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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糾結着,手上卻利索,在蘇葉的幫助下,麻利的燒了水。不過這些年養尊處優,她的體力沒有大幅度增長,而且有下降的趨勢,提水什麼的,是寧山王偷偷潛了孫軍來幫做的。

她這邊準備好,那邊輕煙也拿了衣袍來。此時孫軍已經走了,輕煙說話沒有顧忌,大約也是覺得石中玉有勾引慕容恪的意思,神色間有些鄙夷,忍了半天還是說,“王不好侍候,忌諱多。你好自為之,別回頭攀不上高枝兒,再摔個頭破血流。”

石中玉心中有氣,但卻沒對輕煙撒。因為她明白,輕煙只是說話不好聽,今天多嘴,也是有提醒她的意思,大約是看在了左左和右右的面子上。孩子再會裝,自然也跟娘親,大伙兒都看得出來兩個寶寶特別喜歡女先生。而孫福珩特別喜歡寶寶們,輕煙又特別喜歡孫大叔。於是愛屋及烏,及了一大圈,及到了石中玉這裡。

而且,她不能說她沒有勾引慕容恪的意思。但她是合理合法的,甚至,可以說是奉旨,奉大燕皇帝的旨,也是奉兒子的旨。老婆勾引老公,天經地意!儘管這婚事是她自己辦的,可也是慕容恪欠了她的。

退一萬步說,她就勾引他,咋滴?若是解那蠱非要用肢體接觸的辦法,她很願意。

輕煙看她不說話,只低着頭,以為她不以為然,氣得甩手道,“別痴心妄想了!他是高高在上的掃北王,整個明鏡和大燕的南部都是他的。若他願意,連大燕也是他的,甚至可以把北魏打得不敢踏過北元都一步。他這樣的男人,連公主和貴婦也看不上,何況你一個......你一個流落江湖的......寡婦!王這輩子,只......”她的話嘎然而止,因為她畢竟是奴婢,不能議論主人的事,特別還是不能提及的往事。

她本來想說,王幾年不近女色,因為他雖然忘記了過去,卻有意無意地要為一個叫石中玉的女人守身。而那個女人,是王這輩子唯一的愛。

只是她雖然住了嘴,石中玉卻猜出她想說的話來,心中不禁驀然柔軟,於是臉上也露出溫柔的微笑來,“謝謝你,輕煙。不過,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誰知道老天要怎麼安排?”

輕煙瞪着石中玉的臉,見那平凡的面貌像是會微微放光似的,不禁愣住,隨即轉身,大步離開浴房,背後扔下一句話,“我懶得管你了!”

石中玉笑笑,並不回話。

輕煙不懂,可是她懂,她必須要把真正的慕容恪找回到自己身邊。之前她與自己約定一年之期,若真是辦不到,她就離開,給孩子找新爸爸。因為她現在有孩子,要考慮她長期不在孩子身邊,對左左右右帶來的傷害。

可這些日子她親眼看到兩個寶寶和慕容恪的相處,不親密,甚至看起來有些彆扭,但那些暗流里的東西,骨子裡的愛,是遮蓋不住的,也是濃得化不開的。

父子親情割不斷,若真是親生父親不在,或者為人下賤就算了。但慕容恪不是,她堅信他是個好爸爸,所以希望孩子們以後會和他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她發現她舍不下慕容恪。於是發狠、咬牙、跟自己軟勁兒,不給自己退路。

她對他不是沒有心疼過,可懂歸懂,總還是會失望,甚至......恨。只是現在她才明白,真心愛上一個人很難,千千萬萬中的人,未必有一個,她有幸擁有,就絕不放棄!

慕容恪進門的時候,就看到石中玉連番的精彩表情。一會兒溫柔微笑,好像二八年華的少女在思念情郎,一會兒又咬牙切齒,像戰場上要殺人的猛將。最奇特的是,他覺得這個場景也很熟悉,似乎很多年前,經常看到這樣的場景。

“你確定本王之前沒見過你?”他問。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石中玉一跳,抬起頭來,茫然懵懂了片刻,囁嚅着說,“沒......沒有。”

“你不像個生於底層的人。”慕容恪伸直了手臂,又快速打量了石中玉一眼,“你不怕人。”

這個女人,態度間有一份不卑不亢,舉止間沒有小人物察言觀色的警覺,眼神里沒有對權貴的真正敬畏,行事時不畏畏縮縮。不得不說,他很欣賞,看着她時感覺很舒服,很放鬆。

“奴婢幼年時,確實只是個僕役。”石中玉斟酌着答,“不過後來走南闖北,見得世面多了些,因而態度比較大方吧。”她倒沒吝嗇誇自己一句,不然,豈不太矯情了?至於她的出身什麼的,她都含糊過去。葉六小姐若算是出身草根,這世上就沒有富豪女了。她石中玉若算是普通百姓,裕王妃就是個擺設。

