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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中醫交流會其實根本沒有一成不變的規則。

完全是根據人為喜好來制定的。

誰制定?

自然是權柄地位最大的人了。

根據吳元山之前的講述,比試環節,可以一人全權代表本門本派,也可以根據單項比賽擇優參加,完全沒有限制。

這個規則明顯是根據龜苓堂的情況來“量身定做”的。

因為吳元山的實力明顯不夠看,他必須讓二弟吳元奇等族人替自己去打先鋒,反正最後龜苓堂贏了,他還是當仁不讓的話事人。

但現在,仇勝卻忽然篡改了規則,每方只能推舉出代表,並且每個代表只能參與一次比試,看似更加的公正了,卻無形的添加了限制!

最大的利益受損者,自然是龜苓堂了。

最大的王牌吳元奇參與過一次後,剩下的族人能否拿下剩餘的比試就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難道要指望不着調的吳興榮和吳元山父子?

不過,宋澈這邊的金菊派也好不到哪去。

眾所周知,宋澈是醫學全才,一人就足以單撼各種類別的疾病,現在這個緊箍咒扣下來,宋大聖就只能單獨打一場了。

看到仇勝眼中的歹毒和狡詐,宋澈就知道這條新規,更多的是衝著自己來的!

趙慧珊顯然也知道這條新規會對宋澈不利,打圓場道:“但這條新規,還得徵詢各方的意見,如果有異議的可以提出來,我們再商量。”

“我們沒意見。”龍婆婆率先表態:“反正我們這邊剛好四個人,誰上都差不多。”

口氣很大、底氣很足,顯然除了龍源山,巫月教這老中青三女的實力都相當強勁。

他們也是這條新規的最大得利者。

天參堂的沐春風想了想,道:“我也沒意見。”

輪到龜苓堂,吳元山皺眉尋思了一會,咬牙道:“我也同意這條新規!”

這就有些意外了。

不過宋澈還是能理解吳元山的決斷。

這也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的明智決定。

放在以往,吳元山是絕不可能答應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這屆中醫交流會冒出來太多的勁敵了!

哪怕幾輪比試,都派出他的二弟吳元奇,也大概率要被龍源山、沐春風和宋澈輪流虐。

還不如採取“田忌賽馬”的策略,把雞蛋放在四個籃子里,用一個弱雞去拼其他三派的王牌,剩下三回合起碼有些勝算。

一看三家都同意了這條新規,宋澈的意見就不重要了,趙慧珊也對着宋澈微露苦笑,表示自己儘力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好了,既然都沒意見,就按照這條新規開始比試交流吧。”

趙慧珊打了個手勢,就有人捧着一個抽獎箱,依次走到四方代表的面前。

與此同時,四方都在討論着該派誰參與這場“望診”比試。

“小師弟,這輪先讓我來吧。”狄天厚主動請纓:“論醫術我肯定不如你,但望診這門基礎課,師兄我還是能上檯面的,你的實力該留着其他重要的回合。”

宋澈點點頭。

望診技能,狄天厚確實很過硬。

否則他也無法在觀風望水的玄學領域取得如今的成就了。

不過謹慎起見,宋澈還是提醒了一句:“那四個患者裡面,你只需留意一下那個中年男人就行了。”

狄天厚一時不解其意。

旁邊的仇勝就沉聲喝道:“嚴禁私下提醒作弊,否則直接判輸!”

宋澈覺得有些好笑。

旁邊的龜苓堂,吳家一伙人都討論得那麼激烈了,你這個公證人玩選擇性失明,反而專門盯着我這邊,也是夠馳名雙標的了。

明知道仇勝在針對自己,宋澈也懶得爭辯什麼,畢竟他對狄天厚有信心……或者說,他對其他三派的代表“有信心”。

抽籤的時候,巫月教派出了龍青青,天參堂派出之前給宋澈送藏雪參的跟班(後面稱為雪參男),金菊派由狄天厚出戰,

而龜苓堂赫然是最大的王牌吳元奇!

吳元山猜到其他三派肯定會先把實力最差的派出去試探,索性就把自己這邊的王炸先甩出去了。

看來,龜苓堂對這一回合是志在必得了。

每個人抽完簽,趙慧珊示意四個人把簽亮出來,然後就按號讓那四個病患站在四個代表選手的面前。

宋澈的“烏鴉嘴”真的應驗了,站在狄天厚面前的病患,正是宋澈提醒要特別注意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的臉色一片蠟黃,眼窩深陷,就差把“我有病”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如果是往常,狄天厚肯定會診斷這中年男子是精損氣虧、腎虛疲弱。

這明顯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題目。

但想起宋澈的提醒,狄天厚皺起眉陷入了沉思……

而其他三個代表,則按部就班的望診着自己的病患。

“舌頭吐出來看看,盡量伸長點,我要看舌苔。”

“你深吸一口氣憋住,我說好了再慢慢呼出來。”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看着我的手勢動作。”

龜苓堂、天參堂和巫月教的龍青青都展示着各自派系的診斷風格。

很快就有了各自的結論。

然後他們將自己的診斷結果都寫在了紙上。

只有狄天厚還處於若有所思狀,一直沒有動筆,也沒有要求那個中年男子做什麼動作配合。

“嘿,就剩你了。”仇勝收上了其他三家的紙條,很不客氣的催促狄天厚:“要是沒把握就直接棄權認輸,也省得丟人現眼。”

說完,仇勝還不忘挑釁的斜瞥了眼宋澈。

宋澈無動於衷,只是饒有興緻的打量着那個中年男子病患。

最終,狄天厚動筆了,在紙上寫瞭望診結果。

“磨磨蹭蹭的。”

仇勝收上紙張後,掃了一眼,當即哈了一聲,譏笑道:“猜猜我看到了什麼回答,這回答可真是驚天震地,一般的醫生都想不出來這結果哈!”

吳興榮在那起鬨道:“仇少,你說一下嘛,讓我見識一下金菊派的實力。”

仇勝沒有急着說出來,而是用徵詢的目光看向了趙慧珊和霍景文。

說是三個公證人,其實最大的決斷權柄還被這兩位豪門子弟把持着。

趙慧珊點頭道:“反正都要公布的,你現在說也一樣。”

“那我就讓大家開開眼界。”仇勝清了清嗓子,用最嘹亮的聲音報出了狄天厚寫在紙上的望診結果:“金菊派的代表選手,說這個病人其實根本沒有病!你們說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

吳興榮等人也跟着鬨笑起來。

這個病人的氣色都差成這樣了,居然還能說人家沒病?。

“是不是你們金菊派自己的腦子有病啊?!”仇勝放肆的嘲笑道。

但是,除了他們幾個,包括沐春風、吳元奇以及巫月教四個人,都是臉色端正,還有些意味深長。

連趙慧珊和霍景文都微微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龍源山的姐姐龍源妮很不客氣的撇嘴道:“說人家腦子有病,我看你才像是脖子以上的部位癱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