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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靜謐,且黑暗的環境中,翟范剛要開口說話,突然聽見那一動不動的女人,開口說道:

“我本來有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翟范心中覺得奇怪,這是在對他說話嗎?他隱在暗處,暫且默不作聲,看那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便又聽得這站在窗子邊的女人說道:

“其實按照我本來的計劃,對付你們,根本就不必這麼麻煩,生生的拖了一個月的時間,還增加了許多不確定的因素。”

她依舊背對着翟范,緩緩的,帶着金屬質感的音色,說道:

“這個計劃應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我很早就知道,送血算盤給我的,應當就是珠心算隊伍里的人,或者對珠心算隊伍很熟的人,這個人同時也知道,我在湘城,並且在末世里,對我還有一定的調查,才知道我在龍山安全區內,所以,除了一手操辦我退役手續的那位故人,又能是誰呢?”

這段話,翟范聽不懂,他了解的並不多,但他終於知道了,站在窗子邊,背對着他的女人,肯定是在跟他說話,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把自己給暴露了。

這樣也好,都在翟范的預料之中,他便也大方的站了出來,問那站在窗子邊的女人,

“你是誰?卿溪然嗎?”

“是。”

女人緩緩的,略帶僵硬的轉過了頭來,的確是卿溪然的臉沒錯,她臉上的表情僵硬,開口道:

“但也不是。”

又聽女人說道:

“說回我的計劃吧,當我知道也許送血算盤給我的人,就是我的一位故人,並且還要置我於死地後,我做了一個計中計,讓李曉星頂替我,留在西來鎮上,對方既然要引我出來,我則將計就計,把對方引出來。”

這話,教翟范聽出了那麼點子意思來,他皺眉道:

“可是你並不在西來鎮上,而是在湘城。”

“起初對方並不知道我在哪裡,但我猜了解我的故人,也不會相信我這樣性格的人,會在湘城。”

渾身僵硬的“卿溪然”,說了句似懂非懂的話,聽的翟范是雲里霧裡的,她並不理會他的疑惑,只繼續說道:

“於是,對方果然中計,要從湘城,或者是西來鎮上將我劫去,定然是要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的,但他們那時,並不想驚動中部地區,這其中,我猜測是因為利益分配的關係,如果他們能自己得到我,又何必有新的股份進來分一杯羹?”

翟范看着“卿溪然”的北營,她的頭髮很長,而且有些沒有光澤的質感,是活的很憔悴嗎?

黑暗中,憔悴的“卿溪然”繼續說道:

“我猜到對方會想要武裝力量,於是不停的給東部地面安全區的柳昊懂製造障礙,想把莫如昔引到東部地面安全區去,而柳昊懂這個人,對莫如昔忠心耿耿,即便活了下來,怕也不能真心為我所用,所以,死了也好。”

“莫如昔??”

聽到這個名字,翟范終於回過了味來,中部地區的駐防,沒有不認識緒佑的,自然,屈居緒佑之後的莫如昔,他們也認識。

所以,一個組織因為要得到卿溪然,就找上了莫如昔嗎?

“莫如昔與我有些舊怨,他的異能又是可以隨意變換成任何人的模樣,起初,他是中部安全區派到湘城來的駐防系統總指揮官,但他存有私心,想將湘城納入他的口袋中,於是頂替了我丈夫的面貌,想要用最短時間,將湘城變成東部地面安全區的物資倉庫,將東部地面安全區的實力擴張到最大。”

“卿溪然”說的這一段沒頭沒尾的,但還是教翟范聽明白了,因為在中部地區,大家都知道緒佑是在中部地區跟變異狼群搏鬥而犧牲了的,中部地區派了莫如昔去湘城接替緒佑的位置,這個大家也知道。

只是不知道後來是因為什麼緣故,莫如昔和夏明羽的隊伍遭到了南部地區民間團隊的攻擊,莫如昔歿了,夏明羽卻被成功的贖回,成為了湘城城市系統的總指揮官。

卻原來是莫如昔早變換成了緒佑的模樣,想用緒佑的名義控制住湘城,替東部地面安全區輸送物資。

又聯繫到“卿溪然”說的,柳昊懂對莫如昔忠心耿耿,這樣的人死了也好,翟范便是問道:

“你對柳昊懂做了什麼?”

“卿溪然”用着冰冷的金屬音,“呵呵”了兩聲,又說道:

“也沒做什麼特別的,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還是不必教你們這些光明磊落的人知曉了,平添我的羞愧,總之,我成功的離間了莫如昔和柳昊懂,莫如昔為了拿回東部地面安全區的管轄權,果然去了東部地面安全區,和柳昊懂自相殘殺,我也成功的幹掉了莫如昔。”

她頓了頓,面無表情的看這窗外張揚的變異柳樹,宛若櫥窗里一動不動的娃娃般,繼續說道:

“說回我那位故人,她沒有了莫如昔,失去了最後的武裝依靠,就只能不停的招募民間團隊去騷擾西來鎮,此間種種我便不與你細說了,但彼時,我早已埋伏好的一條線,送到了她的手中,她知道我胸有成竹,也猜出,如今斐華生物所遭遇的一切不順利,大約都是我造成的。”

“斐華生物?”

翟范不禁喊了一聲,事情終於說到了關鍵的點子上,他從中部地區到南部地區來,這一路上已經聽過無數次斐華生物了,在南部,那就是一個相當邪惡的,到處抓人做人體實驗的組織。

又聽“卿溪然”輕輕的應了一聲,說道:

“我的故人認為,我絕不是他們所看到的那樣容易對付,斐華生物大約也已經明白,不驚動中部地區,是不可能的了,於是他們動用了他們在中部地區的關係,找了你們這波人來湘城劫持我。”

翟范一聽,“卿溪然”雖然說的零碎,但如此來,所有的一切都聯繫了起來,但他們當成了使命來完成的任務,即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任務,在這樣宏大的陰謀陽謀下,卻又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以及,如此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