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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的詩會,大家會聚一堂,但當然,這樣的聚會,從來都是給有身份地位的眾人參與。 在此時的小瀛洲上,縱然有不少人都是孤身前來,隨後與看法的人同行,但有資歷參與宴會的人數,也不過在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左右,其他的皆是丫鬟小廝之類的下人,也有杭州府安排的在周圍維持次序預防不測的官兵,這些人,並不被算在與會的人數當中。

在寧毅這邊,真正可以上到大船上的,也不過是他們夫婦與蘇家兄弟一共四人,除此之外,三個丫鬟加上操船的船工與跟在後艙的車夫東柱,這五個人,在宴會停止的時分,便只能在下方自家的畫舫里等着。

因此到了下船去小瀛洲上走走看看時,寧毅與蘇檀兒並未將娟兒杏兒全都帶上,只是叫了小嬋跟隨,待會若在大船上無需服侍,還是得讓她回來。

方才寧毅與蘇檀兒說了小嬋的心事,以蘇檀兒的性子,不會讓這個情同姐妹的小丫鬟不斷委冤枉屈,但眼下人多,也不是什麼適宜說si房話的時分。不一會兒遇上了文海鶯,蘇檀兒便與文海鶯一道走開了。寧毅與小嬋一路旅遊,往湖心保寧寺去了一趟,還上了一炷香,由於此時人多,只是讓小嬋站在旁邊一點的地位拜了拜。

那時少女閉着眼睛,神色忠誠,口中念念有詞,如絲的劉海在斜射而來的陽光里像是泛起的光芒普通,寧毅見了,倒也覺得心中遭到了污染,於是本人也雙手合十拜一拜。

“姑爺剛才許什麼願了嗎?”出了寺門,小嬋跟在寧毅身邊走,獵奇地問道。

“你呢?”

小嬋搖頭:“不說,說出來就不靈了啊。”

“喔,原來你是想讓我的願望不靈……”寧毅笑起來,看看小嬋,“其實呢,我許願是想讓小嬋長得……大一點。”

小嬋身體倒還好,素日里出門衣服寬鬆臃腫,看着只像是年畫上的小姑娘,但相處這麼久,偶然在家中見她穿着比較貼身的衣物時,卻也是曲線小巧頗為誘人。只是她樣貌稚氣***,看來倒是心愛,但老讓寧毅覺得會不會她到了三四十歲還是這種樣子……當然,這其實也是壞事啦。寧毅拜神極少許願,這時只是隨口說說,小嬋大概會錯了意,不覺低了低頭,小聲嘟囔道:“小嬋曾經很大了……”

她如今的年歲已滿十七歲,若在外面,這樣的女子普通都曾經嫁人了,小嬋大概是想着明天的事情,登時有幾分傷感,又不想本人的話里lu出抱怨的語氣,聲響放得很小。寧毅聽了不由得笑出來,伸手要拍拍她的腦袋,小嬋久經考驗,抱着腦袋小跑開了。

兩人如此旅遊一陣,不久之後在水邊的樹蔭下停上去,點點金黃從樹隙間漏上去,飄在人的身上也像是金色的嬋兒,周圍是交往的人,水那邊的樹下有女子正在撫琴。先前蘇檀兒在時,小嬋有心事,自也不好在小姐和姑爺兩人面前表現得太生動,那是丫鬟的本分,這時只跟寧毅在一同,倒是生動得許多,跟寧毅講述着那邊那位姑娘的來歷。

“……她啊,聽說是叫做呂映彤,是杭州這邊最有名的清館人之一呢,跟許多官家小姐都有交往的。聽說當年這位呂姑娘看法了一位窮書生,花盡了積存送那人上京趕考,到如今還在痴痴地等着那人高中回來,大家聽了這事,就很感動,有的富家千金、官家小姐都去安慰她呢。你看,雖然好多人圍着她,她對那些人可都是不假辭色的……”

“喔喔,真感動……”

“呂姑娘好美麗,要是我也能彈琴彈得那麼好,娟兒和杏兒姐一定羨慕死了,還有那個進京趕考的書生,未來要是回來了……”小嬋捧着臉,眼睛裡冒星星。

寧毅對於這等故事並不感冒,但小嬋對這些故事的喜歡,是非常憨厚的心境,寧毅自也不會去煞風景,笑道:“那小嬋也看法進京趕考沒盤纏的書生么?”

