜。

就是這番雲淡風清的話,也把曹氏嚇得夠嗆。

“你······你······”曹氏指着對方,說不出一句話來,臉上又氣又惱,加之精神不濟,險些昏厥過去。

旁邊的霍媽媽忙替撫順她的氣息。

“出去,都跟我滾出去......”曹氏突然發怒地喝斥道,情緒激動讓她的聲音中有些顫抖。

見狀,妙-如打算趕緊帶着袁嬤嬤撤離,誰知曹氏卻朝她望了一眼,說道:“你留下,我有話問你。”

妙如。無法,朝跟來的僕婦示意地望了一眼,袁嬤嬤識趣地帶着蓮蕊退下了。

見屋裡再沒其他人在了,曹氏氣若遊絲地輕聲說道:“你知道茜兒最後怎麼樣了?”

妙如a心裡頗不以為然:都到這田地了,還惦記得自個侄女。

“她啊?”女子停頓了一下,看到曹氏額角好似冒出了冷汗,唇邊撇出一抹不鄙夷的笑容。

“她怎麼樣了,你快說!你們把她怎麼樣了?”曹氏顧不上咳喘,急聲問道。

“她被韓國公抓進詔獄裡了,怕是這個年節,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怎麼會是這樣?”曹氏大驚失色,死死地盯着妙如。,恨不得在她身上鑽出兩道大洞來。

“怎麼不會這樣?善惡終有報!你們合謀時,就應該想到這個結局......”妙-如也是掩飾了,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

“善惡終有報,你那賤男人裝失蹤,害人耽擱嫁期,誤人青春,怎麼不見老天報應他?!”曹氏掙紮起來,指著兒媳咬牙切齒地咒道。

“是嗎?”妙-如哭笑不得地搖頭,“他憑什麼要娶你侄女?跟曹家訂親,不是婆母您在曹家表妹跟前從小灌輸的嗎?倒挺會賊喊捉賊......”

“你······”曹氏大驚失色,惱羞成怒,幾乎要跳將起來。

“其實,你們的動作和想法,哪裡逃得過相公的眼睛。沒清理門戶,我們敬稱你一聲‘母親,、‘婆母,,是看在八弟和五妹面子上。得隴望蜀、貪得無厭,往往最後坑的是自己。不信就等着瞧......”妙如。沒心情跟她做過多糾纏。

有時候,對付曹氏姑侄這種麵皮較厚、拎不清的對手,不能給她面子。打開天窗說亮話,可能更容易達到目的。

妙如。沒心情再給她幡然悔過的機會。

“其實,你們的動作和想法,哪裡逃得過相公的眼睛。沒清理門戶,我們敬稱你一聲‘母親,、‘婆母,,是看在八弟和五妹面子上。得隴望蜀、貪得無厭,往往最後坑的是自己。不信就等着瞧······”妙如。沒心情跟她做過多糾纏。

有時候,對付曹氏姑侄這種麵皮較厚、拎不清的對手,不能給她面子。打開天窗說亮話,可能更容易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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