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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來兜去,最大的嫌疑,還是少林和武當,堂中眾人都轉頭看向左冷禪。

這兩派都實力雄厚,就是嵩山外圍勢力未覆滅之前,對上任何一派都處於下風,何況現在,但是吃了這麼大的虧,嵩山派豈能不報復。

左冷禪腦中急速轉動,回憶過去和兩派人相交時的點點滴滴,試圖從中判斷出兩派誰對嵩山的敵意更重,更加可能出手對付嵩山。嗯,要說敵意可能嚴重了些,但是隱隱露出的警惕和忌憚無所不在,似有似無的提防及壓制也日益增多。

大家見掌門垂眼思索,也低頭細想。

丁勉突然想起一事,轉頭問道:“湯師弟,對華山的探查進行的怎樣?”

湯英鶚想了想,道:“華山對外面的人極為警惕,就是山下的佃戶,也很難得到山裡的消息,我們試探了多次,都沒有成功,損失了不少人手。”說著向左冷禪看了一眼,最慘重的損失,就是掌門師兄的三弟子,還沒摸上華山,就死在西安了,這裡卻不好細說。

丁勉皺眉道:“那令狐沖劍法內功均如此高明,卻還在林易華之下,這兩人的具體情況調查了嗎?他倆相差五六歲,中間還有沒有師兄弟?武功如何?我看他們幾個二十來歲的師弟,也都是二流中拔尖的人物,這樣的人華山有多少?”

湯英鶚道:“具體的易字輩弟子數量,還沒有探得,但至少有兩三百人,年齡從十幾歲到六十不等。原來岳不群收攏的那幫雜工,倒是出了一個李易根,前些年在咸陽,這幾年回華山去了,我們曾派人去試過,確實武功了得,不比我們幾個差。”

“但年輕的易字輩,一直沒見他們在江湖露面,衡山那裡是第一次。我們特意加強了探查,從西安得到一些消息,這令狐沖是易字輩中天賦最高的弟子,好像極得岳不群這老狐狸看重,那些派到西安的華山弟子,偶爾談到令狐沖時,語氣都很敬佩。”

“至於那林易華,也只是最近探得一些消息,好像被確認為華山下任掌門。這些華山弟子都很警惕,在外面基本不談論華山裡面的事情,我們的人跟進了大半年,只聽到還有一個齊姓華山弟子,似乎在和林易華競爭掌門之位。”

丁勉不滿道:“難道在華山外圍,也不能把人手塞進去?”

湯英鶚苦笑道:“華山派每用一個人,都要仔細盤查家世,我們收買了幾個當地人,可進去不久,就被趕了出來,這些消息,是每次看到外派的華山弟子出去酒樓吃飯,在旁邊桌子或隔壁廂房偷聽到的。”

費彬不解道:“岳不群把華山把控得這麼嚴實,有何目的?要掩飾什麼?”

湯英鶚看了掌門師兄一眼,道:“現在回想起來,是要掩飾華山的實力,二十五年前,華山的清字輩、不字輩應該差不多死光了,實力極其虛弱,岳不群怕被人知道。”

陸柏道:“不是還有黃不韜、李不山、趙不爭、寧中則嗎?後來又出現封不平、叢不棄、江不臨。”

湯英鶚解釋道:“從這些人後來的武功表現看,在華山封山的那五年時,應該都還只處在二三流層次,只是當時華山應該還殘存一兩個清字輩的高手,可以說是華山最虛弱的時候。那清字輩的高手,現在也還沒露面,可能當時就是強撐着的,等着岳不群幾個成長起來。”

“而封不平和叢不棄、江不臨,是華山劍宗的弟子,不知為何,竟把兩宗的仇恨都放下了,被岳不群帶回了華山,這麼多年,也沒聽說有什麼爭執了。”

“嗯,當年從江不臨口中聽到,劍宗還有個成不憂,不知回了華山沒有?”

陸柏問道:“這江不臨是怎麼回事,以前能從他口中得到消息,現在為何不能?”

湯英鶚向左冷禪看了一眼,見左冷禪微微點頭,才道:“當年華山氣劍兩宗相互殘殺後,這江不臨從華山出來,到了南陽,十年前被我們發現,在他身邊埋了個人,慫恿他回華山,八年前江不臨帶着幾個弟子回了華山,我們乘機控制了他的家人,想得到一些華山的內部消息,不想這江不臨也是狠人,表面上答應了,過了幾個月,突然帶着華山高手突襲了我們扣人的地方,把人救了回去。也怪我當年得隴望蜀,早知道就不動他家人,說不定現在華山的情況就全在我們掌握之中了。”

丁勉道:“不會,當年即使不控制他家人,我們也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否則勞師侄就不會直接就死在西安,連華山的山門都進不去,如果不是江不臨懷疑了,華山那時應該會毫無所覺把德諾帶上華山。”費彬低聲把勞德諾的事向陸柏說了一遍。

左冷禪突然問道:“華山每年都派弟子到外面嗎?”

湯英鶚忙道:“也不是每年,但經常有新弟子進入西安還有其他店鋪做事,有時兩三個,有時五六個,有的年份沒有,都是些十六七歲的少年。”

左冷禪問道:“武功怎麼樣,這些年輕弟子有統計嗎?”

湯英鶚道:“有,這些弟子武功都不甚高,甚至有些只是粗通武功,做賬房掌柜學徒。從我們開始注意到這些生意有華山弟子進駐後,到現在十五年,共記錄了六十七個華山弟子,這些人大部分還在華山各處生意中做事,還有些武功較好的,被調回了華山,從當時的了解看,這些人中能出幾個二流好手。”

左冷禪微微皺着眉,沉吟片刻道:“華山每年能賺多少銀子?”

湯英鶚心中默默估算,道:“西北商行規模極大,生意做到了南北直隸,湖廣四川,青海西域,山西蒙古,每年最少能賺個二三十萬兩。”

左冷禪一震,急問道:“華山的生意已經遍布了大明各省?”

湯英鶚一怔,忙道:“也可以這麼說,西北商行在直隸與旭日行合作,在南直隸與四海行合作,在兩湖與韶山行合作,在四川與峨眉派合作,在西域與崑崙派合作,在山西與依附恆山派的大豪合作。”

左冷禪聞言,稍微鬆了口氣,卻仍不放心問道:“人員往來呢?華山弟子在各地的多嗎?”

湯英鶚想了想,道:“幾年前,還有不少華山弟子外出護送貨物—主要是岳不群招收的那批成年弟子—但這幾年長江和黃河水道比較安寧,這些華山弟子也基本撤了回去,現在他們的貨物,基本是普通的車馬行在運輸,華山弟子很少出現了。”

陸柏好奇道:“這兩年我一直聽人說,華山掉到錢眼中去了,連岳不群的外號含義都被人給竄改了,這華山派到底在做些什麼生意?”

湯英鶚道:“西北商行什麼都做,只要是能賺錢的,他都參上一腳。”

“糧食、布匹、鐵料、茶葉、陶瓷、油鹽醬醋、針頭線腦、南北通貨、醫館藥房、客棧酒樓什麼的,都有,遍布陝西各地,但都是清白生意,青樓賭場什麼的,沒有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