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意志是什麼？

姜成結合古書以及自己的見聞，應該是這天地間存在的一種規律，上古時期，星球修士輩出，強橫者能夠突破天地束縛，躍出星球。

而休閑本身是逆天而行的，也就是說，人在修鍊的時候，天地間會存在某種規律，限制人向上提升，這種規律，並不僅僅限於天劫，而是無處不在，就如同空氣一樣，感受不到，卻又無處不在，給養着億萬生靈，沒人能離開它，至少普通人不行。

而古書中還有藏經殿中講述的天道意志，應該就是這種東西，上古時期，強者輩出，天道意志被壓制，對於那些能夠脫離此方天地的天仙而言，天道意志根本管不着他們。

而這些天仙又不是孤家寡人，他們會庇護後輩免過災劫，所以在那個時期，天道意志的存在感很低。

但隨着黑暗紀元時期九大天朝混戰，雖然令這星球受到重創，但同樣強者凋零，天仙強者不願承擔那無邊業力，脫離星球去往他處，而無法脫離星球束縛的，只能留下來積累功德以償還己身業力，而這個時期，應該就是規則的反噬期，無數地仙、人仙不斷隕落，大成、渡劫境高手也逐漸凋零，天道意志開始不斷壓縮人的上升空間。

整個星球就像一個雞蛋，蛋殼卻是不斷被加厚，以至於到了現在，元嬰期巔峰都已經成了極限，天道意志，在不斷消除這些逆天而行的修鍊者。

或者再過萬年之後，修真者都會成為傳說也說不定！

當然，這些都是姜成目前的猜測，規則這種東西，應該沒有意識才對，如今的這些歷史現象，或者也可以理解為大自然的反噬，但這是姜成搜集這些古書，將那些信息串聯起來唯一能夠說得通的猜測。

大昆王朝的藏經閣從涅槃紀元開始便已經存在，是如今三朝之中，文獻記載最為詳細的地方，姜成在大康朝為官時，也曾讀過大康朝的文獻，可沒有大昆朝這般詳細，根本沒有出現過天道意志的記錄。

姜成揉了揉眉心，如果自己猜測正確的話，那元嬰巔峰要突破到洞虛境，幾乎是跟整個天地為敵。

不過就算突破了又如何？洞虛境之後還有空冥境、渡劫境、大乘期，而遺棄之地於上古九州而言，太小了，皇朝已是極限，要想發展出一個天朝，如今這遺棄之地的地域，至少也要擴大百倍才行。

至於其他路……

這運朝還能藉助一朝之力與天抗衡，那走其他路子，就是真的以一人之力以抗天威了。

上古時期，那些地仙、人仙都隕落了，他們要如何對抗天威？

“家主，臨江城到了！”就在姜成愁眉不展之際，趙子皓進來，對着姜成躬身道。

“哦。”姜成甩了甩腦袋，從房間里出來。

“怎麼了？”白芷柔察覺到姜成的不對，有些關切的問道。

“沒事，先解決眼下吧。”姜成搖了搖頭，他現在還沒到那個高度，這種事，還輪不到自己來操心。

機關獸並沒有落入臨江城，而是落在臨江城外的一處港口，他跟溫陵昭約好，這支船隊包括押送糧草的一千名將士，會暫時聽命於姜成。

“卑職大農令府倉櫞，拜見都統。”負責押送交接的倉櫞向姜成拱手道。

“溫大人都跟你們交代了吧？”姜成詢問道。

“十日前已經接到大農令傳令，我等在此等候大人，暫聽大人調遣，配合大人剿匪。”倉櫞躬身道。

“很好，上路吧，除了本官的行蹤之外，其他一切依舊。”姜成點點頭，帶着眾人登船。

“是！”倉櫞答應一聲，這些運送糧草的船隻一直停靠在這裡，是隨時待命狀態，地方官府除了負責運送飯食之外，不會過問太多，如今既然已經得了命令，立刻便能行船。

這些糧船也算是一種機關產品，機關獸雖然快捷，但承載能力有限，不像這些糧船，十幾艘便足矣運載足夠百萬大軍消耗的糧食，而且速度也極快，最重要的是消耗少，機關獸可是需要消耗靈石的，而這種船隻最多也是消耗人力而已，以遺棄之地的資源，也不足以讓整個社會全面進入消耗靈氣的時代。

