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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家賊?

漢城集團的理事們都明白,所謂家賊,即內鬼,內鬼最可惡,是要挨三刀六洞的。

全場的理事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馬斯洛,菅仲久與阿部寬一愣,二人互相看看,臉上表情都很是怪異,在他們的心目中,馬斯洛只能算是卧底,還算不上內鬼,他本來就不是邱潮湧,也不屬於漢城集團。

大家都在靜聽馬斯洛下文,菅仲久心裡一咯噔,他暗叫一聲不好,可是他剛想跨步上前振臂高呼,站在他身旁的黃馳手一揮,站在兩側窗前的兩排年輕人突然湧向了自己與阿部寬。

就象羊入狼群,兩人陷入了無數黑色西裝的包圍之中。

這個動作很突然,突然得許多理事都毫無心理準備,金英淑也沒有心理準備,她馬上明白過來,後面兩排人不是為這些理事準備的。

這個年輕人心裡壓根沒有多在意這些理事,一人身後一人足矣,可是對這個高大的漢子和粗糙的漢子,反倒準備了這麼多人。

這是為什麼?

金英淑再次看着這個一臉粗糙一臉油膩的漢子,一臉平靜,引而不發,她不由暗贊一聲。

汪先生當年就極力推崇這種精神,《心術》中的那段話,他們這些理事個個背得滾瓜爛熟——

“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

嗯,這漢子雖然長相普通,可是身上還是有股勁頭和氣質的,金英淑的興趣陡然加大了。

可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她心裡贊員的普通漢子卻想要了她的命,要她命的人就站在她的身後,此時,阿部寬剛要動,可是幾個東瀛人的阻擊槍就頂到了他的臉上。

“潮湧…….理事長,這是怎麼回事?”這種形勢之下,滿場的理事心裡都有疑問,可是人人自危,人人緘口不語,金英淑代表大家問道。

馬斯洛沒有回答她,黃馳走到窗前往下看了看,會議室在集團的二十六樓,樓下的停車場上,同樣的一幕也在上演,幾十名黑色西裝男圍住了一輛車,車門很快被拉開了,金孝玉與安俊峰被從車裡拽了出來。

……..

“他是警察!”

馬斯洛手指菅仲久,大聲道。

會議室里立馬又一次燥動起來,漢城集團從成立的那天起,社團里就不斷發現警察的卧底,可是今天,在理事長的選舉會議上親自揪出警察,這種震撼前所未有。

菅仲久面不改色,他看看眼前的槍,笑了,“說錯了吧,理事長才是警察吧。”

他輕輕地撥開眼前的阻擊槍,竟大喇喇地走過來,直視馬斯洛,這份膽識,也讓金英淑暗自讚歎。

“你不是邱潮湧,你是警察。”菅仲久大聲道,同時掃視一眼會場,雖然十幾把阻擊槍指着他的頭,但是那眼光很從容很自信。

理事長是警察?會場里又是一片嘩然,許多理事開始交頭接耳,這下有好戲看了,許多人臉上的表情很值得玩味。

可是金英淑一皺眉,這些人高興得太早了,脖子後面都還有刀架着呢,就開始操心別人的命運,自己倒是砧板上的魚肉,前途未知呢。

“我讓他們在這裡,就是為了保護大家。”馬斯洛根本不接菅仲久的茬,他的心思很活泛,立馬猜到了金英淑的想法,“就是為保護大家的安全,大家不必驚慌。”

真的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嗎?在場的理事都回頭看看自己身後的人,怕是剛才不舉手的話就享受不了這個待遇吧。

“他是警察,是中國山海省的警察,就是他把仲久哥出賣了。”馬斯洛抬手一指菅仲久,但目光卻與大家交流着,“他化名張鋮,化妝成中國的毒販,其實,他就是中國警察派到仲久哥身邊的卧底。”

會議室里此時倒沒有了聲響,每個人腦中的信息都很少,可是每個人都在努力判斷着。

“別聽他撒謊,他就是菅仲久。”阿部寬大聲地吼道,衝著菅仲久一指。

理事們更糊塗了,傳說中,作為汪先生的兩大義子,菅仲久與邱潮湧向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現在這兩人倒現場掐了起來,可是,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金英淑也在琢磨着萬種應變的辦法,可是看着身後的人又放棄了。

她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還要保證裴秀智的安全。況且,她派出去的人,到現在沒有迴音。

“好,退一步說,如果我是警察,你說我是誰?”馬斯洛笑道,卻仍不看菅仲久,黃馳走上前來,槍頂在菅仲久頭上,直接把他頂到了離馬斯洛兩米開外。

“你不是邱潮湧,邱潮湧燒成灰我都認識。”菅仲久笑道,他聳聳肩,表情很是輕鬆,可是他的心在下沉,一種不祥之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以前,在與阿部寬、金孝玉和安俊峰的演練中,幾人都認為只要他亮明自己的身份,揭穿他,這個假邱潮湧是不堪一擊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先機卻被這個警察掌握,還把屎盆子栽在他們的頭上。

但是他仍不能說出眼前這個假邱潮湧的來歷,馬斯洛看看他,下面的話卻令菅仲久一震。

“你不是菅仲久,你是張鋮。”他手一揮,馬上有人過來要開了投影儀,寬大的屏幕上,是張鋮被捕時押進洗浴中心的畫面。

卧槽!

菅仲久暗罵一聲,不由閉上了眼睛,下面的東西不看也罷,只要這畫面一出那他就是黃泥沾到褲襠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會議室里又是一片嘩然。

金英淑在打量着馬斯洛這張年輕的臉,嗯,看來是有備而來啊,並且,準備得這樣充分。

這一手爭大位,一手除內鬼,步步有後手,事事有先招,這行棋作風,讓她陡然想起一個人來——汪先生。

這一瞬間,她好象接受了馬斯洛就是邱潮湧的事實。

“這是我在中國江河省北州市的一家洗浴中心提取到的。”馬斯洛沉聲道,其實是北州警察送過來的,送到黃馳手上轉交給沈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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