“不看法啊,小嬋未來……呃,嫁給姑爺,姑爺若是要上京,小嬋便把攢的錢拿出來,然後……最好姑爺把小嬋也帶去,到了京城若沒錢了,小嬋可以做生意賺回來的……”

毅點頭,小聲道,“那攢了多少si房錢了?”

小嬋前面是在開玩笑,這時紅了紅臉:“其、其實也沒多少錢……”

兩人為著si房錢的事情說了一陣,寧毅本意是讓她開心些,言語之中將她說得比那呂映彤兇猛,小嬋便急着擺手說:“沒有啦沒有啦。”不一會兒,也將心事拋諸腦後,又蹦蹦跳跳地說一些最近打聽到的杭州有關才子才子的軼事。無論被蘇檀兒訓練成怎樣的小女強者,她也好,家中的娟兒杏兒也好,素日里喜歡議論的自然也是這些八卦趣聞,偶然想想本人也成為某一段故事的女主角,或許將之與身邊的事情對比一番。

“我覺得啊,姑爺跟小姐之間,比他們過得還……呃,還幸福呢。娟兒和杏兒也是這麼覺得的……”

小嬋紅着臉將這話說完,前方陡然傳來一個聲響:“寧立恆。”寧毅回過頭,她也回過頭,視野之中,手持摺扇,一身白袍翩然的樓書恆一拳轟在了寧毅的臉上……

蘇檀兒與文海鶯在小瀛洲一邊的涼亭里稍稍休息了一會兒。

周圍的樹蔭間根本是女子,大抵都是哪家哪戶的夫人,方才也與幾人打了招呼,但根本上都還顯得生疏。

在杭州這邊,羅田的夫人文海鶯算得上是地主。少女時期她是官家小姐,與杭州下層的這些女性也是看法的,只是她性子一向懦弱,自嫁與羅田之後,由於是嫁到了商賈之家,與以往的姐妹也就斷了聯絡,這幾年的幽居生活,心情鬱結,更是難與旁人有太多往來。眼下雖然大致的解開了心緒,但若論與人交談,倒是旁邊作陪的蘇檀兒愈加瀟洒沉悶。

當然,在這麼多性子懦弱的女性間,蘇檀兒的氣質雖然突出,倒也算不得獨一份。在文海鶯的引見中,她所看法的也有幾名女子不只性情賢惠出眾,相夫教子得人稱道,同時也在一乾女性間長袖善舞,與蘇檀兒算是同一類型的女性。

“這些年來,也算是不斷傳上去的,杭州這邊,有個紅巾社,說的是巾幗不讓鬚眉呢。倒不算是什麼嚴厲的結社。都是些女子,及笄前後,知道了,便參加出來,有時分在一同說說話做做女紅之類的。我那時分還小,姐姐帶我參加了,不過也沒有看法太多的人,後來嫁人,便沒有聚過了。你看,那邊樹下的霞姐,她是湯修玄湯老爺子的孫女,人很和氣的,不過我那時膽怯,沒怎樣跟她說過話……”

文海鶯素日與人交往不多,這時分有了個信得過的姐妹,倒也是頗為健談,說說少女時期的趣事之類的。她自覺當時性子悶,旁***抵不會再看法她,不過片刻之後,倒也有兩名女子過去打招呼,一名是如今杭州一位同知的兒媳,另一名是常家的孫媳婦,相互引見之後,對方倒也不在乎蘇檀兒乃是商家女,坐下在涼亭里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