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夢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內心的期待瞬間被填滿，整個人就像是要飛上雲霄一般。
他真的是神選之人，那麼父親擔心的事情應該就能解決了吧？
白夜說明來意，夢夢遲疑了下，帶着他上了一旁準備好的馬車，說實話，他想去的地方是夢夢最不想去的地方，畢竟那裡埋葬着某人的屍骨。
車輪轆轆前行，白夜輕輕撩起窗帘，位於山峰的裁決宮殿空氣清新，遠處就是翻騰的白色雲海，看上去他們彷彿在仙境行駛一樣，乳白色的霧氣從窗外滲透進來，夾雜着莫名的香氣。
“你的傷怎麼樣了？”夢夢揉搓着衣角，她緊靠着白夜，後者能清晰感受到對方身體的觸感和彈性，應該是長期練武的原因，夢夢身材雖然嬌小，卻比一般女孩要勻稱豐滿許多。
“啊，沒什麼大問題了。”白夜輕輕摸了mōxiōng口，自從心臟轉化為黑龍心臟後，那裡源源不斷湧出的黑龍之血讓他有着恐怖的傷口癒合能力。
只一會兒功夫，和哈卡激斗時留下的傷勢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挺耐打的嘛。”夢夢錘了他一拳，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憂鬱。
“哈哈，還好還好，對了，你知道有關第一任教派之主和女武神的故事么？”白夜試探性地問道，夢夢也許會知道些辛秘，“昨天看了教派之主的遺物，就是一本空白筆記本，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
夢夢歪了歪腦袋，想了一會兒，“其實這個問題也困擾了我很久，我看別的武館什麼的都有先祖的很多資料，唯獨我們裁決教派對第一任教派之主一無所知。我早就偷偷翻遍了各種典藏資料，愣是沒有找到一點和他們有關的東西，就像、就像......”
“沒有存在過一樣。”白夜接口道，果然是這樣。
“對對對，就是這樣。”夢夢不停的點頭附和，“我也偷偷問過爺爺，他也不知道，只說了教派就是他們兩人創建的。”
“你剛才說到什麼武館，這是？”
“哦哦，就是武館呀。顧名思義，教人修武的地方咯。我們裁決王國和你們奧克萊斯王國不一樣，國家並不反對私人開設任何教導性質的武館，這裡也沒有領主和貴族頭銜之分。除了我們裁決王室和裁決教派，掌控其他領土的就是一些血脈者，而且他們大部分都是職業者。”
夢夢耐心的解釋：“燃燒石碑的爭奪是各個血脈者家族的戰爭，但實際上裁決教派、教會還有職業者都會參與其中。永恆黑夜降臨，大家都想避難，而沒有這個資格的教會和職業者自然會想方設法的搭上血脈者家族的線。”
“沒錯。”白夜點頭，就他所知，教會總部、教會各個分部都有了明確的目標，而職業者在奧克萊斯王國不受待見，並沒有掌權，因此了解的不太清楚。
“職業者派系太多，而只有真正的三階職業者才能有希望通過‘晉陞’，大部分職業者自然也要謀求出路。在裁決王國，父王允許他們在各個領地開設武館，教導平民修武，同時也能收繳一定的稅金還有學費等等。”
“現在各個武館根深蒂固，你知道的職業者聯盟總部也位於我們裁決王國，不過所謂職業者聯盟只是大家的一個集合組織，裡面囊括了很多職業者組織，大多以我們各地的武館為主。”
這倒是和白夜預想的完全不同。
奧克萊斯王國是典型的王權制度，聽說人類城邦則是參議制度，而十二公國極度混亂，各個勢力割據對立，魚龍混雜，而裁決王國居然更分散。
“那他們平時都聽話么？”白夜心裡划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夢夢嘆了口氣，幽幽說道，“之前在演武堂不是說了嘛，現在永恆黑夜將至，他們開始不安分起來了。那些血脈者掌控的武館開始聯合其他職業者勢力，雖然表明上他們不敢和王室還有教派抗衡，但是一旦我們先出手，或者有所徵兆，他們一定會立即反抗。”
這就和六大公爵中另外兩個公爵一樣，利維坦公爵和威廉姆森公爵相對弱勢，所以會進行聯合，說不準還有教會和職業者參與其中。
大家的策略都一致，越是弱小，越是要先抱團，否則等到被吞噬殆盡，那就只能唇亡齒寒了。
看夢夢的樣子，裁決王國這邊的壓力也很大啊。裁決教派和王室兩個龐然大物坐鎮自然能抵禦他們聯手，但同樣，教派這邊必然會對“位置”有所求，難怪要聯合利維爾家族。
沒想到戰爭還沒開始，所有人都先一步準備了起來，白夜摸了摸鼻子，是自己有點小看這些土著們了。
沒人想死的不明不白，小看敵人，就是給自己挖掘墳墓。
“所以利維爾家族那邊的麻煩都處理完了，我也要回來幫助你們吧。”白夜笑了笑。
夢夢不好意思，紅着臉點了點頭。要是這些武館真的zàofǎn，光靠教派和王室的力量還真的不一定能完整吃下。
兩人交談間，馬車忽然停住。
這是一片空曠的荒野，大路的兩側是一排排整齊的墓碑，沒有守墓人，沒有任何生物，甚至連植物都看不到，完全是一片遺棄之地。
白夜下了馬車，發現那些墓碑將近一半都是無字碑，碑石破舊，看上去很久都沒人來打理了。
“她就被葬在這裡？”白夜看着四周的荒涼，心中有一絲的不忍。
“嗯。”夢夢沒有解釋，帶着他徑直穿過一座座墓碑，來到了裡面的一塊無字碑前。
要不是夢夢帶路，他甚至都找不到凱瑟琳的墓碑，曾經響徹大陸的魔女之王，現在也只能埋在這麼一塊廢棄之地。
記憶里有關凱瑟琳的東西特別少，明明一起生活了十年左右，白夜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反倒是身邊的夢夢，眼淚就像雨點般嘩啦啦下個不停，聽着她梗咽的哭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埋葬的是她的母親呢。
原來你也是她的小迷妹......
別的不知道，白夜倒是很佩服這位先驅者收穫迷妹的能力，艾莉諾琳、夢夢、雯、亞蓮......這些女人一個個都很難搞定，她居然能哄得服服帖帖。
白夜用手撣去墓碑上的灰塵，輕輕嘆了口氣，這裡沒什麼特別的，她也不可能死而復生，從裡面爬出來和自己說話。
倒是旁邊的那塊墓碑上有名有姓。
“這就是我三師姐的墓碑。她在一次外出任務時被奧克萊斯人伏擊，送回來的屍體慘不忍睹。”夢夢咬着牙，一臉氣憤，“哼，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
白夜再次嘆氣，這種小事點滴積累，才是深仇大恨的伊始啊。
他俯身也為那塊墓碑撣去了灰塵。
就在這時，一道刺耳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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