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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年就聽說這次帆船賽了,這勾起了他兒時的海盜夢。

“嗯”,蘇梅溫柔的同意了。

祭海是一種民俗文化,應該去弘揚,但前提是必須尊重文化。如果像這樣去糟蹋,文化也就變味了。馬可不認為這是正確的方式。

說起“青島號”的來歷,還蠻有意思。

馬可輕輕替她理了一下被海風吹得有些亂的長髮。

“我也不知道哦,大概是怕他們生孩子生多了,帆船上地方太小,曬小孩子的尿布曬不開吧,呵呵”,馬可笑着說,“我們走吧。”

而馬可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看膩了大鼻子。他只對“利物浦號”比較感興趣。

“呵呵,這是規定的,女船員要佔40的,要是夫妻的話還必須分開,不能在同一條船上的。”

小時候的馬可看《one piece》看入迷了,老是幻想自己裝上木腿,扮成獨眼龍,然後一手拿單筒望遠鏡,一手握海賊彎刀,指揮一艘掛着骷髏旗的海盜船去大洋上燒殺搶掠,縱橫馳騁。

一是因為去年的歐洲冠軍杯上,尤文圖斯就是被後來奪冠的利物浦隊淘汰的,馬可一直耿耿於懷,看到利物浦的名字自然敏感了。不過今年尤文圖斯估計又要被另一支英超的球隊阿森納淘汰了,這讓馬可很鬱悶。

不過今天馬可心情還不錯,他的目標是帆船本身。碼頭停kao着四艘帆船,都是長20米的大帆船,中間的桅杆高25米,規格尺寸都是一樣的,只是塗裝不同罷了。最先到達的是“利物浦號”,是早上六點kao港的,然後是“維多利亞號”“德班號”“新加坡號”,據說“青島號”要下午才過來。

按照規定,所有的參賽船隻都是以重要的國際化城市的名字來命名,並且每一艘帆船的冠名需要100萬美元。當時與青島競爭的是財大氣粗又名聲在外的巨無霸——上海。青島要想命名其中的一艘帆船,必須找到100萬美元的贊助費,可惜找來找去,也沒有一家企業的覺悟高到站出來拍着胸脯說“不就是一百萬美金嘛,俺們給掏!俺們沒見過美金,八百萬人民幣行不?”,這可愁煞了市政府。青島似乎沒戲了。

馬可不禁想到一些很可笑的情景:將來的某一天,解放軍士兵身穿着綉着“萬艾柯”胸前廣告的軍裝昂然而立;第n版人民幣背面印着贊助商“杜蕾斯”避孕套的最新廣告語“千萬個美妙時刻,唯一的杜蕾斯!杜蕾斯,給你想要的感覺!”;而五星紅旗拿出了右下角的廣告位進行招商,據說“安爾樂紙尿褲”和“護舒寶衛生巾”是最大中標熱門——

“嗯?你不等那艘‘青島號’了?”

浮山灣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浮碼頭附近已經敲鑼打鼓了,還有舞獅表演,天上還飄着很多宣傳氣球。不知道洋人們會不會被這種熱情給嚇倒了。

蘇梅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些外國人和大帆船,她以前很少見老外的。

但青島還有殺手鐧——08奧帆賽承辦城市,這張金燦燦的王牌一出,頓時風雲突變。縱然是見多識廣的老外,也被這金字招牌耀花了眼,馬上就意亂情迷地找不着北了。老外們也不傻,懂得“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何不利用青島來提高克利勃帆船賽在帆船界中的影響呢?

12 解放軍戰士與“偉哥”

“他媽的,就當是拿這些錢給自己做廣告了!”

“呵呵,我是來看帆船的,我已經看到四艘了,都一個樣兒,還有必要看另一艘嗎?走吧,我們沿着海邊走一會兒,然後就回家。”

馬可陪蘇梅跑了一個單後,忽然想起帆船的事了。昨天看報紙說,克利勃環球帆船賽的大帆船今天就要到了。

“為什麼人們不能上船參觀呀?那麼近,挺方便的呀!”,蘇梅有點疑惑。

“我們去看帆船吧,很漂亮的。”

克利勃環球帆船賽是英國的一位爵士發起的,航程達到35000海里,繞地球跑一圈兒,是世界上航程最長的帆船比賽,每兩年一次,這是第五屆。這次總共有十艘帆船,其中有一艘叫做“青島號”,所以這兩天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報紙電台都在着了魔一樣談論着這次帆船賽。

經過大家親切友好的協商,組委會慷慨的選擇了青島,而且咬咬牙,連100萬美元的冠名費也不要了!

“哦,那麼麻煩呀,怎麼還有好多女船員呀?”

“小笨豬,按照國際法,輪船和軍艦是一個國家移動的國土,你上船就跟去人家國家一樣的,你安安靜靜上去叫偷渡,大吵大鬧上去就叫侵略了,誰敢上嘛!呵呵,上船必須辦手續的,就跟簽證似的。”

“啊?為什麼呀?”

馬可給蘇梅買了一個煎餅果子,自己買了兩個肉夾饃,就上車往奧帆賽基地去了。

前一陣子青島漁民傳統的祭海活動都已經被開發成作秀的祭海節。光停車場就400畝,遊客號稱15萬,馬可懷疑這到底要幹什麼呢?!鼓面上的廣告煞是刺眼,就連祭海節的名字里都有個某某地產。儀式上的“三牲”祭品和香餑餑麵塑也許還是古時的樣子,但其他的已經完全變了味兒。不倫不類的“秦風唐韻”大型樂舞表演,據說“讓整個祭海儀式充滿了濃郁的古典氛圍”,但馬可所感受到的卻是喧鬧,做作,彆扭和無聊。

這十艘船從英國的利物浦出發,依次途經葡萄牙的卡斯卡伊斯,南非的德班,澳大利亞的弗里曼托,新加坡才剛剛抵達青島。

馬可不喜歡這種商業味道,但是話說回來,沒有商業化的支持,就不可能有這項比賽了。現在幾乎什麼都可以商業化了。

想了一會兒,馬可就暈倒了。

青島人笑了,老外們笑了,大家皆大歡喜。

馬可拍了幾張照片就收起了相機。

馬可看看錶,已經中午了。

馬可調皮的眨眨眼,和蘇梅拉着手慢慢的沿海邊走着。

馬可去田橫看了祭海節,當時拍了很多照片。但回來後,他只留了一張,其他的都刪掉了。那張照片是馬可在離儀式很遠的海邊拍的,一戶貧困的漁民虔誠地面海焚香而拜,祈盼今年出海平安,滿艙而歸。馬可把他的瘦削背影定格在相機里。與那邊的所謂全國最大規模盛典上的喧天鑼鼓相比,這位漁民的喃喃祈禱才是上蒼所能聽到的吧。

第二個原因就是“利物浦號”的華麗塗裝,這艘帆船通體金黃,漂亮的三角風帆上印着英國國旗和“liverpool”的字樣,而船舷上也印着絢麗的藍底紅字的船名。

祭海本是漁民的美好祈禱,如此折騰,為的是漁民的這個願望嗎?或者再問一句:這個祭海活動是真正的漁民來操辦和組織的嗎?有多少真正的漁民能參與這項為自己祈福的活動?那些官員,商人,演員,模特,主持,嘉賓,遊客,為著各自的利益與興趣而來,匆匆作一場秀,有多少人腦子裡真正想過為漁民祈福呢?只怕鑼鼓一停,大家就急着開始數錢分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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