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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的話,讓小榆兒如遭雷擊。

定定的傻傻的看着她。

“你們怎麼給小師叔吃這種東西?這是放了多少鹽?又放了多少糖?小師叔竟是吃的下去這種東西,不是說她嘴巴挑剔么?”醫女喝了一口湯,眼淚都快出來了。

小榆兒嘴唇微張:“不是說若是放咸了便加些糖么?”

不是說好的放進去中和一些,味道便會更鮮美么?

他每次都放的咸了,便加了些糖。

感覺太甜了,便又加了些鹽。這反覆幾次自己也覺得味道不大對,但見小錦吃的依然鮮美,也不曾想過別的。

“你們太胡鬧了,這些東西本就傷胃。都是些靈米靈獸,吃着卻是傷脾胃,這人能不瘦么?小師叔脾氣可真好,飯做成這樣也不翻臉。”醫女又有些感嘆。

只給池錦齡開了幾貼護心護胃的葯才離開。

小童兒站在一旁挨了不少罵,此刻也有些懵。

小師叔最是挑嘴不過,怎麼飯做成這樣,還吃的一口不剩呢?

趁着師叔未醒,便挑了筷子青菜嘗了一口。

吃完,面色便有些迷離起來。

“榆兒師妹,這道菜是不是放錯了鹽啊?怎麼甜膩甜膩的。”小童兒低聲道。

小榆兒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啊,他炖湯後動了鹽罐子和糖罐子,放反了。

所以,他竟是每日做這種東西給小錦吃?

陸景瑜心中又悶又痛,讓小童下去敖葯,屋子裡沒人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童兒熬了葯本想進門喂葯,也被關在了門外。

“小榆兒師妹怎麼變得這麼凶了,好似要殺人一般。而且還眼眶還紅紅的,不會哭了吧?小師叔對小師妹可真好。菜做成這樣也不忍苛責。”小童兒有些羨慕。

屋內陸景瑜卻是見她痛得眉頭輕皺,攬着她的腰,想要喂進去。

“我不吃,我不吃。”聲音弱弱的,似乎還有幾分煩躁。

“乖,吃完肚子就舒服了。你怎麼……”陸景瑜聲音微抖,見她依然倔強的不肯吃藥。

此刻身形微動,他又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陸景瑜真人。

他怕,他很怕。

他害怕池錦齡收了那些青年才俊做弟子,整日同處一室。他甚至沒辦法凝神修鍊,甚至沒辦法靜下來坐坐。

他想了許久。

小錦是他一手帶大,若是所遇非人將來自己該如何自處?

他,他總要看着才放心。

這便用了秘葯,將自己變成了女子模樣跟在她身邊。

成了她的入室弟子。

卻不曾因着自己的廚藝害了她。

陸景瑜一口將葯含在嘴裡,將其渡給了她。

忽視心間的柔軟,環抱着她的腰身,明明葯已經喂完了,卻留戀不舍。

“小榆兒你陪我睡。”池錦齡趴在他的肩頭,眯着眸子,睫毛忽閃。

陸景瑜心間顫抖,他感覺自己在玩火。

他繼承了父親的劍,彷彿一切都與父親相反。

若是修的無情道,而他修的道,卻是要保持本心保持童子身。

否則到了盡頭,也是無法飛升。

他哪裡不懂,自己捨不得小錦,可他只能等,等到飛升之後再護着她。

輕輕地捧着她的臉,感覺一顆心都填滿了。

“我要你陪着我。”池錦齡病了後顯得很嬌弱,趴在他懷中扭了扭。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他心中本就對她有虧欠有不舍,這般一來更是捨不得推開她。

便抱着她的腰和衣而眠。

……

陸景瑜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夢中自己肆無忌憚,抱着她幾乎將想要做的,都做了。

他從少年起,心中便住着一個人。

他不似他的父親一般善於表達,也不像像他的父親一般,可以流連花叢中。

這大概是上天對他父親的懲罰,降到了自己身上。

小劍靈聲音都在發顫:“仙君,仙君,不能沉迷,不可沉迷。”眼睜睜看着那兩人衣衫盡褪,只能低低的嘆了口氣。

仙君從入道起便一直將她放在心底,眼裡心裡只有她。

此刻彷彿入了魔一般,竟是不肯放手。

小劍靈不知是對是錯了。

當初小主子無意選了他,他又因着見他天生劍體捨不得放手,便像他推薦了這道法。

只想着前主子因感情因流連花叢而死,這個主子,只要保持本心和童子身,便能走到最後。

那時陸景瑜年幼。

那時陸景瑜不懂情。

更不懂得擁有,只想着小錦能等他,一定能等到。

等到明白時他已經修了這道,小錦卻只有百年壽命。

只能拚命給她尋找練氣入體的法子,在外四處結仇,只想將小錦留在身邊。甚至不止一次的動搖,該不該放棄修為,回到小錦身邊。

後來……

小錦失蹤,他自暴自棄修為毫無寸進。眼看着道心將破,小錦回來了。

帶着一身的修為回來了,眼神看着他卻沒了那暖洋洋的依賴。

他想,這樣挺好的。

等到飛升之後,他便可以遵從心意了。

可如今……

小劍靈見着他毫無意識,彷彿入了夢又彷彿入了魔,亦或是自己沉迷其中不願爬出來,劍靈在他心田抖得無法控制。

陸封安一直跟在兩人身邊,是知曉陸景瑜狀況的。

此刻又是心酸又是嘆息,只能裝作什麼都沒瞧見一般。

功虧一簣也好,飛升無望也好,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瞧見了,他的眼神從頭至尾極其清明,沒有半絲迷茫。

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

一聲滿足的嘆息。

第二日一早,池錦齡渾身酸痛,好在修士體質極好,倒也沒什麼異樣。只是有些不適罷了。

“小榆兒呢?”池錦齡喉嚨微疼,好似自己吵了一夜似的。

她也真是瘋了,竟然還做了個那種夢。

小童兒進了門,眼神頗有些奇異。

“昨兒夜裡便是小師妹一直照顧您,不讓童兒伺候。今兒一早,也沒瞧見小師妹出來啊。”小童有些驚訝。

還偷偷朝屋內看了一眼。

難道是小師叔在屋內藏男人了?

昨兒夜裡,明顯便是兩人歡愉的聲音。那低沉的嗓音,聽着還有些耳熟。

池錦齡怔了一下。

“小師叔,小榆兒師妹做的飯那麼難吃,你竟然將自己的胃吃出毛病了。小師妹可自責了。”小童兒眨巴眨巴眸子。

“小師妹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