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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鼎開,丹藥齊飛。

丹藥似有靈性,衝破結界,往四面八方而去。

鷇音子結陰陽玄印,雙腳踏太極,將丹藥一一攏入瓶中。

站定,回身便撞上伍文畫戲謔的視線:“又是一朵小蓮花,你還有兄弟沒?一次顯露,免得讓我期待。”

鷇音子一臉正肅回答道:“我是我,他是他。”

“哎喲~沒將你倆認差。遇到的三個人都要來這樣一句,也就我好說話。對了,你叫蝦米?”

伍文畫打量着一身道家裝扮的鷇音子,問詢姓名。

“丹華抱一鷇音子。”

腳步虛抬,躍上蓮台。伍文畫知了這是個高冷范的白蓮。

“鷇音啊,是鳥之初音,以丹為修,與真合一近大道。理想很豐滿。”

伍文畫並未站起身,她撐着頭將四周掃視了一遍,說道:“你什麼時候居住這的?看陳設,有一段時日了喲。方便與三餘無夢生見面嗎?”

鷇音子不欲回答,但靈魂深處的觀念告知如不理會,被打擾的時間會更長:“如前輩所見,就是一段時日。我與三餘無夢生並非同一人,他走他的道,我行我的路,如遇到他,前輩還勿相告。”

伍文畫放下手,發現新大陸一般驚嘆道:“原來,三魂所出的小蓮花們個性迥然不同。也不知道你們哪個更接近素還真?如果都是,想想三副不同的面孔集中於一人身上,就感覺很有意思。你知我想起什麼了嗎?”

鷇音子以眼神相問,做戲做全套,一個打不過有閑又愛嘮叨的老人家坐在前頭絮絮叨叨,就當磨鍊。

伍文畫接着道:“就是一個地方,不是苦境,有種修鍊竅門斬三屍成聖。這個方法可能不適合這裡,但就是有這麼一回事。修鍊到一定階段,各自斬出元神。如同你們一般有各自的肉體、思想、意識,而且主體成聖后,他們也能永生。哎~這種方法,我只知大概,乃天地不傳之秘。永生者越多,天地蠹蟲就越多,所以天道會降殺罰,令他萬劫難逃。如沒有宏大的氣運,是會身死道消的。”

鷇音子明明瞧見伍文畫的嘴在動,但他就是聽不清她究竟在表述什麼。長目望天,鷇音子已然明白,伍文畫所說的肯定是天地所不允的。一個人究竟有何本事能讓天地垂青至此?如她一說,自己未聽到,是不是別人也聽不到呢?

這話,伍文畫是沒有聞到的,她說完後,就過去了,至於有能者聽沒聽到,她又怎知?在她看來,自己是對鷇音子說的。

鷇音子沉默寡言,伍文畫嘮着也沒了意思。她從蒲團上站起,望山明川秀,大力地呼吸一口,吐出一串白氣:“今天太陽這樣好,鷇音子走走吧?”

“前輩一人覽景就可,吾獨坐裂缺峰等天機。”

鷇音子拒絕得很直接,伍文畫眼眉含笑:“嘖,不容易啊,你終於曉得拒絕我了。我說,小初,以後不想做就了當點,又不會把你吞了。你們三,還就天天好玩。那個三隻魚,有事就求我,無事不登門。你初次接觸,個性孤傲了點,也不像麻煩人的人,啊,我說這話的意思是麥學三隻魚有事找我。嗯~我在拒絕你的求助,誰要你先不與我踏青的。走了喲,後會無期。”

鷇音子算是見識到老小孩是何種生物了。也罷,本就沒打算請人相助。

在山林間穿越,踏枝而行,隨風而飛,伍文畫玩得挺歡樂。

“如果我是條河流,一定隨心奔流;如果我是只鳥,一定自由地歌唱……”

“但伍文畫不可能是鳥,本鳥才是真鳥!”

黃鳥從雲層里降落下來,順氣流振翅。

“看來是我少釘崩了你,讓你在我面前抬杠。”

順手一撈,伍文畫捏住黃鳥的短脖子做拉伸運動。

“啊!啊!啊啊!”黃鳥慘叫,引起腳下枝頭的百鳥逃離。

“救命!”終於逮着一口氣,吐出了難能可貴的兩字。

“皇兄,有人在呼救。”

黑衣劍少拉拉前面白衣劍少的袖子說道。

白衣劍少耳目一張,迅速判定方位:“這邊,走!”

伍文畫兩指勾住黃鳥脖子,一手抓住兩爪子,延長又聚合:“嘿,當我真不知你是何物嗎?你要是只鳥,那我就是個笨鳥。裝鳥樣裝習慣了,在我面前嘚瑟,小心我將你送給那些覬覦你的人。”

黃鳥眼淚汪汪,眼裡噙滿淚水,為蝦米要這麼嘴賤惹正起肖的伍瘋子。又是受蝦米刺激,讓本鳥成了出氣筒?

一白一黑兩道身影飛至,黑衣劍少望望四周:“咦~人呢?皇兄,你確定是這裡?”

白衣劍少鼻翼微動,兩腿蹬上樹尖,一劍擊出,襲向伍文畫。

伍文畫還以為這兩個少年是路過,沒想到是聞聲而來,氣勁一掃,冷然道:“少年人,念你俠義,饒你一命。”

“喝!”黑衣劍少在白衣劍少動手時,也已躍上了樹巔,長劍一盪,殺勢滔滔。

伍文畫將黃鳥一扔,腳尖輕點樹葉,騰空而上。

“啊,殺鳥啦!”

黃鳥驚恐大叫。伍文畫手擲的方向正是黑衣劍少的劍尖。

白衣劍少眼神一閃,將黑衣劍少的劍氣擊回地面。

“少年人,輪到我出招了。”

滯空的伍文畫兩指併攏,一雙劍氣飛出,分別往兩兄弟而去。

“我去,你這個女人——”

黑衣劍少知己方誤會,正想收劍,與皇兄一起道歉。

劍勁凌而猛,白衣劍少不敢大意,連忙提醒小弟:“黑衣,快退。”

黑衣劍少劍走剛霸,不長於速度,避閃不及,眼前划過死亡之影。

白衣劍少憂心無力時,一道白影飛過,帶離了黑衣劍少,分心了的白衣劍少未全力避過,被劍勁劃傷,手滴鮮紅。

伍文畫從空中飛落,宛顏笑道:“哎呀,原來是你這個魔族啊。當年沒有解剖你,當真可惜。”

“你這個肖女人,說蝦米!”黑衣劍少逃過一劫,心神一定,不滿伍文畫對師尊出言不遜。

“黑衣!”風之痕阻止小徒弟,“夫人,久違了。”

“哈,這個烏漆嘛黑的少年,有當年那個誰誰的血統。嘖,老子愛嗆聲,生的娃兒也沒腦子。”

伍文畫說話不客氣,這倆小娃兒不分青紅皂白就下殺手,喊走都不聽。

黃鳥撲閃着翅膀,從樹中飛到空中,顯現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