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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人要是被邪事纏身,這幅樣子是正常的。因為超出自己的理解,所以恐懼。

不過李壯還是擺了擺架子,說自己這午飯還沒吃呢,要吃過飯再去。

夫妻兩個都是職場上的人,馬上就明悟,說請我們出去吃飯。

就這樣,我和李壯被他們開車帶到一家挺上檔次的中餐廳。

在包廂里,夫妻倆人憂心忡忡的,筷子也沒動幾下。反倒是我和李壯,大快朵頤。不得不說,比李壯帶我去吃的路邊攤味道好多了,不過有兩個人在這哭喪着臉看着我們,有點影響食慾。

吃完飯之後,李壯也沒有再折騰人家。說再回趟家拿傢伙什,然後就去他們家走一趟。

聽到李壯的保證,夫妻倆才鬆了口氣。

這次王艷沒有和我們再一起回家,只有wángwěi開車送我們,她自己則是先回家了,說是去收拾收拾。

這女人膽子還真的大,不過現在也是正晌午呢,再厲害的髒東西,這個點也不敢出來吧。

回到家之後,我和李壯各自背着個包。他暴力的東西亂七八糟什麼都有,我暴力只有那半截天師鞭,為了不被李壯比下去,我還順了他一把畫好的符紙塞進去了,也是滿滿當當的。

wángwěi的家在五環,是很繁華的地段了。不過他也說了,買不起,只是租的。

我看到他心情壓抑,就找話題和他聊天,李壯也教過我,要多和客戶交流。因為客戶一個沒想起來的細節,可能就是會要了我們命的地方。

陰陽道上,慎之又慎。李壯說這是大多數活得久的人要時刻謹記的。

wángwěi說自己還買不起房子,我就安慰他,說你以後一定能買得起的。你和你媳婦,都是命中富貴的人。

wángwěi還在全神貫注的開車,聽我這麼一說,也沒有多興奮,只是苦笑了一下,說:“無所謂了,仔細想想。還是跟我老婆在大學的時候最開心,那時候無憂無慮的。現在,我們雖然不為錢的事發愁了,但是卻總覺得又缺了點什麼?”

李壯在一旁譏諷,說有錢人都這樣,有病,就是作的。

我馬上就猜到了wángwěi的意思,絕不是李壯想的那樣,嘗試性的詢問:“你們缺了擱孩子?”

wángwěi的眼中立馬閃過精光,身子僵了一下,問我怎麼知道的?

我笑了笑,很是驕傲的說你們請的,可不只有一個大師。

wángwěi眼珠子轉了轉,就開始接話:“當然當然,能跟*合作的,肯定也是大師。”

我心裡突然有點膈應,wángwěi的轉變太快了。這就是在職場上混久了的人,無利不起早。只要是對自己有好處的,那上手的速度就會變得嚇人。

果不其然,wángwěi馬上就問我,他和她老婆早就想要個孩子,一直懷不上。醫院也查了,倆人都沒問題。連偏方都試了不少,就是沒用。

眼看着別的大學同學孩子都能上小學了,他們倆還每個動靜。每次同學聚會,都只能對外宣稱是忙事業,暫時不想要。

但是他們夫妻倆心中的苦澀,只有他們自己能品嘗。

不管wángwěi的行事作風如何,最起碼此刻的他是真情流露的。我說等有空我再幫你好好看看骨相吧,看看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有孩子。

要不是他還在開車,我估計都要點頭哈腰的跟我握手了。而我是最反感這一套的,這大城市啥都好,要啥有啥,就是人跟人打交道的時候,賊特么的累啊。

因為突然有了盼頭,wángwěi的情緒好了不少,也認真的跟我們說起他們家遇到的邪事。只是說來說去也就那幾句話,他和他老婆晚上睡覺的時候,會突然有根手指出現在眼前。

時間除了是晚上之外,並不固定,次數也不固定,不一定是多久看到一次。

現在,他們倆人到了晚上都是把手機放在客廳的。但是他們兩個工作上的事都忙,經常大半夜的還要接公司的電話。

有次他不得下床去客套接電話,又看到了那根手指,還幫自己按了接通。wángwěi說他當時跟公司通完電話之後,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我好像還是低估了他們夫妻倆的心理素質,就這情況還能跟公司通電話聊工作呢?要是我,鐵定扔了手機就跑。什麼工作不工作的,哪有小命重要。

