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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嚕~噗嚕~”

幾個馬鼻響,是大花打的。眾人看去,它慢悠悠走到玄姜跟前,嘴裡還叼了一團團白呼呼的東西。

玄姜也在盯着它嘴裡的白團看,似乎是活物,還在蠕動。

玄姜忙從台階上下來,仔細一看,原來大花不知何時竟然叼住了一隻白色的兔子。

她摸摸大花的頭,從它嘴裡取下兔子,笑着說:“人常說,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大花,你一匹馬,竟然也去叼兔子,更是多管閑事。真不知道,你究竟有多無聊。”

翟柔樂顛顛地跑過來,嚷嚷着:“讓我看看這兔子。”說完,一把從玄姜懷裡搶過來,摸着兔子的毛。這小東西被馬叼,又被人搶,還沒從驚嚇中醒過來,正瑟瑟發抖。

翟柔繼續為它順着毛,笑道:“我覺得,這兔子是吉兆。大花成全了鄭公和靜姝公主的婚姻,又叼來一隻兔子。你們周人的婚禮,用大雁作重要的聘禮,我們犬戎六濟族可是用兔子作聘禮的。”

玄姜笑問:“哦?為何?”

這時,宜臼也從台階上下來,看着這隻意外闖進眾人視線的兔子。嬴開、呂叔薇、掘突和靜姝也圍上來。

呂叔薇也問道:“柔兒快說說,怎麼之前沒聽你提起過這茬兒。”

翟柔一仰頭,笑嘻嘻地說:“因為在我們看來,兔子是吉祥、可愛、溫順的象徵啊,就像女子一樣。”

呂叔薇點點頭,“這個比喻很是貼切。只是,柔兒倒不像兔子,像只狡猾的狐狸。”他又看看玄姜,繼續笑道:“玄兒也不像兔子,是只歡脫的狐狸。”

這話意有所指,大家都聽得出來。尤其是靜姝,臉一紅,“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兩隻狐狸”互相看一眼,笑了起來。

翟柔又繼續說道:“兔子除了吉祥、可愛、溫順,我們用它作聘禮,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因為兔子能特別能生育!”

呂叔薇眉頭輕輕一皺,這媳婦兒,哎——!話雖沒錯,但是大庭廣眾下,你一個婦人家,這樣大剌剌地說,不太合適吧。

眾人也是一僵。

“咳,咳,咳”,呂叔薇輕咳幾下,湊過來,輕聲提醒道:“柔兒,好歹含蓄些。這話,咱回去說哈。”

翟柔看看他,又摸摸兔子,說道“我意思是,這兔子真的是姻緣的吉兆啊。所以,順着這姻緣,就送給靜姝公主了!”

說完,兩手捧着兔子,遞給靜姝。

靜姝鼻子里“哼”了一聲,“本公主不要!”代表生育的兔子,當眾給她,什麼意思?!在靜姝看來,翟柔是故意給她難堪。

掘突很想靜姝接下兔子的,奈何她如此倔強,也只好道一聲:“多謝翟柔公主美意,在下心領了。”

“不要算了!”翟柔瞪了靜姝一眼,收回手。又看着玄姜,“既然大花叼來兔子,一開始就直接送到你手裡,你就收了吧。”

在翟柔的一番煽風點火下,代表生育意義的兔子,被塞到玄姜懷裡。

玄姜乾乾一笑。宜臼也笑着伸出竹節般欣長的手,摸了摸兔子。玄姜估計,兔子是母的,因為宜臼一摸它,它閉着眼睛看起來很享受的樣子,真是氣人……

王上的萬千風華,不僅讓女子沉迷,還讓母兔沉迷。

玄姜一股子莫名的邪醋,她舉起兔子,看着它的兔臉,說道:“小兔子,看你如此雪白雪白的,就叫你小黑好了。”

“噗嗤——”

“噗嗤——”……

數聲忍不住的笑噴薄出來,就連一直板著臉的靜姝公主也沒忍住。

呂叔薇先問道:“玄兒,正常不是應該叫小白嗎?”

玄姜:“……”聳聳肩,無語。

她心想,可我不正常啊,正常女子不會吃兔子的邪醋吧?又聯想到馬上要面對後宮的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女,雖然當著爹爹的面,說過會平靜面對。但是,內心怎麼會平靜?!

宜臼捏捏她的手,寵溺地說到:“既然玄兒叫它小黑,那就叫小黑吧。挺好的!很特別的名字。”

眾人:“……”王上,您面對玄姜時,果然是無底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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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祭馬社之後,玄姜還是回姜府了。

作為媒人和使者的太史、太宗來姜府,將卜算出的天子大婚婚期告訴姜司工,是在三個月之後的初一。姜司工謝過兩位同僚,回送了財帛後,就將這個日子告訴了玄姜。

這個時間不算短,畢竟天子大婚需要準備的還很多;也不算長,鎬京浩劫後,京城疲敝,一切有待恢復,天子大婚也要從儉。

而且玄姜也知道了,宜臼有想遷都洛邑之意。一來是因為鎬京確實凋敝了;二來,是因為岐周大巫的卜算,鎬京王氣已盡。遷都是大事,玄姜知道,宜臼還在深思熟慮中。

玄姜坐在馬車中,慢慢駛過鎬京城,向王宮而去,已經數日沒見他了,確實有些想念。

京城的格局分為九經九緯,最中間的大街名為“禮樂街”,取名來自於大周初立時期,周公姬旦制禮作樂,以定天下的規則。

玄姜的馬車就在禮樂街上行駛着,只聽車夫突然喝止住馬,馬車猛然一停。玄姜在馬車裡打了個滾,還撞到額頭。

她輕柔着額頭,問車夫怎麼回事。

“回姑娘,小的該死。小的看見馬車前,突然跑出來一個孩子,好像要撿拾什麼東西。眼見馬就要踏到那孩子,便喝止了馬。姑娘可有受傷?”

玄姜揚揚手,“我沒事的。那孩子怎麼樣了?”

“回姑娘,看起來沒事。好像嚇住了。”

玄姜忙掀開車簾,看見馬車前一個呆愣愣站在原地的男孩子,看年齡應該有十歲左右了,是個小少年。

她趕忙下車,撫着小少年的肩膀,問道:“小公子,如何,可有受傷?”

小少年看看她,突然大哭起來。

看來是之前嚇傻了,這會才後怕的哭了。

玄姜看着他,突然想起伯服,心裡戳着疼,都是一般大的年齡,不知在汧城如何了。

又問:“小公子別哭了,馬車及時停住。你可有受傷?”

小少年哭了一會,才停下來,向玄姜恭敬一揖,“多謝姐姐,我沒事。我的黍糕掉了,滾向大街中間。我追着黍糕,差點撞到姐姐的馬車上,是我不對,嚇到姐姐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大周王姬》,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ww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