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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左右一看,便看到剛剛那個老太太正在前面穩穩地慢走。

“您好,請等一下。”凌蔚出聲喊道,然後快步追了過去。

走廊里這時候只有二人,前面的老太太聽到喊聲停了下來,緩緩轉過身看向她。

目光淡漠地掃向美麗逼人的女孩子,當視線接觸到女孩子的面容時,她的眼睛凝滯了下。

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她。

臨近幾步,凌蔚放緩腳步走了過來,手伸出來,微笑道:“這個胸針是您的嗎?我在衛生間的地上看到的。”

老太太視線移至女孩的手,手指纖細瑩白,一枚蝶戀花的金鑲鑽翡翠胸針靜靜躺在她的手裡。

胸針與手相互稱托,俱都美麗。

她暗嘆一句:年輕真好。

這才低頭去看自己之前別胸針的地方,果然空空如也。

“是我的。”老太太坦然承認,露出溫和的笑容來,將身上的嚴厲沖淡了些,“謝謝你。”

“不客氣。”凌蔚禮貌地將胸針放入她的手裡,再一頷首便轉身離開。

老太太看着年輕女孩子姿態優美離開的背影,摩挲了下手裡的胸針,思索:也不知道是誰家的淑媛,如此知進退而不卑亢。

“老太太,發生什麼事了嗎?”

挨的最近的雅間門打開,阿芬走了出來,看到老太太站着不動,遠處一個姑娘在走着。

這個老太太正是趙信的母親,趙老太太。

今日心血來潮,她便帶着阿芬來華澤園吃飯。

“沒事。”趙老太太淡淡說道,轉過了身。

阿芬一眼看到老太太手裡拿着的胸針,驚訝道:“胸針是掉了嗎?”

“嗯。”老太太道:“掉地上了,剛剛那個姑娘撿到了,給我送過來了。”

阿芬一邊從老太太手裡拿過胸針給她再次別上,一邊感嘆:“華澤園的客人素質一向好,拾金不昧。”

趙老太太任由阿芬給自己忙活,心裡卻在想着剛剛的女孩,到底是哪裡見過,為什麼會有一絲熟悉感?

難道是京城哪個世交家的姑娘?

琢磨了一通卻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她便扔到一邊不再理會,以後若有機會見到了再說。

凌蔚做了一回拾金不昧的好事,心情也很愉悅。

她知道那胸針價值不菲,不說上面鑲嵌的那上百顆碎鑽極其繁複工藝,就是花瓣和蝴蝶上的翡翠一看那水頭就不是普通東西。

但她不是眼皮子淺的人,經歷過風風雨雨後,便知這些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

多做好事,給自己積攢人品才是更重要的。

凌蔚回到包廂後,凌霄已經吃得肚子圓鼓鼓了。

他仍然拿着筷子在挑揀,一邊說道:“姐,這裡的菜味道真不錯,還精緻好看,以後咱們多來幾次。”

凌蔚看嚴金玲捧着茶杯發獃,便問道:“媽,我爸到底吃沒吃到華澤園的菜啊?你一會兒說他在外面站着保衛領導,一會兒說他吃過這裡的飯,您為什麼要挑選二樓啊?”

嚴金玲放下茶杯,說道:“你爸那時候哪裡有資格進來吃,他就在外面守着,有一次回家的時候,他跟我說以後有錢了要帶着我和你也來嘗一嘗,就來丹桂園二樓的雅間吃,他說他們領導就是在二樓招待的貴賓。”

噢,原來是這樣,還是沒吃着。

凌霄嬉笑道:“媽,我爸沒帶你來,以後等我長大掙錢了,我天天帶你來,吃膩了才行。”

看兒子如此,嚴金玲忍不住笑:“行,那我就等着。”

他們一家三口吃好了,結了賬,便離開了這裡。

經過大堂的時候,凌蔚又看到了剛剛那個老太太,她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服裝樸素些的老太太,看起來像主僕二人。

趙老太太也看到了凌蔚,看到凌蔚摟着一個身材豐腴的中年婦女,身邊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便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凌蔚有些訝異這目中無人的老太太竟然會主動向自己打招呼,她心中吃驚,面上卻神情淡然,也只是微笑着朝她點了點頭,便摟着嚴金玲帶着凌霄步出華澤園。

阿芬注意到了老太太和凌蔚之間的互動,好奇問道:“就是那個女孩子撿到您胸針的?”

“嗯。”

阿芬嘀咕:“看樣子是母子三人來吃飯,這姑娘神情磊落,眼神沉穩,不過她身邊的婦人和小孩看上去並不是那種有底蘊的人家。”

她沒明說,但意思就是說凌蔚一家三口就是普通人家。

趙老太太淡淡道:“一家人最重要是其樂融融。”

意思是說不管凌蔚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但人家親人和睦、母慈子孝。

阿芬趕緊應是。

回到家,凌家三口午休了一會兒,起來繼續為過年準備,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錢串子也來了。

錢串子興沖沖說道:“我同學知道我跟你很熟,讓我給他介紹你,他說對你很喜歡。”

他還特意擠擠眉毛,笑道:“我同學開了個it公司,現在公司有二十多名員工,業務做得不錯,身家現在估計有個幾百萬,聽他今天中午吹了幾個小時,好像錢途很不錯。”

凌蔚聽了沖他皮笑肉不笑幾聲,說道:“就算他是個潛力股,我還是個潛力股呢,說不定以後我們兩誰更有錢,他要是長得跟像基努里維奇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跟他玩玩。”

錢串子笑:“那他沒戲了,他長得也就稍微比我好看一點,跟基努里維奇差遠了。”

“我覺得你以後肯定會隔段時間就換個小白臉包養。”他斷定凌蔚的未來。

凌蔚切了一聲,“吃白飯的小白臉,我可看不上眼,我只對有財有勢有貌的極品男人感興趣。”

錢串子瞅了眼在廚房裡忙乎的嚴金玲,和玩遊戲的凌霄,悄悄問道:

“那個送你衣服的人有財有勢又有貌?”

他很好奇,可惜凌蔚一向嘴嚴實的很,半點口風不透,而且報紙上、網絡上也看不到任何風聲。

凌蔚沖他假笑兩聲:“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