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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利亞斯東邊區域,軍工廠。

從亞特蘭蒂斯商會海運過來的第一批裝備解了白夜的燃眉之急,可軍隊裝備的問題不可能老是依靠購買解決,白夜需要自己的一個軍工廠,不但能製造像樣的火器,還有兵器和裝備都不可或缺。

白夜和諾蘭一路漫步,等接近到東邊區域,很快就有巡邏的治安隊隊員把他們攔下了。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禁區,閑雜人不能入內。”高大威武的兩名治安隊隊員身着白夜設計的制服,手裡拿着長矛將他和諾蘭擋在了外面。

自從第一軍成立後,特殊化部隊的准入條件提高了許久,不達標的隊員會被直接下放到第一軍中,能在現在進入治安隊工作,這兩人應該有些本事。

看到兩人不認識自己,諾蘭不禁翻了個白眼,叉腰罵道:“你們治安隊是怎麼工作的?為什麼連白夜大人都不認識?”

“白、白夜大人?!”兩人聽到眼前身材削瘦,面容英俊的青年居然就是領主,連忙恭敬行禮,不過還是略帶疑惑的請白夜出示證明。

諾蘭快要氣得爆炸,她的思想還停留在曾經服侍貴族的時候,在她看來,這樣頂撞阻撓自己的主人,就等於找死。

不過白夜卻很是滿意他們的工作態度,如果兩人因為聽到自己的名字就放行,或是感到十分畏懼,那這個治安隊就是失敗的產品。

領主固然要保持應有的威嚴,但是他更希望手下的人能夠有自己獨立的思想,而不是跟在貴族身邊搖尾乞憐的狗兒。

阻止了想要發飆的諾蘭,白夜取出了隨身攜帶的城主印章,確認無誤後兩名治安隊員才同意放行,不過想到自己真的把白夜大人給攔下了,他們心裡還是很忐忑的。

貴族對於他們這種平民是掌握有生殺大權的!只要白夜動一動手指,他們的腦袋就得落地。

即便在雪漫境大力推廣積分制度,白夜也沒有取締貴族制,畢竟他本身還是個王國男爵,只是將那些有的沒的當地小貴族們都剝奪了權力,保留有貴族身份的雪漫境還有一部分人,當然他們都是白夜的死忠。

而他們顯然也不會被納入到積分制中。

“你們做的很好,城裡的安全維護就靠你們努力了。”白夜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他們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單腿下跪行禮表示敬意。

白夜利維爾男爵獲得國王陛下的正式冊封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能為他效忠,兩人深感榮幸,這是一種骨子裡的貴族至上思想。

就像平民們還很憧憬騎士扈從這樣的人一樣。

進入到東區,白夜終於明白為什麼治安隊會特意在各個入口設立哨崗了。裡面林林總總的房屋中都傳出了巨大的機器轟鳴聲,不僅是軍工廠,很多重要的研究和生產基地都被搬到了這裡。

東區的秘密一旦泄露,會讓白夜付出巨大的損失。

道路上還設置着路標,諾蘭走在前面帶路,看她一臉小得意的模樣,白夜就猜到了東區的建設恐怕和她脫離不了干係。

“這邊,白夜大人。”諾蘭向前走了幾步,將擋路的路障給移除了。在軍工廠外看門的人顯然認識諾蘭,連忙上去幫她一起移開所有路障,當他看到一襲燕尾服的白夜時,恭敬地喊了一聲“白夜大人”。

白夜注意到他是個瘸子,也沒說什麼,微笑着點了點頭,跟諾蘭一起走了進去。

按照道理,身體殘疾的平民是不會有機會在軍工廠工作的。就算這種看門的不算正式的公職人員,也不會找個瘸子來當。

應該是某個人的親戚吧。白夜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去追究。除非不放權下去,否則的話這種事情就是無法避免的,只要不過分就好。

和第一次來時一樣,工作房內滿是灰頭土臉的工匠,每個人都在忙碌中,上次回答白夜問題的氈帽老者海德見到白夜和諾蘭,連忙放下手頭的工作跑過來。

“白夜大人,他就是軍工廠現在的總負責人海德工匠。”諾蘭擔心白夜忘記,急忙提醒說,“是雪漫境有名的大工匠。”

白夜點點頭,海德老來得女,唯一的女兒現在就在莎麗擔任代理校長的莫利亞斯公學讀書,那次開學典禮,白夜還特意致詞過。

“上次說的第一批火槍造的如何了?”白夜直入主題,一會兒還要去魔導實驗室,他的時間很緊迫。

海德也看出了這點,直接麻利地抄起一旁大木箱里的火槍遞給白夜:“白夜大人,這就是按照您的要求製作的新式火槍。和常用的獵槍不同,我們裝填的是威力更大的金屬子彈,能輕鬆射殺雪狼,威力是普通獵槍的一倍多。”

“嗯,不錯。”白夜取了把火槍遞給諾蘭,這種新式火槍造型精美,威力巨大,除了造價比較昂貴,金屬子彈較難製作外,沒有什麼其他缺點。

海德連忙吩咐送一些金屬子彈到議事廳,諾蘭興奮地收下了火槍,白夜大人的意思就是把這把送給她防身了。

“火炮的進度如何了?”除了火槍,大型遠程火器也是白夜大力投資的項目,見識過風情不同的城市,那些高聳堅硬的城牆讓他感觸頗多。

無論是攻城還是防守,或者是拓荒,火炮都必不可少。

“呃”海德猶豫了下,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白夜皺眉,看他的表情,火炮製作的進展看來是不怎麼順利了。

“嘿,海德大叔,你不說我可直說了啊!安格羅斯大師這樣拖下去,我們怕是再過半年都弄不出新式火炮了。”一名小夥子從屋內走來,他朝白夜和諾蘭恭敬行禮,然後開始發起了牢騷。

“本來都已經把白夜大人給的圖紙研究好了,就等大師他們那邊開工,可偏偏這個時候大師起了脾氣,怎麼都不願意開工,這樣拖下去,還怎麼能夠按時完成嘛。”

小夥子不顧海德的眼色,如實說道。其他工匠們聽到在說安格羅斯大師,也紛紛表達了不滿,畢竟現在軍工廠是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要不是涉及到他們各人的積分,他們也不願意在白夜面前打小報告。

看到白夜漸漸沉下臉,海德連忙解釋起前因後果。

原來這安格羅斯大師是從王都回來的大工匠師父,在火器製造方面無人能出其右,圖紙的研究還有技術方面的事情都交給他來主導。可是他脾氣很古怪,不受人待見,平時還好,大家都忍讓着,但這個關頭,他忽然撂挑子不幹了,讓所有人都很尷尬。

海德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白夜,就是害怕安格羅斯受到懲罰,想着再試試勸誡他一下,沒想到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告了密。

“這麼大的脾氣?”白夜不氣反笑,一把年紀了連這點常識都沒,“帶我去見見這位脾氣古怪的安格羅斯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