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微微點頭，看到亞蓮取出一份奧術捲軸後，呼吸頓時變得急促了起來。

亞蓮抿嘴偷笑，捏碎了手裡的奧術捲軸，光影交錯，雅麗的身影以投影的方式顯現，她的氣色比在哈利小鎮時要好多了。

格斯激動無比，當初得知聖修道院的暴行後，冷靜下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哈利小鎮，可惜等他過去時，整個小鎮都被控制了起來，明知道雅麗在裡面，他也沒能力去救，最後只能跟隨凱倫他們回到三公爵聯盟。

這些日子，格斯渾身充斥着怒火，雅麗在他們手中必然生不如死，他也沒有存什麼僥倖心理，唯一的願望就是依靠三公爵聯盟推翻王后的暴政，將教會那個骯髒的地方徹底從大陸上抹除。

現在看到完好如初的雅麗，心裡那滿腔的怒火瞬間消散，整個人都空落落的，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靈魂。

“格斯，我是雅麗，現在我在亞蓮小姐的領地，你不用擔心我，亞蓮小姐他們對我都很好，請千萬不要和他們為敵。格斯，我......我想你，我好想你！”

最後的話是雅麗憋着一股氣後說出來的，兩人都淚流滿面，那份真摯的感情也感染到了周圍的幾人。

白夜忽然有些羨慕格斯。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是真的找到了自己的摯愛，兩人的感情濃烈，但可以預見，只要能平穩渡過這個時期，未來的日子一定是幸福美滿的。

而這樣最簡單的家庭生活，卻是白夜現在最渴求的。

奧術捲軸里的投影只是雅麗提前錄好的，並不能和格斯面對面交流，不過看到了雅麗的精神狀態後，格斯基本確信她現在過得還不錯。

他也相信，白夜和亞蓮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他，他們也不是這種人。

格斯站正，對白夜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撫胸說道：“白夜殿下，多謝您救了我妻子的生命，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不用這麼拘束，救下雅麗，我大多是出於朋友的立場，也算是回報你當初放我一馬的恩情。”白夜熟練的打起了溫情牌，雖然不太喜歡說這些客套話，但是很多時候還是無法避免。

說起王都圖書館那一次，兩個男人相視一笑，頗有默契的沒再說下去，看得亞蓮幾人一陣鬱悶。

“直接開門見山吧，白夜，我想先知道你這邊的想法，才能確定我可以幫上多少忙。”格斯恢復了往日的大大咧咧，他實在不習慣這些客套話。

“我這邊的話，不出意外，應該會和王后聯手，將所有的反叛人員肅清。”白夜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在教會總部擔任聖事部部長一職，未來也將會是整個黯雅大陸教會在外的最高負責人。燃燒石碑，但凡是和上面的‘位置’有關聯的家族、勢力都是我的敵人。”

即便心裡有所猜測，但聽到白夜說出口，格斯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王后海姬現在是公認的篡權，她要面對來自各方的壓力，而白夜竟然毅然選擇和她站在一邊。

“實話說，教會那邊，教皇大人已經打算佔據大部分的‘位置’，肅清所有貴族勢力也是他的意思，王后只能說和我有一樣的目的，但絕對不是堅固的盟友。”白夜斟酌了下，覺得還是這樣和格斯說比較穩妥。

實際上除了酒館裡的個別魔女外，還沒人知道他多重間諜的身份。

最外面的人只能看到白夜和王后的聯手，好像是利維爾家族和王后那一派要侵吞“位置”一般。

如格斯這樣的盟友，白夜會亮出教會的身份，讓他們感覺到自己是身不由己，被教皇脅迫。

只有最核心的一部分人，才知道他和奧克希亞的約定。

當然，帶有深淵印記和深淵氣息的一切生物不能進入中央世界，這件事情他暫時還瞞着很多人。

“也就是說，白夜你是為教皇辦事，以利維爾家族的名義掠奪所有‘位置’？”提到教會，格斯現在就是一陣反感，如果可以，他實在不想幫這些噁心的傢伙。

“差不多是吧。”白夜苦笑了下，“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你是騎士，應該明白超凡者意味着什麼。而且根據我的可靠消息，三位監視者都已經死亡，教皇可能是整個黯雅大陸唯一的超凡者，忤逆他，我們都沒機會活下去。”

“這......”格斯有些為難，幫助白夜，他自然義不容辭，可要幫助教會，心裡那關他很難過去。

白夜看出了他的猶豫，連忙補充道：“其實我現在想了解三公爵聯盟的情況，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推翻教會。原因有二，第一，你也知道我和魔女們的關係，這一點是教會最不能容忍的，雖然現在明面上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但是......第二，教會總部的人並不能隨意離開來到大陸上，身為超凡者的他應該限制更多，說不定，集合幾方力量，我們是有機會推翻他的。”

這些話是真話，自從決定和更高層次的奧克希亞聯手，白夜就已經給教皇老狗判了死刑，尤其是他還拿魔女們的生命威脅自己。

而且最後既然決定把“位置”奉獻給奧克希亞他們，那麼教會總部將會是最後的阻礙。按照當初的交談，奧克希亞他們只有在界壁完全破除後，才有可能降臨黯雅大陸。

期待這種援助，還是依靠本土勢力毀滅教會更加可靠。

王后、裁決王國、雪漫境這邊加上三公爵聯盟，也許是一次不錯的機會。

“原來如此，我就奇怪以你和魔女間的關係怎麼可能會死心塌地的為教皇效忠。”格斯長出口氣，無論是幫助教會，還是對抗白夜，都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現在有了轉機，自然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竭力維護，“不過說到推翻教會和教皇，正是因為有這種可能，我才加入三公爵聯盟的。”

“嗯？”

格斯看了眼周圍的幾人，在白夜確認沒關係後，他才緩緩開口：“按照實力說，三階職業者就能輕易碾壓我們這樣的二階，聽說超凡者和三階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就算大軍壓境，在教會總部，他的地盤，我們也很難真正殺死他。”

“沒錯，所謂超凡者，從根本上說，已經算是另一個維度的生命層次。要殺死他們，必須是同等級或者更強大的力量。”蒂爾鋒深有感觸，她感覺娜塔莎大人已經非常接近超凡者，或者已經成為了第一個超凡魔女。

那種恐怖的力量，至今繚繞在她的心頭，無法散去。

而能殺死監視者的深淵零，光想一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這位小姐說的對，而這樣的力量，三公爵聯盟確實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