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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瑤此時也慶幸不用住在公爵府,婆媳間的鬥法涉及不到她身上。

此事定然是太夫人給司徒氏通得消息,她並沒多說什麼是因為孩子總是無辜的,然而司徒氏卻用這件事栽贓陷害定國公夫人,還借用她送去的賀禮,實在讓人不齒。

以定國公夫人對顧天澤的態度,不難猜出,她一旦同定國公爭吵,失去管家大權,一定會怨恨三少,或是直接把三少推出去當替罪羊,司徒氏明顯藉此機會拉攏三少,讓他們的母子關係更加惡化。

王芷瑤越想越是生氣,“她算盤打得噼里啪啦的真是響兒,怎麼迷住定國公滿足不了她?還是怕定國公不夠疼新生的兒子?非要拽上三少?”

“夫人,您且息怒。”

“我雖不喜歡婆婆的無知無情,但更討厭她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王芷瑤一想到司徒氏的孩子竟然叫允澤,心底更覺得不舒服,不過名字都賜了,再改也難,唯一能改的人只有乾元帝,可乾元帝給孩子改名,不就相當於另外賜名?

沒準司徒氏就是打得這個主意,因此早早的便讓定國公請皇后賜名。

“您看用不用同侯爺提一句?”

“不必。”

王芷瑤搖頭,讓三少更難過么?“我就是不去榮國公府,他們也不好說閑話,得讓她明白適可而止。”

顧天澤最近很忙,王芷瑤曉得他打算趁着演武的時候,一舉破掉寧遠鐵騎賴以成名的陣法,也想着趁此讓自詡天下第一精銳的寧遠鐵騎低頭。

書房裡擺滿各種陣圖,不是他還記得王芷瑤有孕在身,每日都來看望她,三少許是連書房的門都不會出了。

“我爹可回來了?”

“老爺在廚房看着廚娘給您熬補品……不是奴婢說,老爺對您真真是一點都不馬虎。”

“我動得少,吃得多,又沒太大的反應,我昨兒照鏡子,已經比以前胖了一圈都不止。”王芷瑤撫額輕嘆,“沒給孩子補上,全補在我身上了。”

沒有減肥過的人不知減肥的痛苦,她清醒就是從減肥開始,可不想生產後,身體再變形,成親後的女人減肥可比小姑娘時候艱難多了。

“瑤兒。”

王譯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來,來,嘗嘗我親自給你熬得補品。”

“爹……”王芷瑤實在是拒絕不了飄香的補品,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您先放一放,等涼了我再喝。”

王譯信坐下後,仔細查看女兒臉色,略覺不滿的說道:“還得再養養。”

再養下去,她跟豬有得一拼。

“媽媽們提醒過,補得太多,胎兒太大,到時候生產有麻煩。”

“你說這些我還能不知?”

王譯信不在意的撇嘴,自從瑤兒有喜後,他同阿澤已經惡補了關於女子懷孕到生產的方方面面的知識,翁婿兩人一起學習,一起切磋, 共同進步,便是當年王譯信考科舉都沒這麼用心。

再加上他上輩子被王芷璇調教出來的經驗,可以說整個國朝,就沒有比王譯信更明白怎麼照顧有孕女子的人了。

“現在還孩子還沒成型,正是長腦子的時候,你得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

王譯信把補品攪和得涼了一些,推到女兒面前,大有她不吃,他便不肯罷休的架勢,也曉得瑤兒嘴硬心軟,王譯信俊美的臉龐盛滿了期望:

“等孩子長大,你想多吃,我還不準呢,核桃是我一顆顆親自挑出來的,沒用一顆壞的,嘗嘗看嘛,瑤兒,我想有個聰敏,漂亮的外孫。”

“你想想,到時候他頭髮黑黑的,眼睛水靈靈的,皮膚白白的,機靈可愛,活潑聰慧……”

他恨不得把所有讚美的詞彙都用在還沒成型的外孫身上。

盛情難卻,王芷瑤含了一口補品,被王譯信形容的聰明孩子吸引,“萬一他不聰明呢?”

“你和阿澤都是好的,祖父母,我和你母親也都很好,怎麼可能不聰明?”王譯信一臉的理所當然,彷彿王芷瑤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外孫若是不夠優秀,只能說明……你的要求太高了。瑤兒,不是我說你,對小孩子的要求別太嚴苛。”

王芷瑤:“……”

按他的話看,好像孩子已經懂事了。

不知不覺喝了大半的補品,王芷瑤摸了摸凸起的胃部,斜睨王譯信一眼,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同自己說話,一不留神又把補品都喝了。

“說我和三少聰明倒也不差。”王芷瑤放下了湯匙,眉頭微皺起,“可是……可是……”

王譯信立馬緊張了幾分,“瑤兒有難事儘管跟爹說,千萬別把氣憋在心裡。誰惹到你?寧遠侯的事兒?我不是同你說過,漫說阿澤眼裡沒有劉小姐,就是那邊硬塞她過來,我也能讓她進不來。你外公心好,顧全袍澤之義,不忍看着寧遠侯犯糊塗,我為文臣,看功勛武將不順眼,挑他的錯處,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明晃晃的公報私仇!

不過,王芷瑤很喜歡王譯信的護短,濃濃的維護之情撲面而來,就是這麼任性,彷彿她根本不需要再操心,再算計。

誰也不想總是活在算計之中。

有人在前面為她遮風擋雨,而她被父母寵着,感覺不錯。

“瑤兒。”王譯信似想堅定女兒對自己的信心,自信滿滿的說道:“我還有陛下,只要陛下不點頭,誰說什麼都沒用。”

“爹同陛下……”

“知己。”

王譯信笑道:“許是比知己更親近些,國朝上下,除了阿澤外,皇上最寵我!我曉得阿澤沒花花心思,所以陛下不會不給我面子,萬一有人耍心眼,我還有殺招。”

“什麼殺招?”

“太祖高皇后。”

“……”

王芷瑤瞪大了眼睛,更想問一問上輩子王譯信到底同乾元帝是什麼關係?連太祖高皇后的事情他都知道?反正這輩子,乾元帝不可能同王譯信說這番話的。

怎麼看王譯信都不像是上輩子風光無限的,她還記得夢裡王譯信一頭霜白的頭髮,顯然日子並不怎麼好過。

“不是寧遠侯。”

“那是誰?”

“是三少父母的事情。”

王芷瑤也沒隱瞞,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給王譯信聽。

都說後宅是女人的戰場,可宅斗的關鍵還不是搶男人?生孩子?進而得到富貴?男人很少涉及後宅,但只要當家男人動手,後宅女子再多的計謀也沒了用武之地。

“定國公,哎,該糊塗的時候不糊塗,該聰明的時候自作聰明,被人當槍使還覺得自己公允。”

王譯信搖搖頭,“行了,這事交給我,瑤兒不必再操心。”

他看不上定國公夫人,當然司徒氏給他的感覺並不好,定國公夫人蠢在明面上,偏激固執得讓人惱恨,司徒氏卻……勾起了他不怎好的記憶。

王譯信抬手按了女兒的腦袋,手掌幾乎蓋住她半邊臉兒,“你安心養胎是正經,其餘不樂意做的事兒或是不願意見的人,都交給我。瑤兒,以我同阿澤的身份地位,你想怎樣就怎樣,用不上顧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