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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文畫興緻滿滿準備與暮成雪打聽她師門之事,被提前知曉義母計劃的非常君以庭三貼相召為由,趕緊離開了。

穆仙鳳回房疾筆飛書給疏樓龍宿,要是太夫人出門,自己又要多幾卷孝經了。

“喲,蝦米風將你這個大閑人吹來了?”

庭三貼正在一筆春秋,系雪衣不在,掌門人不得不出面處理事務。

非常君被執輔左丘默帶入大殿,笑道:“哈,來香好友的飯菜了。”

“嘖,明知了我們西方一脈沒儒門天下家大業大,不去你那好義兄處,偏要找我這一窮鬼,非常君,你呀,不幹人事!”

庭三貼口裡玩笑,吩咐底下人備茶。

“咦~儒門有窮人嗎?第一次聽說哎。”

非常君配合道。

一旁的左丘默笑道:“既然是掌門朋友來做客,一筆春秋自會按高等禮製備辦。”

趁左丘默退前,庭三貼囑咐一句:“他一閑人,油水放少點,若是身材走樣,大夫的抱孫計劃就要無限期延遲了。”

這話聽得非常君哭笑不得,待左丘默退了,才說道:“好友啊,你,真真讓人覺難做人啊!”

“耶~是伯母段數高。說實在的,到了咱們謝等年紀,有人操心身前事,也是一種福氣啊!”

對此,庭三貼是很羨慕的。長生路難走,活了千百年,於常人來說是極有福的,但一路上失去了的,也非他們能了解。

非常君點點頭,掀開茶蓋聞香:“這天山雪水久未一品,甚想念的。”

“這吃喝一道,我就服你。西方好水不多,也只有這天山雪泉能招待了。茶葉,是德風古道發下來的,今年年景不壞,有些好茶葉。”

庭三貼抿了一口茶,繼續道:“雖然同屬德風古道支脈,相較來說,西方一脈地氣匱乏,生長不了什麼好物。這幾年,與龍城做了礦物生意,光景才好些,要不然聚不來學子。”

“我也是接手南山事務後,才知萬張嘴要耗盡多少精力,這麼多年,難為好友了。”

非常君深有同感,隨着義母退出南山靈境台前,眾勢力進駐,南山也有了大小城池,為前南山居民、土著,不得不接手一些雜務。

庭三貼笑道:“初接此位,西方支脈創立不久,那時才叫難。現在至少有人輔佐,一筆春秋有此風貌,離不開他們。”

“哈,一個好漢三個幫,成就一番事業的確不容易。”非常君將茶飲了一口,抬起頭問道:“好友,你剛剛在哭窮,又說家裡有礦,嘖,我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

“哦,我有這樣說?”庭三貼轉着眼珠,坐在對面矢口否認。

“哈,入了非常君的耳,便是入了腦,想忘記都難。龍城什麼的,我可是印象深刻。”

非常君難得見好友窘態,玩心大起,絕不會承認是為報剛才的打趣的。

庭三貼哪裡不知他的目的,腦筋快速飛轉,辯解道:“哼,那是一筆春秋的財產,我可不是你,有老母親貼補,年紀輕輕就不愁生計,遊山玩水幾百年。”

非常君雙目帶笑,嘴角彎彎:“嘖,這話說得,若不是知了有奉金,我都要相信這番說辭了。”

“唉~這礦,還是當年沐府突然衰落,幾個後輩去搶買過來的。那時,為這些礦,西方各大小組織,可沒少明爭暗鬥。一筆春秋有德風古道撐腰,搶了一塊肉。”

庭三貼細細道來,對於當年的往事,唏噓不已。

慕少艾進了荷下月色後,選了五層的客院。

院里的桐花飄飄洒洒,落了一地,羽人非獍取了掃帚仔細打掃。

“羽仔,坐下喝喝茶。老人家就說了,大夫留了地的,你看,這茶葉、屜子里的藥材,都備好了的。這身上的衣裳,簇新,也是南山那群綉工的活計,所以安心坐下來。”

慕少艾兩腿疊加,悠閑地抽煙望海云:“這海上的雲,聚不了一刻,就全散了。哪像南山那雲,大朵大朵像棉糖。”

“少艾,峴匿迷谷沒雲,只有光禿禿的大石頭。”

羽人非獍將桐花掃作一堆,以氣旋之,送進了涯下的大海。

一群海魚爭相競食,引來涯上、樹梢的海鳥捕食。

“哎呀呀,羽仔,多少年的舊黃曆,還在翻!哼,素還真那個心機仔,騙了我的麒麟穴,好不容易搶回,老人家險險喪命,現在好了,那琉璃仙境又回到他手中了。”

慕少艾呼呼吹氣,將長眉抖飛一邊。

羽人非獍躍上一根虯枝,提着弓弦,直白地道:“素還真將錢折扣給大夫,買下了你的玲瓏居。”

“哎呀呀,羽仔,話麥說透,以後見到素還真,藥師我怎有機會敲竹杠!”

慕少艾的話換來羽人非獍的白眼。胡琴聲響起後,周圍陷入了沉寂。

素還真在時間樹下散步,對飲歲的貼身伺候仿若未見。

飲歲謹記城主的交代,讓侍從們擺好桌椅,自己一人坐着慢悠悠品茶發獃。

小蜜桃歡天喜地地奔到時間城,跑到時間樹下,朝素還真打招呼。

摸摸小蜜桃的狗頭,素還真起身笑道:“最光陰、綺羅生久見!”

最光陰與他招呼一下,湊到飲歲的桌上,提壺倒茶。從南山靈境出來都在趕路,渴死了。

小蜜桃走過去,咬扯最光陰衣角,示意倒茶給它。

綺羅生笑着道:“清香白蓮素還真,百聞終見,白衣沽酒有禮了。”

“哈,齊煙九點曾言汝知禮溫和,有謙謙君子之風,今日一瞧,遠甚劣者所想。”

通透如玉,風華逼人,這樣的人奪天地造化而生,望之怡然,素還真閱人無數,知了其高潔。

被人誇讚總是悅心的,綺羅生清風一片,笑道:“清香白蓮,人如其名,集天地神秀於一身,如日光耀目。”

自時間之子回歸,飲歲便從發獃中清醒,與最光陰打過招呼後,瞧素還真、綺羅生倆人聊得火熱,果斷插進他倆中間道:“二位的商業互吹,應可告一段落了吧。城主正備宴。”

“光使,怎是互吹?劣者是言從心發,切莫讓人生誤會。”

素還真雖有事請人幫忙,但綺羅生如千秋明月,浩然醒目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