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臉？”
孟繁花知道她聽懂了，就是不明白為什麼而已。
“虞老闆對你其實沒什麼印象，你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個名字而已。想讓他加深對你的印象，你要稍微用點心思。”
“我知道哇，所以我畫了妝，很用心的！”
“虞老闆對於化妝沒興趣，還有你這香水味，你是要把他給熏死嗎？”
“啊？”
“先去把臉洗乾淨，口紅什麼的都卸了，把手腕上的香水洗掉。”
“哦。”
現在李梨落也只能聽她的。
洗盡鉛華，撿盡寒枝。
李梨落的稜角輪廓很好看，不用化妝素麵朝天，給人更多想象的餘地，現在虞姬無人可用，封蕾蕾已經不招虞老闆待見，甄曉燕又被打入冷宮，剩下的女藝人都不是經過孟繁花力捧的，只是李梨落表演的機會。
給虞老闆想象的空間比直接給他呈現一個效果會更加讓他欲罷不能。
“如果，虞老闆覺得我不化妝是不尊重他，怎麼辦？”
孟繁花更欣賞她了，這姑娘想的倒是周全。
“就委屈給他看。”
李梨落瞪着大眼睛，孟繁花說的明白，就是讓李梨落哭窮，說自己沒有經紀人，沒錢，沒資源，趕車趕的急所以也沒化妝。
“會不會有點過了？”
“你不拼一下怎麼能拿到虞老闆的尚方寶劍？梨落，現在的娛樂圈男生可以稱王稱霸，女生少點加持是站不住腳的。”
這個李梨落承認，所以她才一直在爭取，當年自己隱婚也是因為一旦公開自己將被罵的最慘，男人得到寬容她會被罵成篩子的。
“我聽你的。”
知子莫若父。
知父莫若女。
在歷次的對戰中，孟繁花已經對虞承衍了如指掌，他們倆知己知彼，卻都沒辦法百戰百殆。
李梨落按照孟繁花說的，素麵朝天去見了虞承衍，虞承衍見了太多濃妝艷抹和搔首弄姿，他對李梨落的觀點一直停留在腹黑和無理取鬧上，她敲門的時候虞老闆就一句進來。
李梨落的經紀人仍然缺位，她就只能自己來到虞老闆的房間，聞香識女人，虞老闆今天鼻子沒問題，卻沒聞到香味，所以不得已抬頭看了一眼。
李梨落的素麵朝天很好看，因為輪廓分明。
虞老闆放下手裡的筆，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梨落。
“坐吧。”
李梨落坐在虞老闆面前，這個人的氣場帶着黑洞的力量，似乎能把人看個通透，從外在到思想。
“不化妝來見老闆，不太禮貌吧？”
第一句話，言簡意賅。
孟繁花曾給她預演過。
“來的着急，怕耽誤了您的時間，知道您時間寶貴，所以來不及化妝，就先來了。”
“這是怪我選的時間不好？”
“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
“哦？說說吧，你自己什麼問題？”
“我助理手笨，我也不太會化妝，怕畫不好嚇到您，所以就沒化。”
“香水也沒噴？”
“沒什麼好香水，那些廉價貨怕污糟了您的嗅覺，就沒噴。”
虞老闆饒有興趣，這樣的話正和他意。
“這是怪我給你的資源不行？還是賺的錢太少？”
“是我演技還有待磨練，沒能給虞姬帶來流量。”
虞老闆一向喜歡順着他話說的人，那些抖機靈的，他不喜歡。
李梨落與之前甄曉燕說的耀武揚威，飛揚跋扈不太一樣，再加上今天不施粉黛，有一股別有天地非人間的清新感。
“嗯，不錯。之前的確虧待你了。這個合同簽了吧，《雙笙》這部劇我會主推，你也要好好演。”
主推兩個字就是孟繁花要李梨落拿到的尚方寶劍。
這個意義是不一樣的，虞姬目前擠壓的三部劇里，一部仙俠，一部古偶，一部現代劇。三個不同的但是仙俠《思無邪》受題材限制，許立秋的古偶受特效拖累，現代劇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噴三觀，洛溪不是大爆的人設，虞姬從重傷中歸來，需要一部能夠被廣泛認可的劇。
按照劇本來說，《雙笙》的確可以造一些熱度。而且不是大女主，是進來三觀正的勢均力敵，並非寫爛了的仙風道骨，是褪去魔心自我救贖的故事，體裁新穎，只要演技在線，輔之以非常特效，也是錯不了。虞老闆這次是下了些本錢的，除了許立秋和李梨落，請了幾位老戲骨，演技是不愁的。
該給的配置，虞老闆都給足了。
李梨落一直放低姿態，很努力的示弱。虞老闆沒想到這姑娘走出了一條反其道而行之的路，好感度倒是上來了不少。
之前他一度擔心李梨落擔不起這角色，現在看到楚楚可憐蘇素麵朝天覺得也不錯，如果真有外界形容的飛揚跋扈，不就是現實里的《雙笙》？
不錯。
“謝謝老闆。”
“謝有點早了，演好《雙笙》，該有的代言資源，一樣都少不了你的。”
“我會努力的。”
“簽吧，簽完我讓你經紀人聯繫你。”
李梨落快速的簽完，電子版她是看過的，雖然裡面有些霸王條款，但也不是她能左右的，特別是現在這個情況下，她不敢提出意義。連像樣的經紀人都沒有，她哪裡敢跟虞老闆叫板？
“我簽完了。”
“好，出去吧。”
李梨落站起來，走向門邊。
“等會兒。”
李梨落嚇了一跳。
“下次見我也不必化妝，自然一點挺好。”
背對着虞老闆，李梨落是在嫣然一笑的。
虞老闆這是記住她了，好事！
“好的。”
李梨落故意沒回頭，直接開門出去了，意猶未盡和恰如其分有時候是最好的前進。既然虞老闆喜歡留白，李梨落就盡量的留白，這樣有些想象空間。
出了虞老闆的辦公室，李梨落整個人臉都慘白，虞老闆咄咄逼人的架勢差一點就讓她露餡了，得虧孟繁花給她演練了一下，不然她肯定要崩盤。
虞姬父女真是活閻王，所有的心思都給你炸出來！
李梨落還在扶着自己小心臟的時候，秋秋來了。
“梨落姐，繁花請你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