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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當旭日陽光普照下來,白雪逐漸消融了許多。

在香山住宅別墅區里一處曲徑通幽的別墅里,昨晚受到宋澈吹牛比洗禮的老者正坐在庭院里,守着一個小火爐烹制香茶。

明明站在周圍值守的人都凍紅了脖子,唯獨老者依舊泰然自若,絲毫不畏懼刺骨的寒風,呈現出若有所思狀。

而且他煮茶比較奇特,時不時從一個大瓷罐里舀出一堆白雪,然後丟進正架在火爐上燒烤的茶壺裡。

他一邊煮茶一邊思考,忽然眼神一亮,抬手道:“快給我拿筆墨紙。”

很快就有跟班奉上了筆墨紙。

老者開始在上面書寫蒼勁有力的文字,最終……只寫出了三個字:香山雪!

再往後,他懸筆停頓思考了半響,最終頹然一嘆,將筆擱置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周圍人似乎見怪不怪了。

“終究還是差了點靈感……明明剛剛都靈光一閃了,我都一度覺得能想出下一段了。”老者意興索然的道。

有個跟班就恭謙的道:“首長,要不然您先喝一口早茶,可能喝過之後就文思如泉湧了。”

“沒用,我都這麼喝了幾個冬天了,也沒見文思擠出一丟水來。”老者咂嘴道。

驀然間,他又想起了昨晚宋澈吹牛比時的那幾個關鍵字眼:保持身體內在的柔軟!

他覺得刺激自己文思如泉湧的靈感,就應該出自這一段心靈雞湯!

“對了,昨晚那小傢伙的身份查清了沒?”老者隨意的問道。

“查到了,都在這裡。”

跟班很伶俐又敏捷的將一張打印好的資料捧在了老者的面前。

“嗯?網紅專家宋澈……嗬,還挺出名的,我好像真有些印象。”老者看到宋大聖驚世駭俗的百科事迹,更是雙眼一亮,嘖嘖道:“我之前就聽人提起過,東江那邊有個小醫生,跟孫猴子破石出世一樣,本事奇高,每到一處都鬧得天翻地覆的,不止國內,滿世界都掀起了不小的風風浪浪,堪稱是國產007了。”

“他之前本來有機會進中央保健委員會,成為最年輕的社科院院士的,但在提拔的關鍵時期,他給一個醫生出頭,暴打了一個傷醫的病人家屬,把人打折了好幾根骨頭,因為這件事被轟出了燕京。”跟班指出了最關鍵的信息。

結果老者更來了興緻:“那豈不是又跟孫猴子大鬧天宮被鎮壓一個戲路?有意思!”

“至於他這趟進京的目的,我還在查,只確定了他是住在耿衛華的別墅里……就是澳港趙嘉良的女婿。”跟班又補充道。

“這還用你提醒?”老者一翻白眼,罵罵咧咧的道:“耿衛華這混球,他滾到哪裡我都記得牢,當年在我帶的隊伍里,他就是最刺頭的那一個!結果這混球真沒讓我失望,當年澳港回歸後委派他去鎮守,結果居然勾搭上了一個富家千金,一退伍就跑去倒插門吃軟飯,簡直丟光了我們部隊的臉面!”

“勞資沒治他罪就很仁慈了,這混球居然還涎着臉貼上來求我原諒,更不惜找關係在這買了套房子想跟我做鄰居,上次被我敲了幾棍子後,就又溜回澳港不敢回來了!敢再出現在勞資面前,勞資就學那個宋大聖,非把他的軟骨頭敲斷了!”

跟班聽得一陣汗顏。

耿衛華可以說是傅老常掛在嘴邊的負面典型了。

當年多麼英姿勃發的兵哥哥,到了澳港以後,迅速被資本主義給腐化了,墮落成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豪門軟飯王!

而且這位軟飯王還留下了一段教科書級別的辯解:我入贅趙家娶趙慧珊,目的就是犧牲自己策反這些資本家們!

多麼慷慨大義的豪言啊!

就在這時,跟班的手機響了。

他看看來電,接起聽了幾句,就跟傅老彙報道:“首長,說混球混球就到了,門口說耿衛華剛進來,您看要不要把他找來?”

剛還揚言要敲斷耿衛華軟骨頭的傅老想了想,擺手道:“不急,我忽然又有了點靈感。”

跟班聞言趕忙將墨筆拿起遞到了傅老的手中。

雖然他內心淡定的不認為傅老能文思如泉湧。

不止他,香山腳下的這個住宅區里,很多人都知道一個流傳許久的傳說。

傅老的偶像是開國偉人,最喜愛的詩文就是【沁園春雪】,最宏偉的夢想就是效仿偉人寫出一篇【香山雪】。

結果當了幾年的標題黨,傅老依舊寫不出半段能媲美【沁園春雪】的詩文。

他總說自己欠缺了一些靈感。

而今天,傅老貌似找到了一丟丟靈感,嘴裡呢喃着古怪的話語:“內在柔軟,氣血通暢……內在柔軟……”

……

耿衛華猶如悄悄進村的地下黨,戰戰兢兢的混進了住宅區里。

一進別墅門,他就活了過來,興高采烈的跟着宋澈等人道:“兄弟們,讓你們久等了,我胡漢三回來啦!”

對此,負責開門的朱邪好奇道:“耿總,我剛剛看門禁系統,看你到處張望,緊張兮兮的,是不是在躲着誰?”

“哪有?怎麼可能?”耿衛華義正詞嚴的道:“我耿衛華做人一向頂天立地,平生除了會怕老婆,其他人勞資怕個球!”

大家默默看着耿衛華的過激反應。

耿衛華大概是心虛,又或者勾起了被某位大佬支配的恐懼,又低聲搪塞道:“畢竟我們這次行動任務重大,必須要嚴格保密,而我身份又比較特殊,當然要盡量低調謹慎一點了。”

說完,耿衛華大概是不想再讓大家察覺到尷尬的馬腳,轉口道:“對了,你們昨晚過來應該又卜佔了一次,是什麼結果?是不是已經發現了顓頊的陵墓?到底是藏在什麼名山大川里?”

面對耿衛華的靈魂三連問,宋澈乾咳一聲,道:“老耿,你先別這麼激動,坐下喝杯茶,我們慢慢聊。”

“我當然激動了。”耿衛華依稀回復到當年英姿勃發的風采,振聲道:“你們不知道,我在澳港雖然過得錦衣玉食,但也確實讓我的身心過於安逸了,好歹勞資也是當過兵上過戰場的,難得有機會參與一場歷險,勞資終於大顯身手了!”

顯然耿衛華也承認自己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腐蝕了。

離開澳港,離開了趙慧珊的關愛,耿衛華就跟脫了韁的野馬,要在大雪原上撒歡了狂奔,準備迎來一場心靈救贖(放飛自我)。

但是在這個寒冬里,宋澈很無情的潑了一盆透心涼的冷水:“老耿,我想說的是,我們大概率是不用去野外冒險盜墓了,你只需要帶夠錢,領我們去一趟潘家園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