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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東西是新興產業,誰都不敢打包票,為了這個不穩定的前途而放棄現在比較穩定的前途,這無疑是不明智的。

而這個不明智,也恰恰是童瑤和鄭佳必須抉擇的。

上班和上學可不一樣,假期少了,還得加班,到時候要再抽時間寫,那可不一定有這麼容易了。

“你呢?你怎麼打算的?全職嗎?”

鄭佳問,童瑤苦笑着搖頭。

“我?還是算了吧,現在這稿費實在夠嗆,已經撲街了兩本書了,我看以後要翻身也不容易了,說不定等畢業找到工作了就徹底離開網文圈了。”

“上班、賺錢、結婚、生子?”

“是啊,還能怎麼樣?”

“這樣......不遺憾嗎?”

“遺憾?”

童瑤一愣,沒聽懂鄭佳這話的意思,鄭佳點點頭。

“如果每個人的一輩子都是這樣,那活着的意思在哪呢?難道就是為了重複別人一直在重複的生活?”

“可是......寫小說就有意義了嗎?”

“當然!”

鄭佳提高了嗓門,顯得格外興奮。

“對我來說,寫小說改變了我和爺爺奶奶的生活,這就是最大的意義。”

“可是......上班的話也能賺錢,也能改變你們家的生活啊。”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因為我喜歡寫小說啊。”

“喜歡?”

“是啊,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而且還能賺錢,而且比上班賺的還多,我實在找不到比這更有意義的事了。你知道嘛,如果我寫的好,就跟你一樣,到時候書出版了,那不但能賺錢,還能收穫名譽呢,我可以回村告訴我那些親戚們,以後我也是作家了,而且是出過書的作家。”

鄭佳的話,讓童瑤無法反駁。

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棄了努力三年的學業而改行去寫小說,說實話,她沒這麼大的魄力。

見童瑤還在沉思,鄭佳又開口了。

“上班只是為某一家公司服務,說的局限一些,是為某一個人賺錢而已,寫小說不同,我可以把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故事都寫出來,幾百萬字、幾千萬字,我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到時候所有人都能看到,所有人都可以和我交流,每次想到這裡,我都會情不自禁的興奮,童瑤,難道這些你體會不到嗎?”

“我......”

童瑤又沉默了,說實話,她寫小說只是因為在那些古怪的夢裡學習到了一點寫小說的粗淺經驗。

而她,剛開始只是想利用這些粗淺經驗當外掛一樣來賺錢補貼家用。

現在家裡的債都還清了,她也沒了動力。

對網絡小說,她不排斥,但也說不上喜歡,當然,這個喜歡是指比不上鄭佳這種喜歡。

從鄭佳的眼神中,她知道,鄭佳這輩子怕是離不開網絡小說了,或許這也是為什麼她能主動的去寫《春天的三里橋》、《雨天的洋槐樹》兩本神書噁心起始中文網,為什麼她能主動的去拉一大批作者建**流,為什麼看到別人刷數據膽小懦弱的鄭佳能變的如此憤世嫉俗,而自己不行的根本原因。

也或許,這就是鄭佳為什麼稿費越來越高,而自己的稿費卻越來越低。

追究根本,只是因為鄭佳為了愛好而寫,所以她對作品的質量負責!

而自己只是為了賺錢而寫,投機取巧,根本沒拿作品當回事。

這種結果來的很慢,但讓人刻骨銘心。

就比如兩個一塊上班的人,一樣的崗位,一樣的完成了任務,但因為初心不同,最後的結局也不同。

一個可能升任了部門經理,而另一個,卻仍然還在原本的崗位上摸爬滾打。

8月3號,童瑤查詢了稿費後,內心更加灰暗。

1326塊,這就是上個月的全部稿費,而且這還是稅前,等12號扣過稅後,拿到手最多也就只能剩下1200左右。

而鄭佳,或許是因為暑假的緣故,這個月稿費繼續飆高,再次創造了歷史新高,達到了5000塊!

更值得驕傲的是,鄭佳的《與鬼三千年》,現在以230萬字的高度,一舉成為懸疑分類字數最多的書。

長期掛在字數排行榜第一名!!!

有了成績,那推薦就不斷,而有了不斷的推薦,她的書就更有成績。

現在的《與鬼三千年》,幾乎每天掛在懸疑分類的暢銷榜前十名,而她,隱隱已經有了懸疑分類的神格!!!

看完稿費後,童瑤下午乘坐班車回家了。

距離春節,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個月,說實話,她還是非常想家的。

回到家,許諾第一時間就上門來了,這個暑假對她來說,那可實在是遭了罪了。

她從小就跟童瑤一塊玩到大,每年的暑假都廝混在一起,今天突然變成了一個人,天天跟村裡的小孩也玩不到一塊,在家無聊的都快生蟲了。

現在童瑤終於回來了,許諾就像突然學會了說話,一進童瑤家的廚房,這話匣子就沒停過。

來到童瑤家都一個小時了,坐在廚房了,許諾一邊拉着風箱一邊還給童瑤在傾訴着。

“你是不知道啊,在我爸媽的金錢誘惑下,我每天大清早5點起床,開着我們家的三蹦子給四里八鄉送化肥,喂,搞得清楚不?我可是二十歲的大姑娘啊,天天開着三蹦子給人家送化肥,這像話嗎?”

童瑤咯咯咯的笑。

“誰讓你想賺人家的提成呢,你要不喜歡干就別為難自己,去找德子叔,每袋別說十塊錢,就是五塊錢,保准他都能激動的哭出來呢。”

“唉,說的也是,誰讓咱喜歡錢呢,對了,啥時候走?”

“後天吧......”

“正好,呆會吃過飯安排安排?”

“啊?不好吧?你可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了......”

“有什麼不好的,二十歲的大姑娘怎麼了?不照樣開着三蹦子賣化肥嗎?”

......

晚上十點半,天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童瑤穿了外套從家裡出來,剛到門口就碰到了許諾。

結果一看許諾的穿着,差點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許諾臉上罩着的鬼頭面具呲牙咧嘴的叫罵道。

“喂,偷西瓜還戴個面具,過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