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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多少人魂牽夢縈的旅遊度假聖地。

當太平洋的海風拂來,本該是悠然愜意的意境,卻不知覺的瀰漫起蕭殺之意!

郵輪靠岸之後,卻沒引起多少島上民眾的關注,在這裡,郵輪靠岸是再平常不過的景象了。

但還是有人來迎接。

幾個荷槍實彈的米國大兵。

“好了,我們該下去了,別讓主人家等太久了。”車時赫俯視着下面岸邊的守衛,嘴角露出促狹的笑意。

宋澈卻沒急着動身,問道:“供體呢?”

“哦,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車時赫似恍然了一下,扭頭問劍齒虎,道:“食材準備好了吧?”

劍齒虎微微點頭,接着吹了一聲口哨,不多時,就有兩個匪徒推着一個手推車走過來了。

而手推車上,放置着一個大號的鐵箱子!

見狀,宋澈的心頭怦然一跳。

他的直覺在預警,眼前這個鐵箱子里,正存放着那個供體!

“好了,一切就緒,可以走了。”車時赫微笑道。

“我想知道,這裡面裝着的,是我認識的嗎?”宋澈又問道。

“宋醫生的人際關係我可不清楚,要不打開再讓宋醫生驗一驗?”車時赫一抬手。

那兩個匪徒就按指使依次打開鐵箱子的鎖扣,等把蓋子掀開,一陣寒氣騰騰的冒了出來!

裡面,赫然裝着一個人!

宋澈走近瞟了一眼,眼皮微微一跳。

沒等宋澈反應過來,車時赫又一揮手,兩個匪徒就麻利的蓋上了,重新上鎖扣。

“夏威夷太熱了,還是悠着點吧。”車時赫添了一句毫無意義的話。

宋澈則是默然以對。

朱邪湊上去,低聲道:“誰?”

“朴中天。”宋澈淡淡道。

朱邪的眉頭擰了一下,一時間還想不起究竟是何方神聖。

朴中天,就是延世大學附屬醫院朴副院長的兒子,三番幾次給宋澈找茬的那位公子哥。

也不知道車時赫怎麼會選中了這貨當供體,還悄無聲息的找人把他綁架塞進了冰箱子里,一路運到了夏威夷!

“華夏有句話,叫父債子償。”車時赫趁着搭船梯的時候,主動給宋澈解答了困惑:“他的父親,延世大學的副院長,當年和我父親是一個科室的同事,我父親很照顧他,但是當**事件發生之後,主和派的那些政客們到處搜尋出色的醫生,是這個老匹夫把我騙上車,說去找我父親。結果我父親為了找我,不得不進了他們的圈套!”

說到這段痛苦的往事,車時赫一直刻意裝比裝高深的俊容,露出了真切的掙扎之色!

聽到這段話,宋澈也基本腦補出了全部內容。

無非是當年南韓的那些主和派政客們,為了避免戰爭,就矇騙車時赫的父親前往**救治那位“最高大佬”,最終導致了車時赫的父親命喪**!

而包括盧議員、朴副院長在內的人,統統都是幫凶走狗!

盧議員已經伏法了,而朴副院長還過得養尊處優,這自然是車時赫無法容忍的!

既然原本的供體金浩俊用不上了,那麼乾脆就用朴副院長的兒子朴中天取代了!

一來,奪走朴副院長的兒子,讓他嘗到喪子之痛,無疑比直接殺了朴副院長來得更解氣!

二來,用朴中天的身體挽救金成勛的生命,進而讓金成勛揭露那些政客的無恥罪狀,也算讓朴副院長為當年的罪孽贖罪了!

第三,只要血型一致、骨髓匹配,用年輕人的健康身體,也會大大提高換頭手術的成功率!

可謂是一箭三雕!

這時,船梯也搭好了,底下的米國大兵一招手,示意車時赫等人可以下來了。

“下去之後,什麼話都不用說。”

忽然,許步前抬槍指向了宋澈。

這是善意之舉。

畢竟,在外界看來,宋澈、朱邪等人,都是被匪徒們綁架挾持的人質。

既然是人質,就得有人質的樣子!

這樣回頭宋澈等人獲得解救了,起碼能名正言順的回歸社會。

當然,前提是宋澈等人還能平安的回歸社會……

……

走下船梯之後,一個米國大兵看了眼下船的一行人,特別看了眼那個鐵皮箱子,也沒吱聲,就招手示意宋澈他們坐上停在岸邊的那幾輛吉普車。

宋澈和朱邪、車時赫以及許步前共乘一輛。

玲姐、金成勛、lisa和兩個匪徒共乘一輛。

對了,還有鐵皮箱子中的朴中天,直接被塞進了後備箱。

車子啟程,劍齒虎則率眾繼續留在郵輪上,利用郵輪的人質挾制米國當局。

一切都在心照不宣的暗流中涌動。

當車隊駛過一段環島公路,很快的,車隊抵達了一處蔚藍的海灣。

灣畔,佇立着一座白色建築,這就是夏威夷最高大上的皇后醫院了。

雖然這所謂的高大上,在宋澈看來,充其量也就是國內普通三甲醫院的規模水平。

皇后醫院顯然早接到了米國當局的通知和授意,門診和入院通道已經關閉了,一片的空蕩寂寥。

但萬幸的是,醫院方面已經將最頂尖的手術室安排妥當了,只是沒有醫護人員願意出面配合。

當然,也不需要他們。

兩個代表世界頂尖水準的臨床外科醫生,一個超級麻醉師,配合lisa這個助手,已經足以支撐起這台手術了。

陸續更換了手術衣無菌服,一行人依次進入手術室內,門一關,將米國大兵隔絕在了外面。

“你先躺上去吧。”

車時赫示意金成勛上手術台。

正當玲姐準備給人施行麻醉,宋澈忽然道:“閉眼前,有什麼話想說的嗎?”

金成勛沉默片刻,道:“沒了,我把該說的話都錄像好,留在家裡,如果我回不去,我的女兒就會看到。”

頓了頓,金成勛歪過頭,側臉貼着冰冷的手術台,凝視着宋澈和車時赫,道:“真讓我說些什麼,我希望你們兩位醫生,都能早點放下執念,我就是背負了一生的執念,活得實在太累了。”

“這一次,即便手術失敗,我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或許,這對於我來說,反而是一種提前的解脫。”

宋澈聞言,感嘆道:“我第一次上手術台的時候,我的老師就教過我一句話,手術台就是一張生命溫床,當我們拿起刀,不是去割裂病患的身體,而是要讓他們在裂縫中迎來新生,希望你也是。”

金成勛似乎對‘新生’這個字眼很感興趣,木訥的臉龐居然會心的笑了笑,然後他便安詳的闔上了眼。

而車時赫,則顯示出若有所思狀,眼中有不知名的情緒在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