從臨江到兩江交匯口一路是順風順水，速度極快，但到了那交匯口轉彎時便是逆流而上，速度會慢不少。

姜成不急着趕路，行船的隊伍只當他們不存在便可，一路上欣賞着兩岸的風景，倒也別有幾分意境，可惜妲己不在這裡，否則讓她來這裡彈奏一曲，也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雖然姜成的琴藝同樣不錯，但姜成對於琴藝一道興緻缺缺，琴棋書畫之中，姜成最喜歡的還是棋，不過這方面，眼下是沒人能夠跟他較量了，雖然虐菜的感覺也不錯，但時間長了，會降低自己的水準。

夜風迎面吹拂過來，姜成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白芷柔現在和岳珊一間屋，他也不好去趕人，臨行前的談話被他插科打諢矇混過去，現在面對岳珊，多少有些心虛，當然，如今的岳珊其實如果真的娶進來還是不錯的，至少姜成並不排斥，但他得考慮白芷柔的感受，對於自己真正重視的人，姜成不想胡來，讓對方難受，還是不要太刻意了，有些事，時機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靜靜地思索着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關於上古的那一仗，雖然不想想，但靜下心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去推測，如果自己推測是真的的話，他倒更希望趙寅能夠成功。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姜成還是第一次生出這種無力感，以往無論遇到什麼困境，他都覺得自己能夠擺平，但這一次……他有種自己擺不平的感覺。

夜色漸濃，一道身影出現在姜成背後，將一件披風幫姜成披上。

姜成沒有動，自然知道來人是誰，雖然以他們現在的修為，區區寒暑之力根本奈何不得，但這樣的舉動，還是讓人心生暖意。

“怎麼不睡？”姜成扭頭，看着眼前那嬌美容顏，伸手將她攬在懷中，靜靜地看着澄凈的星空，沒有污染的年代，星空真的挺美。

“修真者很少誰教的。”白芷柔搖了搖頭，享受着姜成寬闊溫暖的懷抱，低聲道：“有心事？”

“這麼明顯？”姜成覺得自己應該已經到了喜怒不形於色的階段，不應該這麼容易被人看出破綻的。

“如果連我都能瞞過，那你就太可怕了。”白芷柔輕笑道。

“是有一些。”姜成點點頭道。

“區區水賊，了不起加一個城主，不像是你會擔心的事情。”白芷柔詫異的看着他。

“在想未來的事情。”姜成笑道：“不過問題不大。”

“騙人。”白芷柔嗤笑道：“問題若真的不大，不會讓你這樣的。”

姜成笑而不語，白芷柔幽幽一嘆：“想必不是太好的事情。”

“是不太妙，不過現在想這些有些早。”姜成沒有否認。

“既然你不願說，我便不問，只是想告訴你，有時候，天大的事情，還有我，還有珊兒，或者還有哪位殷都統。”白芷柔翻過身來，正視着姜成，吐氣如蘭，柔弱中卻帶着一抹堅定。

“放心，我還想帶着你們逍遙天地間。”姜成點了點頭，將那柔軟的身軀抱的緊了一些。

隨後兩人的話題不再沉重，姜成也不再糾結於那虛無縹緲的天道意志，左右現在什麼也做不了，想太多也是庸人自擾之，白芷柔會說一些王都的趣事，姜成則說些這些年遊歷天下的見聞，兩人相處時間其實並不算多，尤其是像現在這樣，沒有身體的交流，只是靜靜地說話機會更少，姜成突然覺得有些享受這種感覺，心靈彷彿被放空了不少，靈魂徹底的放鬆下來，甚至產生一種心境提升的感覺。

夜色悄然而逝，當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姜成睜開了眼睛，懷中卻已經沒了佳人的蹤影。

站起身來，有種神清氣爽的輕鬆感，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像昨夜這樣什麼都不想，單純的睡一覺了。

迎着東方的日出，姜成突然怔住了，一夜之間，自己的靈魂境界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突破了！從原本的元嬰二重的靈魂境界，突破到元嬰三重。

聽起來似乎不多，但哪怕姜成有靈魂修鍊之法，要讓靈魂境界達到元嬰第三重，按照姜成的估計，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時間。

“還有這種事？”姜成面對着朝陽怔了一會兒，隨即笑着搖了搖頭，原來一直高速緊繃的心神，偶爾這麼放鬆一下，竟有這等奇效？

“大人，前面便是望江城，城主派人來送飯食，是否接受？”倉櫞過來，對着姜成躬身道。

“接受，但讓大家別吃，也莫要停留，繼續航行，一會兒將那些飯食給我端過來一些。”姜成點點頭，心中卻是大概知道對方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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