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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聲音里的威嚴,是久居高位者才能養成的一種氣魄,一般人絕難模仿。

聽到這聲音,四周原本要衝上來出手的眾人紛紛垂下手中武器,又忙着退了回去。

撫胸倒地的雪方權,也愣住了,然後叫了起來:“府主?”

遠方,一個負劍的中年男子,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

擋在他前面的人紛紛退讓開來。

連德高望重的太上長老雪岳,都對着這中年男子行禮。

“雪岳見過府主。”

雪方權在弟子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對着中年男子行禮。

四周眾人,紛紛行禮。

中年男子伸出手來,示意眾人免禮。

他正是雪府府主,雪文達。

他走了過來,看看銅鐘,又看看銅鐘邊的墨玄。

然後對着銅鐘和墨玄方向,參拜行禮。

其它人見府主行禮,也忙着跟後面行禮。

墨玄以為他們終於明白原由,知道自己的尊貴,對自己賠禮道歉來了。

所以他大刺刺的揮揮手,示意眾人起身,不用多禮。

他墨玄又不是小雞肚腸的人,不會與他們一般見識。

只是見到他這個動作的雪府眾人,皆對他怒目而視,雙眼都差點噴出火來。

因為他們拜的不是墨玄,而是這祖器銅鐘。

一邊的何千靈看着墨玄的動作簡直哭笑不得。

他到底是真的不懂,還只是在有意戲耍雪府眾人?

雪文達參拜完了後,才站了起來,雙手對着四周輕揮,道:“都散了吧,這麼多人,圍在這裡,從何體統。”

府主吩咐,眾人不敢不從。

先是遠處的那些聚集在一起看熱鬧的僕役和護院武師散了,然後那些各門的弟子也紛紛離開。

很快留在現場的就只餘下了雪岳和雪青山一家、以及雪方權和攙扶着他的兩個弟子,還有就是墨玄和何千靈。

雪文達見閑雜人士都散得差不多了,這才看了雪方權一眼,輕斥道:“執祖器者,如先祖降臨,怎可妄動干戈,冒犯先祖?”

雪方權背後滲出冷汗,連着點頭,不敢多言反駁。

他雖是副府主,但近年來府主的權勢日重,對着雪文達,他不敢有半點不敬。

訓斥完了雪方權,雪文達看着雪月笑了笑,道:“這事的前因後果我也聽說了,這事錯不在你,趕你離開實屬不該。”

“只是九淵之徒卻不是我們雪府能夠惹得起的,這件事實是讓人左右為難。”

雪文達臉上露出了為難神色,但很快又舒展開來,看着墨玄微笑道:“不過以先生之能,如果能夠屈尊留在雪府,想來就算九淵之徒真的來了,也不能拿我雪府如何?卻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雪文達願意留下雪月,但卻有一個條件,他想將墨玄一併留下來。

這個提議讓眾人都愣了愣。

“九淵之徒”何等可怕,背後可是代表着恐怖的“九淵之國”。

眼前這墨玄雖然古怪,甚至請動了祖器,但如何能夠與九淵對抗?

就算他願意留下,難道只憑他一人就可對抗九淵?

雪文達並不是蠢人,否則也不可能登上府主之位,只是今日卻如何這樣糊塗?

雪方權幾次想開口說話,又幾次忍住了。

畢竟這是在人前,他需要顧及雪文達的府主之尊。

如果自己公然反駁,等於在挑戰府主尊嚴。

雪月知道了雪文達的意思,頓時一臉期待,看着墨玄。

她當然希望墨玄和自己都能夠留下來。

如果有得選擇,她自是捨不得離開從小長大的雪府而去外面流浪。

雖然這些叔伯之前的舉動讓她寒心,但父母卻依舊是疼愛自己的,有這些就足夠了。

墨玄一邊聽着雪文達的話,一邊在感受這銅鐘里的能量。

他感覺這銅鐘里蘊含著的能量,特別是這銅鐘之靈,可以修補自己殘破不堪的帝核。

隨着源源不絕的能量湧入,感應銅鐘之靈,他殘破的帝核,有了恢復的跡象。

只是這種恢復很慢,絕不是短時間可以奏效,他需要時間。

原本沒想過留下來的墨玄,聽得雪文達的要求,自然是求之不得。

知道了這銅鐘的妙用,就算這些人讓他走,他也不會走。

先不說他能不能帶走這銅鐘,就算帶走了,這麼一口大鐘,也不好安頓。

還不如暫時留下來,借這銅鐘修補殘破帝核。

一旦帝核完全恢復,便是重新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的時候。

墨玄眸子里泛出奇光,他想到了夜女皇。

“該死的賤人……”

墨玄眼中的奇光倒讓雪文達嚇了一跳。

他感覺這一剎那墨玄的眼神有些嚇人,就算是他都在瞬間有種莫名的栗然。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似乎真的很不簡單……”雪文達默忖。

為了銅鐘,為了能夠修復帝核,墨玄很乾脆的同意了。

隨着墨玄同意留下,這件事算是圓滿解決。

一場衝突就此落幕。

只是留給雪府的震動,卻遠不如表面那麼平靜。

墨玄開口借銅鐘觀摩幾日。

雪文達等人雖然無奈,卻也不得不同意,誰叫自家的祖器銅鐘對他們這些雪氏後人毫無反應,卻回應墨玄的召喚。

當然,雪文達此舉,另有更深意義。

“府主,我不明白,這叫墨玄的傢伙,來路不明,只憑祖器對他有感應,就將他和雪月留下?得罪九淵之徒?甚至替整個雪府惹來災難?”

雪府的一處密室之中,副府主雪方權滿臉不能理解的表情,神情有些激動。

想想有可能招惹了九淵之徒,雪府有可能因此而付出的代價,他有些不敢想象。

這個疑惑,他已經忍了很久,只是之前當著眾人面前,他不能質疑雪文達的決定,不能質疑府主的權威。

只能留着私下詢問。

私下兩人關係很親,雪方權也一直深得雪文達器重。

雪文達坐在梨花木雕琢的椅子中,戴着名貴玉扳指的手上,托着青花瓷碗,裡面泡着的是名貴的龍涎香茶。

雪文達輕輕抿了一口龍涎香茶,才淡淡道:“方權稍好勿躁,其實這並不是我的主意,而是老爺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