“沒侍候過人?”慕容恪沒注意石中玉說的是“僕役”,而不是丫鬟。

“啊?!”聽慕容恪的聲音里有些不耐煩,石中玉愣了下,才明白慕容恪伸直手臂,是等她侍候他寬衣哪。

於是她連忙上前,一時有點手忙腳亂,先是步子跨大了,差點撞到慕容恪身上,然後就是把“解”衣服的動作,因為力大而變成了“扯”,最後在脫腰帶時,應該繞到後面解搭扣,她卻兩臂環過慕容恪的腰,就像伸臂抱緊對方一樣。

“果然沒有侍候過人。”慕容恪一把推開石中玉,有些粗魯,“你那戲子相公,難道不用你服侍?不是被你氣死的吧?”臨了,他加了這麼一句,令尷尬的石中玉變愧為氣。

他話真多。明明,才重見時他是走冰山酷男路線的。怎麼才相處沒多久,他就有往討人厭的妖孽上迴轉的跡象?

“讓奴婢給王脫褲子。”她一發脾氣就愛亂說話,而且是惡搞的話,使得本來正常的主僕之間的工作行為變了調。而且她說著,已經伸出了手,臉上再正經不過,動作卻是要“扒”。

慕容恪大怒,可奇怪的是,心頭怒火沒竄上來就滅了,只閃開身子道,“本王自己來,你出去!”平時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殺人了。

“那怎麼行?奴婢犯了大錯,自然要親自贖罪。”石中玉上前一步,低着頭,怕笑場,“再說了,王不需要擦背嗎?奴婢別的不行,擦背倒挺在行的。”可不么,天天親自幫兩個兒子洗澡,這點活兒做來順手。

其實,能怪她不熟悉男人的衣服嗎?很多年沒解過了。偏偏,男孩子的衣服和男人的不一樣。不然,她也不可能這般狼狽法兒。

“滾!”慕容恪真有點火了。

因為他感覺......他感覺被調戲了,堂堂掃北王,被一個女先生調戲。照平時,這也是殺人的時候了。

石中玉這回沒再胡鬧,連忙退了出去。那種僕人對主人生氣時的害怕和緊張,表現得恰到好處。果然,演技經過幾年的磨練,越來越純熟了啊。

但是,她剛才太過了。她的錯。她承認。她這人就是這樣,一發起瘋就容易失控,攔不住且不顧後果。剛才是心裡太亂,行動有點出軌。她得慢慢來,唉,得提醒自己多少次啊。真不長記性!

這是慕容恪罕見的沒有動真怒,否則她可是毀了自己的機會。淡定啊石中玉,就算擺在眼前,不該開動的時候,也絕對不要開動!其實她是受了蠱的影響她覺得,因為只要觸碰一下慕容恪的身體,她的眉心就突突地跳,令她喪失該有的理智。

而且回憶起來,剛才她眉心跳時,慕容恪無意識的捂了胸口。難道......真是肢體接觸就能讓兩蠱感應啊?這是不是說,真的真的非得用身體的方式,才能引出他身上的斷情蠱,再以自己的改顏蠱滅之。

這令她,邪惡的想起修練者們的龍虎雙修。

她坐在台階上,聽見身邊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不禁又羞又惱。

不行!當時沒成親就跟他那樣了,後來沒在一起時就幫他把孩子生好了,養大了。難道還要獻身以求得救贖他?那她奉獻得不是太多了嗎?憑什麼慕容恪就得撿現成的啊。但是吧,捫心自問,她似乎不反感動手動腳,以及,動手動腳之後大事業。自從直接面對面,她發現自己有點春心蕩漾,真有這麼飢渴?以前怎麼沒覺得?

不然這樣,把自己想像成女王,把慕容恪當成是侍寢的好了。只要是她主動,她願意,而對方是服務的,情況就倒過來了,她心裡也好受多了。算不得自欺欺人,身為穿越者,她從不認為性是件可恥的事情。再說,那是他欠她的,男人就不該盡婚姻的義務啊?試問一個女人有多少二十到二十五歲的美好年華?

想通了這一遭,石中玉對身體接觸的事情就不那麼猶豫了。但她明白,不能快來,也不能硬來,不然他不心痛而死,她也得死於頭部爆炸。

怎麼辦呢?斷情蠱,重要的在情之一字上,得先有情,再有愛愛,程序才對。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對蠱所包含的意義,實在很超前。

在此之前,她還得掃清很多障礙,不然進行得不順利,或者太順利了,都可能惹來殺身之禍的。不只是她會倒霉,還有她的孩子,還有她的男人。

想到這兒,她溜到門邊,把慕容恪的衣服拿了起來,欣賞了下屏風後健美男人沐浴的模糊剪影,然後把衣服放到自個兒屋裡去。可惜再回來時,慕容恪已經自己穿上新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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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我錯了。

昨天就應該分卷,但發布時弄錯了。於是為了保持情節順暢,今天這章也放在舊卷里,明天進入第四卷。

還有,書評區有朋友問,是不是兩蠱像磁鐵一樣,石中玉飛到慕容恪身上是兩蠱相吸。大人們請注意看,書中解釋了,是寧山王絆的小玉,還推了她一把。是為給二人創造機會,有點為老不尊了,呵呵。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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