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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華等人越過洞庭湖,到達嘉魚,由漢陽幫接手護送,過了漢陽,轉入漢水,又上了漢水幫戰船,直達襄陽。

隨行的師弟道:“因為整條漢水都在武當派的勢力範圍,所以漢水幫的發展最小心謹慎,人數不多,在大河幫中實力最低,發展到襄陽後,就止步於此了。後面的路程,師叔和師兄弟們只能走陸路了。”

眾人毫不在意,這條路大家已經走了好多遍,一路都是華山的接應點。此處為河南與湖北的交界之處,少林和武當有意留了一些空檔,當作緩衝。卻正好便宜了華山,雖不曾在此地建立勢力,但設置的觀測點、接應點卻有許多,也方便了華山人員和物資進入長江水路。

到達商南,迎接眾人的是易字輩第一屆弟子趙中華。他在童生班結業後,被分配到律院,三年前,受命在商南開設了商南武館,作為華山面對河南及湖北的最前哨。

林易華在趙中華的陪同下,參觀了武館,武館有學員一百多人,正熱熱鬧鬧在練武場修鍊,林易華還見到幾個後面幾屆的師弟,作為教習在指導少年弟子練劍。

林易華見這些弟子學的都是些粗淺武功,不由問道:“趙師兄,你這生意不錯,這些弟子都是哪來的?”

趙中華笑道:“還行,這些弟子都是商南各家族或商家送過來的,知道我是華山出來的,都派個家族旁支弟子過來,結個善緣,也學點武藝防身。”

“不過,我去年招了個好苗子,喏,那邊那個,叫田方,已經知會了律院去審核,嘿嘿,這小子資質委實不差,跟你們這幫妖孽差不多。”趙中華得意地道。

林易華望去,只見一個八歲左右的小孩,沒有和其他少年一起舞刀弄劍,獨自一人,呆在角落邊蹲馬步,看他神情輕鬆的樣子,馬步已經有幾分火候。

林易華笑道:“嗯,看起來心性不錯,三年後童生班開課,可以接到山上來。我可不是妖孽,後面那兩個才是。你怎麼樣?還要多久才能突破?”

趙中華道:“就這一兩年吧,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還說不是妖孽,怎麼你們這關就這麼容易過?”

林易華笑道:“兄弟,別這麼不知足呀,你今年才三十一歲,三十三歲進入一流,已經很了不起了,你看江湖上有幾個三十三歲的一流高手?”

趙中華呲笑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在自誇?二十五歲進入一流,已經追平寧師姑了。”兩人相識二十年,還在致知班同班一年,言語無忌,也沒顧忌林易華現在身份。

林易華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才醒起,後面還有個二十三的,可能還要出個二十二的,要不給你買塊豆腐?”

趙中華回頭看了眼幾個小師弟,嘆道:“咱是凡人,不和你們這些妖孽比了。”

又低聲道:“林師弟,恭喜了!”

林易華笑笑道:“一切都是掌門旨意,掌門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南海堂和太華堂,不過是換個環境罷了。”

趙中華嚴肅道:“這是當然!現在掌門栽培你,你可得好好乾,我們這幫老兄弟可都……”

林易華擺擺手,阻止道:“師兄慎言。”

趙中華聞言收聲,點了點頭,為林易華介紹武館內外和商南情況。

……

踏入華山後山,見到熟悉的景色,林易華一行都顯得有些激動,除叢不棄幾個外,六人都最少有兩年未回華山了。

一路前行,林易華敏銳感覺到,兩邊山上,有不少警惕的目光停留在自己一行人身上,很快就有守山的弟子迎了上來,和眾人打過招呼,又轉回了山上。越往裡走,被窺視的感覺越是強烈,林易華暗自估算,這一路的哨衛,最少有二十人以上。

轉過落雁峰,山腳已開始出現寬闊的道路,道路兩側樹蔭處,陸續出現精緻的院落。

林易華跟在叢不棄身後,看見路邊不時有小弟子飛奔而過,見到眾人,老老實實向叢師叔見禮招呼,對林易華等人卻一個都不認識。

陸大有嘆道:“只不過離山兩年,這些小子就都不認識我們了!”

林平之笑道:“你也不看看這兩年我們變化多大,而且,原來和我們相熟的兩屆師弟也都結業了,這些都是原來基礎班、入道班的,本就不甚熟悉。”

叢不棄笑道:“這兩年停招新弟子,山上可越來越清凈了。”

林易華等人都笑笑,大家都是過來人,各班弟子中,最吵鬧的就是基礎班和入道班,十一二歲的小子,精力充沛,熟悉環境後,天不怕地不怕,一有時間,就滿山亂跑。

到了明道班後,懂點事了,學業也開始變得繁重,競爭之風開始盛行,絕大部分弟子都開始拚命用功了,閑逛的弟子急速變少,這樣的生活要維持四年,直到結業。

結業後更不要想輕鬆,更苦更累的活等着你,更高深更難練的武功等着你。現在回想起來,最快樂最輕鬆的,確實是剛入山的兩年。

山間的建築越來越多,林易華大部分都沒見過,想來是這幾年新建的,現在華山裡面生活有近兩千人,已經比當初林易華離開華山時多了五倍有餘。

每三年,林易華就會回山一次,每一次都感覺山裡變了一個模樣,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到了玉女峰腳下,這裡是華山最熱鬧的地方,數百座房子坐落其中,酒樓已經開了兩家,還多了幾家其他的店鋪。

熟悉的人變得多了起來,林易華幾人剛和幾個師弟打過招呼,就聽到“嘭”的一聲,一個巨大的身形從酒樓窗戶砸了下來,幾聲巨大的腳步聲,一個超級胖子騰空而起,向林易華壓了過來。

“哈哈,耀華,你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

林易華伸手一按,把張愛明巨大的身體從空中壓了下來,嘆道:“小胖,嗯,大胖,你這是怎麼回事,超過三百斤了吧?”

張愛明哈哈一笑:“早超過了,也不知道咋的,就是不斷長肉,怎麼也停不下來。”此刻的張愛明,臉盤圓圓,倒還算正常,脖子是沒有了,肩腰成一體,渾圓無隙直到臀部,本來身材就不高,不過是五尺四齣頭,卻超過三百斤,大笑時全身肥肉亂顫,頗有波瀾起伏的模樣。

張愛明停了下來,向叢不棄施禮道:“叢師叔,您回來了。”

叢不棄笑道:“大胖呀!真該減減肥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張愛明陪着眾人往山上走,步伐卻是輕盈無比,落地悄無聲息。

雖肥肉一直在長,但這十幾年來,張愛明的武功卻突飛猛進,也已經突破一流境界,一身內力比其他同境界的師兄弟更加雄厚,不過他不愛使劍,專攻拳腳,主修履霜破冰掌,破玉掌、大伏魔拳、鐵指法、豹尾腿、九陰神爪都已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