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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都小看了她骨子裡的瘋狂和執著。

她為了巴蛇,竟肯做到這個地步么?每思及此,他都不覺有些悵然。

兩人之間的距離,又已很近了,他說話的聲音也是越來越低,彷彿呢喃。

不消說,悅耳得很,彷彿循循善誘。

塗盡站在寧小閑身後,趕緊輕咳一聲,力圖打破這種讓他覺得好生危險的氣氛。

寧小閑果然往後一仰,拉開與他的距離,些許脆弱神色也隨之收起:“放棄九善之軀,才是冒險。這次營救,絕不容許有任何差池。”如果她和大薩滿的設想不好使,神仙倒對長天無效的話,那麼她就要按照長天原本給出的安排,將屍陀舍的神魂帶出巴蛇識海,送去轉生投胎,以消除鬼王魂力上的執念,方便長天消化。

a計劃和b計劃,她哪個也不能放棄。

所以她靜靜望着汨羅:“計劃照常,不會改變。”自椅上站起,向他點點頭,遂帶着塗盡出去了。

身後,傳來汨羅低沉一嘆,若有若無。

……

寧小閑剛要走回自己大車上,這時弱萍卻快步走來,身後跟着兩人。

她跟着寧小閑已久,辦事從來穩重,這回卻不經通報就引人來見她,必有因由。寧小閑一眼掃過,只見這兩人一高一矮,身形都隱在黑袍里,卻不難辨出是一男一女,頭上戴着的帷帽有阻絕神念的作用,所以面貌看不清楚。

見到寧小閑出現,兩人當中的黑袍女子走快幾步,摘下帽子,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俏面來,又甜甜喚一聲:“姐姐!”

寧小閑一怔,欣然道:“你們怎麼來了!”

眼前這姑娘太出乎她意料,居然是數月不見的黃萱。

黃萱既然來了,那麼這一位就是……她轉頭望去。黑袍男子向她微微點頭。

寧小閑喜上眉梢:“妙哉!上來說話。”將兩人迎入了馬車,弱萍候在外頭,替他們將車門關攏。

進了密封的車廂,黑袍男子才摘下帷帽。劍眉星目,好生俊朗。

果然就是沉夏。

兵荒馬亂逢故人,不亦樂哉。寧小閑心情大悅,連帶着頭疼似乎都減輕了不少。她自榻邊的多寶櫃取了青玉茶盞,親手斟了兩杯靈茶遞過去。

黃萱汲了一口茶水。順勢往她身上一倒,誇張道:“連趕了一個來月的路,累死我啦!”依舊透着十足的嬌氣,卻不令人反感。

寧小閑在她肩膀上捏了幾下,權當安慰。她這按摩手法得自長天,十分精準到位,黃萱大概也是長途跋涉至此,確實乏了,當下舒服得呻|吟兩下,聲音又軟又嗲。

寧小閑還未覺得怎樣。沉夏卻抬頭望了黃萱一眼。

寧小閑這才道:“這裡戰事激烈,你們跟過來作甚?”

黃萱嘟起櫻唇道:“我們去了趟東海,沉夏本要送我回家的,哪知走到中州瑤鄉,就聽到姐姐你的事迹了。strong/strong”說到這裡,她興高采烈,“不愧是姐姐,輕而易舉就能將整個中京鬧得沸沸揚揚。我在瑤鄉隨便找個酒樓用飯,都能聽到那些凡夫俗子將姐姐誇上了天,說你容貌可比星辰日月。引得無數英雄競折腰,才讓樂音宮的仙子們打翻了醋罈子。”

最後兩句是直接引用了凡人的話,語氣也極度浮誇。要知道寧小閑在中京做出來的事,哪一樣都堪稱驚天動地。不過以人類的天性而言。最津津樂道的,永遠都是男女之間那檔子八|卦,再說凡人對修仙者的世界所知又甚少,因此能拿出來嚼舌根的,也就是她艷冠中京、令樂音宮兩位少宮主青睞的男人都拜為裙下之臣這種風|月情|事。

毫無疑問,藉著這股東風。她的妖女稱號再度聞名遐邇,這回在凡人界都大名鼎鼎了。

寧小閑摸了摸鼻子,發現自己有些笑不出來:“然後?”

黃萱慢慢斂起了笑容:“後來就聽說了那個流言。沉夏說,姐姐的處境應該很不妙,我就、我就強迫他陪我一起來找你了。”她對天下大勢並不了解,若說能明白寧小閑的處境,那也是沉夏作的解述。這神獸之子畢竟活了數萬年,年紀和閱歷擺在那裡了。

沉夏低哼了一聲,顯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寧小閑心中驀地一暖。她自中京堵截那個不利於己的流言伊始,就有一波又一波麻煩找上門來,哪怕在她最被動、最困擾、最恐慌之時,都未想過要向旁人求助——倘大的中京,又有幾人願意助她?可是眼前這個小姑娘聽聞她處境不妙,居然肯不遠千里趕來助拳,這份情誼卻是寧小閑絕少從同性那裡得到過的。

要知道她妖女之名傳開之後,女修們對她的態度多半是羨之又妒之。女人對於自己羨慕又不可企及的同性,背地裡往往是說不出什麼好話的。哪怕是當面,寧小閑也能望見她們微笑背後隱藏着的敵視。

並且黃萱送來的,正是隱奉聯軍此時最需要的助力!

雪中送炭,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比錦上添花更令人感動。

黃萱伸指,戳了戳沉夏的胸口道:“姐姐,我將他借給你了。但凡有甚需要,他隨你差遣就是!”她自個兒法力低微,在這大軍之中能掀起什麼風浪?因此痛痛快快地就把沉夏賣了。

這兩人顯然早已取得共識,沉夏磨不過她,只得咧嘴苦笑一聲,權當默認了。

寧小閑看看黃萱,再看看他,突然揚眉道:“咦!”烏眸滴溜溜轉了幾下,透着十足的不懷好意。

黃萱望見她眼裡的揶揄,少見地機靈起來,面色紅得幾欲滴血:“莫問!”

寧小閑當即抿起櫻唇,笑而不語。

她也是過來人,怎看不出這兩人已經破戒吃了禁|果?黃萱的神情與步態,都與從前些微不同,落在她眼裡,當即就瞭然:“你父親允了婚事?”她還道沉夏能將這柳下惠當到底,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以黃萱大大咧咧的性子,這時終也忍不住露出小兒女態。螓首低垂,輕輕“嗯”了一聲,卻是連耳後根都紅了。沉夏接過話道:“今夏就要完婚。”

寧小閑大喜,捏着黃萱的手道:“如此。要備一份大禮才成。”兩個姑娘家也不知有多少體己話兒要說,黃萱當即衝著沉夏呶了好幾次嘴。

他只得沉着臉,爬出了大車。

待他出去了,兩女又談了一會兒,寧小閑才道:“他對你可好?”

“好。”黃萱眼底閃過羞意。又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不喜歡那樣兒。”

她瞄了寧小閑一眼,聲音細若蚊蚋:“疼得緊。姐姐也是么?”

寧小閑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暗道南贍部洲上的姑娘們果然豪爽大方,這話兒都敢輕易出口。她撫了撫黃萱的秀髮,微笑道:“慢慢兒便好了,你們修為差距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