說起來,夫妻倆也慢慢想通了,那根手指好像對他們構不成威脅,只是一直cìjī着他們,讓他們不得不去想辦法解決。

這也是王艷現在敢一個人先回家的原因,因為所謂鬧鬼事件,只是一根會突然出現的手指。

要是情況變一下,他們夫妻倆看到的不是手指,而是一個弔死鬼或者渾身血淋淋的鬼的話,他們就沒有現在的輕鬆了。

京城還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堵車太難受了。我們出發的時候才下午一點不到,等到了wángwěi家小區的時候,都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

現在的節氣,天黑的又早,估計我和李壯回到家又得天黑了。

跟着wángwěi乘電梯上樓,這高檔小區就是舒服,哪兒哪兒都挺乾淨的。

他們家住的樓層很高,具體是哪層我也沒記住,反正是二十層以上了。

我們還沒到門口,就看到了一個裹着紅色羽絨服的身影站在門口。王艷一個人在家還是害怕的,寧願在門口站着等我們。

倆人早就被那根手指折磨的痛苦不堪,現在我們倆到了家門口,馬上就拉着我們進去。

進門之後先是掃了一眼,挺整潔溫馨的房子,裝修風格也是簡潔風的,只是多了很多粉色的小點綴,絕對是王艷的主意。

他們家還挺大的,得有個接近兩百平了。夫妻倆忙着燒水泡茶的招待我們,我們也沒坐,李壯帶着我說先四處轉轉。

在家裡轉悠了一圈,我和李壯到了陽台上,他從裝了防護窗的陽台往外看,緊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過了半天,我終於忍不住發話:“你看風景呢?看出了什麼就說啊,我只會相骨,可不會看別的啊。”

李壯把手揣進口袋,被我摁住。我知道他想抽煙,但是這在別人家裡呢,不禮貌。

李壯也沒有堅持,依然緊皺眉頭開口:“就是什麼都看不出來,我才覺得奇怪。我說的是陰氣,他們家的宅子向陽,不會輕易招惹到鬼祟。而且,現在這家裡也是的確一點陰氣都沒有,難道那隻鬼是外邊的?”

wángwěi也跟着我們到了陽台,一臉殷切的問我們怎麼解?

我跟他說還得看看,就是找起來麻煩,真要找到了,也就幾張符的事兒。

我看向李壯,他也點頭,說小鬼而已,就是一時半會找不到。

wángwěi也滿口答應着,說能解決了就行,讓我們在家裡隨便看。

李壯也沒有再在陽台獃著,我們倆人回到客廳,李壯讓他們都坐下,開始問話。

“你們這房子里,死過人沒有?”李壯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有點生猛啊。

夫妻倆趕緊擺手搖頭,說絕對沒有。雖然不是自己的房子,但是租的時候也各方面都打聽了。

而且,他們在這也住了好幾年了,而出現怪事,是從半個月前才開始的。

李壯又問他們,那周圍的鄰居呢,有沒有誰家近期辦喪事的?

倆人都愣神了,很是尷尬的說不知道。他們平時就上班下班,說實話連對門住了幾口人偶不知道。

wángwěi站起身,有些很為難的道:“要不,我出去問問?”

李壯擺手說不用了,平時沒什麼來往,一上門就問你家死人了嗎?還不得被人給打出來啊?

不過李壯也說了,既然和鄰居都沒有什麼來往,那也不會是被別人家的鬼魂叨擾的。鬼以前也是活人,除了瘋狂的厲鬼,很少有招惹陌生人的。

客廳里的氣氛沉寂下來,夫妻倆都滿懷期待的看着我們。但是我們似乎陷入了一個死局,鬧鬼,但是找不到鬼,怎麼驅鬼?

李壯再怎麼詢問,夫妻倆也沒有再想起來過什麼有用的東西。按照他們的說法,那根手指就是這麼毫無徵兆的出現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李壯齜了齜牙,手指急促的點着桌面罵道:“這他娘的是個什麼玩意啊?還不如是個什麼囫圇個的鬼呢,我還能直接揪出來問個明明白白。是打是送走都好辦,但是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鬧鬼只鬧一根手指頭的。”

我們三個聽李壯的後文,李壯又問:“你們是只在家裡的時候會看到那根手指頭嗎?在外面的時候有看到過嗎?”

王艷說這個也不知道,他們倆近期都把要出差的工作推了,都不敢留對方一個人在家。

李壯想了半天,說那就明天再說吧。

說完李壯就從包里拿出來幾張符紙,讓他們貼卧室門上,辟邪阻陰的,那東西應該是不會出現了。

這簡直就是在敷衍,不過李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夫妻倆當然是不太滿意的,尤其是王艷,一個勁兒問,這符真的有用嗎?能撐幾天?要是潮了掉了怎麼辦?

李壯說當然不是長久之計,先讓他們用着,等他把那根手指頭的緣由找着了,處理了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