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有疑慮，不必懷疑。你的身份我也一清二楚，你的父親阿道斯·利維爾是一名異變血脈者，你的母親凱瑟琳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魔女之王，二十多年前，我還在這裡和她見過一面。甚至現在都沒人知道，監管英靈殿通道的那名監視者就是被你母親親手斬殺的。”
這些往事從老人口中輕易道出，白夜有些緊張，他是擔心老人會不會連他有關酒館和芯片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所幸教皇所說的事情只是和凱瑟琳還有中央世界有關，看來即便是超凡者也並不知曉酒館這個神秘的存在。
“孩子，過來看。”教皇招手讓他看向房間正中央的三口棺木，其實白夜對這三口棺材還是很好奇的，一般沒什麼人會把棺材擺在房間里吧，而且教皇看起來經常坐在這裡的神座上，房間里空無一物，他難道只是發獃？
恐怕也和這三口棺木有點關係。
白夜湊上去看，兩人隔着正中間的那口紅色青銅石棺木，棺木表面刻滿了各種詭異的符號文字，這些文字與黯雅大陸上任何一種語言都不同，從感覺上看，它們的複雜精妙程度甚至可以和龍語媲美。
靠近看，他才發現棺木上刻着一幅猩紅色的圖畫，一柄殷紅造型獨特的長刀彷彿要從棺木表面刺出來，背後是一個長條型窗戶，一片漆黑，兩邊還佇立着深黑色的石柱。
仔細端詳了下，白夜才明白過來，那可不是什麼窗戶，而是一扇開啟卻看不清裡面情況的大門。
黑暗深不見底，毛骨悚然感從背後升起。
“七大高階種族分別是龍族、惡魔族、地獄族、泰坦族、元素族、天空族以及精靈族，利維坦大陸上生活的就是惡魔族和地獄族，普遍來說，所有種族中最xiéè混亂的就是這兩個種族。獻血祭祀，活人容器，血腥豢養等等，沒有任何種族願意和他們扯上關係，而我們面前的這口棺木，就是連通黯雅大陸和利維坦大陸的魔界之門。”
“嗯？我們去往其他大陸不是要穿過界壁？而且還需要那個大陸所承認的奇蹟之物啊。”白夜愣了下。
教皇用手輕輕撫摸了着紅色青銅棺木緩緩說道：“你說的沒錯，但沒人說過界壁只存在於無盡海域，這裡亦是界壁，而魔界之門就是被承認的奇蹟之物。但這裡只允許我們進行兩界穿梭，那兩個強大的種族是無法通過魔界之門過來的。”
“這......”白夜像是被燙了手一樣縮了回去，他不知道教皇為什麼跟自己說這個，但利維坦大陸上的兩個種族一聽名字就不像是什麼好種族，教會為什麼會和他們扯上關係。
“你心裡一定在想，教會不是聖潔純凈的代表么？為什麼會和對立面的利維坦大陸有關聯？”
“嗯。”
“很簡單，教會真正的模樣並非展現在世人眼中的樣子。我們提倡修士不參與權力紛爭，剋制欲wàng，進修神學，普及眾人，但也沒有反對修士做這些對么？”教皇滿是皺紋的臉上神色緩慢變幻着，“一切都取決於交易而已。利維坦大陸和我們有交易，因此就有了魔界之門，而我們往往將那些異教徒投入其中，讓他們化為那些惡魔和地獄魔的口糧。”
這算是威脅么？白夜恍然大悟，他這意思莫不成是自己不聽話，他就把自己扔進這裡面去？
“當然，還有另外一類人也會被我們送進魔界之門，這一會兒再說。再看這個，第三口棺木。”教皇指向最右邊的那口，上面的花紋像極了天空海洋，和第二口上那壓抑xiéè的氣息完全不同。
“這也是奇蹟之物？”白夜試探性地問道。
“沒錯。這是我們和天空大陸之間的來往通道，和魔界之門一樣，天空之門的另一端便是天空大陸。那裡是一個非常美麗的世界，而天空族被稱為是最高傲最強大的生物，甚至連遠古巨龍都曾被馴服為他們的坐騎，可以說天空之門的那裡存在着整個世界的最強者。我們會將一些有天賦的教徒投送到那邊，而回來的他們都成為了教會一代代中最強大的領袖層，我，也是在那裡成就的超凡者序列。”
教皇低聲為他介紹着，那口棺木散發著溫和的氣息，比第二口帶給白夜的感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好了，這就是大棒後的糖果咯？
“你很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教皇笑着看向他。
白夜點頭：“我還能怎麼回答呢，只要我說一個不字，您就會直接把我丟進魔界之門喂魔鬼吧。”
他倒是不指望自己還能去天空大陸看一看風景，看這老頭的樣子，越看越不像什麼好人，能隨意就說出魔鬼並非教會對立面的傢伙，絕對不是和他教父一樣的虔誠教徒。
“孩子，你果然很聰明，你是我教子的教子，說實話，要不是你的身份，我並不想這樣為難你。”教皇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雙目死死盯住白夜的眼睛，“不過你還是說錯了。你可能將我的話理解為威脅或是逼迫了，但並不是這樣，”
“那是什麼？”白夜聳了聳肩，這還不算威脅逼迫么？
“無論是商談還是威脅，雙方依舊是站在同一水平上，以相同層次的身份進行交流和對話。但你要弄明白，孩子，我們可不對等。這並非威脅逼迫，也不是交談商議，這是我的命令。”
“服從命令者生，不服從者死！”
忽然從老人身上爆發的殺意和壓迫性的氣勢讓白夜嚇了一跳，此刻教皇眼中哪裡還有一開始的和藹可親，兇惡猙獰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神情，果然能走到頂端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瘋子。
他是真的沒有給白夜反抗的餘地。
白夜忍受着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喘着粗氣回應道：“我......我答應你。”
那一刻他真的感覺到生命受到了威脅，還是那種誰都來不及救的感覺。
“好。”教皇滿意地點頭，白夜的謊言可騙不過他，他繼續看向最左邊的棺木，那口透明棺木內躺着一名quánluǒ少女，樣貌被無數鮮花遮擋，他看向少女的眼神中居然帶有一絲恐懼。
雖然一縱即逝，還是被白夜捕捉到了。
這裡的究竟是誰？能讓堂堂超凡者都感到驚恐，白夜瞬間來了興趣，而教皇也立即介紹給他聽。
“這一口棺木不是什麼奇蹟之物，只是最普通的水晶棺，不過裡面的人你母親可非常熟悉。”教皇用手摸着水晶棺表層，“她躺在這裡的時間比我的年齡還長，有人說她躺了一千年，有人說更加漫長。我至今還記得你母親看到她時的那副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