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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張伯搖搖頭,他與娟嬤嬤共事多年,對她甚為了解,不由說道,“娟嬤嬤做這內院賬務已八年有餘,賬目向來清晰,從未出過岔子,還請二太太明鑒。”

“這麼說難道我還冤枉了她不成?”二太太臉色一沉,朝劉嬤嬤努努嘴,“劉嬤嬤,既然如此就把證據拿出來給大家看看,也免得有人說我不公。”

劉嬤嬤聞言恭敬地應了是,轉身往內堂走去,不出片刻就抱了一本厚賬簿出來。

長寧侯府每日進項就多,如果遇上過年過節,那更是數不清的條目。因此一本約莫百來頁厚的賬簿通常可以記兩個月的帳,劉嬤嬤手裡拿的正是昨日從娟嬤嬤那收走的賬簿。

此時院外候着的小廝也將張伯日常的賬簿拿了上來,邊上的丫鬟們早已搬了案幾放在院子中間,張嬤嬤將兩個賬簿攤開在案几上,翻開了前邊幾頁,“夫人,賬簿都在這兒呢。”

二太太點點頭,示意道,“還請張伯親自看看這兩份賬簿,看看是不是冤枉了娟嬤嬤。”說罷,扭頭又看向姜書璃,“書璃,你也且去看看,以後可別讓里外不一的下人給矇騙了去。”

張伯和姜書璃都走了上前,劉嬤嬤一副傲嬌的表情,掀開兩個賬簿,手指點着具體的條目說道,“你們看看,這六月二十一日的內院進項,張伯賬簿上是桂花魚五條,共九百二十文銀子,而娟嬤嬤摘錄到內院的這本賬簿時候,寫的是桂花魚十條,共二兩零八文銀子。”

劉嬤嬤往指頭吐了口唾沫,又陸續翻了幾頁,一一指出,“這種事兒,一日的進項里有好幾齣,這一年裡頭下來,還不知道得有多少銀子呢!”

她狠狠地瞪了眼被婆子壓着跪在地下的娟嬤嬤,“要是碰上節慶日子,那更是不敢想象!還好我們二夫人火眼金睛,把這府里的蛀蟲給揪了出來,不然這侯府上下遲早被這些蛀蟲給虧空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娟嬤嬤奮力想要站起身,卻被旁邊的婆子壓得死死的,無法動彈,她雙目充血都泛了紅,“奴婢的賬簿,裡頭的條目和張伯的賬簿一字不差,絕對不可能有這種情況!大小姐,還請大小姐明鑒!”

娟嬤嬤乞求地望向姜書璃,她知道在場的人中只有她才有可能給她一線生機。

姜書璃看向娟嬤嬤,那雙眼睛雖然紅腫,卻異常堅定,心中不由觸動,她問道,“二伯母,可容書璃問幾句話?”

見羅氏頷首,姜書璃便開口問道,“娟嬤嬤,你且看看這賬簿可是你交給劉嬤嬤的那一本?”

娟嬤嬤掙扎着往前,兩邊的婆子見劉嬤嬤示意,稍微鬆了鬆手上的勁兒,由着娟嬤嬤往前爬了幾步。

“這,這不可能,”娟嬤嬤使勁睜大了眼睛,看着劉嬤嬤手下翻動的賬簿上熟悉的字跡,崩潰得再次讓淚水花了眼睛。

“你還敢說這不是你記的賬簿?”劉嬤嬤鼻孔朝天哼了一聲,就連心裡向著娟嬤嬤的張伯也忍不住搖頭嘆了口氣,他認得娟嬤嬤的字跡,是以也沒法再為她辯解。

姜書璃並不慌亂,她想了想,問道,“張伯,平日里你和娟嬤嬤是每日都會對賬嗎?”

張伯點點頭,“回大小姐,平日里我每天都會到內院賬房將賬簿給到娟嬤嬤,娟嬤嬤會立即將昨日的賬面摘抄到內院賬簿上,然後我再拿上賬簿回外院。”

“這麼說,”姜書璃道,“就只有你們兩個人會經手這賬簿,可是如此?”

張伯和娟嬤嬤同時應是。

“娟嬤嬤,平日里你的這份賬簿可是鎖好,除了你之外確定不會有旁的人單獨接觸到?”

“不會,”娟嬤嬤雙眼早被淚水糊了,她看不清楚姜書璃的模樣,但卻從她溫婉有力的話語聲中感受到了力量,“奴婢向來將賬簿放得穩妥。就昨日,昨日上交賬簿前,奴婢也翻看賬簿確認過的。”

姜書璃頷首安撫地笑了笑,旋即看向張伯問,“張伯,麻煩您再回憶下,這兩個月來,是否每日都是親自將賬簿給到娟嬤嬤做賬,從未出過狀況?”

“這自然……”張伯話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麼,“咦?不對!大概半個多月前,有一日小的到內院賬房找娟嬤嬤,她不在賬房,一個平日在賬房幫忙打點事情的婢女說娟嬤嬤家裡出了點事,約莫一個時辰後回來。”

他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那日正好小的那不成器的兒子在外頭惹事受了傷,小的心急帶他去醫堂,就將賬簿交給了那婢女。那日下午那婢女就將賬簿送回了外院。大小姐不問這事兒我都給忘了!”

“采娘?”娟嬤嬤震驚地睜大了眼,內院賬房就只有她和采娘兩個人,采娘平日里會協助她核對項目,“莫非是采娘!”

“如此,”姜書璃勾了勾唇,伸手摸向娟嬤嬤提供的賬簿,“劉嬤嬤,我可以翻看一下嗎?”

劉嬤嬤瞥了眼二太太,悻悻地放開了手。

姜書璃拿起賬簿,慢條斯理地翻開了看,不多時,她轉身沖羅氏笑道,“二伯母,這果然不是娟嬤嬤的賬簿。”

羅氏驀地僵直了身,眼光莫名深沉地看了眼劉嬤嬤,緩了緩神問道,“書璃何以這般說?”

“這賬簿雖然字跡肖像娟嬤嬤的字跡,但是,二伯母您瞧瞧,”姜書璃將賬簿翻到半月前,“這半月前的賬目看着的確沒有問題,但是半月里的賬目,”姜書璃一邊說一邊也拿給了眾人看,“這半月里賬目的墨跡簇新,明顯是最近才謄抄上去,怕是就是昨日所為罷!”

這席話一出,院子里諸人皆是一驚,張伯更是走前細看,“正是!正是!這墨看着剛剛乾透,怎可能是十數天前所抄!”

“還得請內院賬房的采娘過來對質一翻,”姜書璃把賬簿放回案几上,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笑盈盈地問羅氏,“二伯母,您看看是不是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