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冰牆處，一名護衛攔住想要離開的‘破軍營’將士，皺眉道：“戰爭期間，任何人不得出城。”

“我想看看，也好將這裡的情況報知我家將軍。”已經盜得了情報，這位間諜顯然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必須儘快將消息傳出去，否則等武瑞營的人都走了，那他得來的情報有何意義？

“那需要鄭將軍或是姜先生的手令。”守在門前的武瑞營將士皺眉道。

“只是看看，就在門口走走。”間諜皺眉道。

“不行，軍令如山！”

“好，那我去請手令！”間諜不滿的冷哼一聲，扭頭離去。

他也沒想過如此輕易便能離開，不過武瑞營對這一代控制的極嚴，不管他想去何處，都需要手令，這也讓他更加確信所獲得的情報的真實性，這幫武瑞營的人顯然是在虛張聲勢。

正在此時，一名武瑞營將領從城裡出來，來到城門前，對着守備城門的將士揚了揚手中的令牌道：“奉將軍之命出城巡視。”

“放行！”那守備城門的將領確認了一下令牌之後，遞還給對方，示意手下打開冰城城門的一處邊角。

間諜看的分明，那邊角的冰塊極厚，如果以撞城錘撞的話，很難撞開，而且那拖出來的冰塊顯然也只能容一人通過，就算知道這個點，也很難利用起來，而且武瑞營對這一塊防守的極嚴。

不過那令牌……

間諜神色一動，轉身繼續往回走，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身形一閃，躲入一個角落，確定四周無人之後，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那是之前給他的通行令，不過活動範圍只有一小片地區，但令牌的形狀卻與之前出城之人所持令牌極為相似，所差的，也只是上面的字不同而已。

他的令牌上只有簡單的通行二字，但對方的令牌之上卻是四個字，好像是……武運常存！

他迅速從懷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將通行二字削去，隨後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團泥巴一樣的東西，這是施展易容術的材料，將着圖案泥巴捏成武運常存的模樣黏在令牌上，又做了一些修飾，乍看上去，與之前的令牌差不多，只要不去碰那幾個字，極難辨別出來。

做好了令牌，又等了一會兒，他才重新自角落中走出，大搖大擺的朝着冰城門的方向走去。

“令牌請來了，現在我可以出去了？”那守門將士皺眉看了令牌一眼，又看了看天色道：“天色已經暗下來，此時出城太過危險。”

“怎麼，有令牌也不能通行？”間諜皺眉道。

“那倒不是，只是擔心你的安危，何不明日再出城？”

“明日？”間諜嗤笑一聲，明日的話，恐怕這裡就沒人了，當下搖頭道：“這你不用管，令牌沒問題的話就放行吧。”

見對方似乎想要伸手觸摸令牌，間諜面色一變，一把搶過令牌皺眉道：“到底行不行？”

“行，放行。”將士擺了擺手，嘴裡低聲暗罵道：“破軍營的人也敢如此囂張？”

他聲音雖然壓低，但這麼近的距離，間諜自然聽得到，不過卻也不以為意，拿了令牌徑直出城。

直到間諜的身影消失，那將士突然看到一道身影從旁邊出來，面色一變，躬身道：“鄭將軍！”

“不必多禮。”鄭軍看着間諜離開的方向，冷笑道：“將城門打開。”

“將軍，這城門一旦打開，極難關閉！”將士面色微變，躬身道。

“聽令行事便可。”鄭軍也沒解釋，揮了揮手，示意將士依令而行。

將士有些摸不着頭腦，卻也不敢違抗鄭軍的命令，當即召集人手，將城門打開，隨後便見一隊隊工匠在姜成的帶領下來到城門口，開始挖掘地面。

“他走了？”姜成看向鄭軍道。

“已然離開。”鄭軍點點頭，看向姜成：“真要如此行險？”

冰牆的城門也是冰雕做成，好不容易才挖開的，一旦打開，過些時間被冷氣一凍，想要再關上可就不行了。

“放心，就算城門開着，他們也進不來。”姜成指揮着一群工匠開始挖掘坑洞，將一根根柱子立起來，以繩索牽引，將一桶桶水掛在上面。

“先生，你這是要用……水？”鄭軍看着姜成，一臉不可思議的道。

“是水！姜成點了點頭，為了保持不被冰凍，還在桶底設置了一些解凍的小玩意兒。”姜成點頭笑道。

“這水也能破敵？”鄭軍倒是知道歷史上有名將掘水退敵，但那是借洪水之勢，可沒聽過有人用一桶桶水來當武器的。

“以現在的天氣，凝氣境或許能扛得住，但淬體境……”姜成指了指冰牆笑道：“將軍真覺得沒用？”

鄭軍聞言看了看冰牆，又看了看頭頂逐漸被加起來的一桶桶水，面色突然一變，躬身道：“末將愚鈍。”

“打仗我不懂。”姜成笑道：“不過怎樣能夠有效傷人，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兩天氣溫更冷了，尤其是在這西垂之地，別說滴水成冰，普通人哈口氣都能被凍住，也是武瑞營的將士幾乎都是淬體境巔峰，才能扛得住這種溫度，西垂之地地廣人稀，並非沒有道理，到了冬天，能在這裡生存的都是勇士。

“將軍太過自謙了。”鄭軍搖頭笑道，若是姜成剛來的時候，的確是不會打仗，不過自從趙子皓昏迷之後，姜成被委以重任，幾乎每天都在進步，這種進步，作為手下，感覺尤為清晰，鄭軍現在也不得不讚歎趙子皓識人之准，若讓姜成在軍中多待幾年，恐怕大昆朝又要出一位名將了。

“莫要說這些客套話，做事吧，若對方真的想要將武瑞營一網打盡，恐怕很快就會來的，我已讓師姐駕馭機關鵬離開，一刻鐘後便會返回，別等敵軍到了，這邊還沒準備好。”姜成搖頭，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多說什麼。

“先生放心，外面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如今只剩下這裡的機關了。”

“小心防範，還未到最後一刻，莫要掉以輕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