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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位被殺的未婚夫,怎麼與那位冰山美人,以及男主角產生聯繫?

那自然是通過男主角的陰陽眼。

劇情這麼設置的話,孫全覺得還可以順理成章地刻畫一下男主角的矛盾心理。

其矛盾之處在於:男主角如果幫助那位未婚夫的鬼魂,跟那位冰山美人解釋“逃婚私奔”的真相,可能就會讓本來恨着那位未婚夫的冰山美人,將恨意轉化為愛意和悲痛。

如此,便可能產生兩種截然不同的後果……

一個後果,是冰山美人化解了心中的恨意,心中雖然悲痛未婚夫的死,但能面對現實,願意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和男主角繼續交往。

而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後果則是——冰山美人心中的恨意轉化成愛意和悲痛之後,短時間內,沉浸在前未婚夫已死的悲痛中,暫時不想再談感情,做好人好事的男主角,幫了這一人一鬼,卻把自己坑了,這位已經逐漸走進他心裡的冰山美人,從此和他無緣。

想到這裡,孫全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心裡惡趣味地想:或許在這個大劇情結尾的時候,還可以讓那位已經不再冰山的冰山美人給悲催的男主角發一張好人卡。

——“你是一個好人,但我暫時不想再涉及感情了,你將來一定能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我祝你幸福!”

這張好人卡一發,男主角就可以合情合理地繼續保持單身狗的身份,繼續用他的陰陽眼去迎接下一個鬼,進而展開另一個大劇情。

或許以後在劇情的需要的時候,還可以讓他和這位冰山美人再續前緣,又或者在之後,真的再給這位悲催的男主角安排一個更好的美女,談一段沒這麼悲傷的戀愛。

夜色下,孫全旁邊那桌的高顏值情侶,絕對想不到就這麼短短片刻工夫,他倆在不遠處的孫某人腦海中,已經人鬼殊途,並推衍出這麼曲折離奇的一個故事。

孫全端起酒杯又喝了口酒,微微笑了笑。

覺得這個深夜出來吃宵夜還挺值的。

就這麼一會工夫,他已經收穫兩個大劇情的靈感。

等這兩個大劇情寫成文字發表出去,應該有幾十萬字,應該能掙個幾十萬稿費吧?

如果這兩個大劇情能感動數以萬計的書迷,那價值就更大了,比那幾十萬稿費還有價值。

因為他太清楚一旦一個讀者被他的某段劇情感動過,可能從此就會成為他的鐵杆書迷,在他以後開新書的時候,會自發前來支持。

而這……是他孫全的寫作生涯能夠繼續下去的最大助力。

一個沒有鐵杆書迷的作者是可悲的,也是很容易寫着寫着就被市場拋棄的。

……

吃飽喝足時,孫全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深夜12點多。

因為喝了不少酒,他腦袋已經有些昏沉,想了想,他打電話叫了個代駕,然後才起身結賬。

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家裡黑燈瞎火的,一片寂靜。

老婆孩子都不在家,家裡這冷清的滋味,令他心生寂寞的感覺。

明明酒勁已經上頭,昏昏沉沉,可他卻不想去睡,跌跌撞撞地爬上樓梯,扶着牆跌跌撞撞地走進書房,打開電腦,打開一個空白文檔,醉眼朦朧地睜着眼睛敲着鍵盤,一點點記錄今晚去吃燒烤收穫的兩個靈感。

恍惚間,他彷彿回到重生前的很多個深夜。

那時候他常常獨居,常常在午夜一邊寫稿子一邊喝啤酒,喝到頭昏眼花,仍然坐在電腦前碼字。

那一個個寂寞的夜晚,別人早已熟睡,而他還在電腦前碼字的夜晚,曾讓他覺得自己活得不如狗。

比常人多付出那麼多,可卻一直不能出人頭地,那種挫敗感,如影隨形。

而今晚,他似乎又回到那樣的日子裡,體驗到當初的那種心境。

彷彿整個天地之間,只剩下自己和眼前的電腦。

頂着昏沉沉的腦袋,勉強睜着眼瞼,堅持着將今晚那兩個靈感記錄下來,早已睡意洶湧的孫全終於閉上眼睛,卻沒急着起身去卧室,而是往椅背上一靠,他打算稍微小憩一下,再去卧室。

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這一靠……就是近10個小時,再次睜開眼已經是次日中午11點多,近12點。

睜開眼時,他眉頭是皺着的,因為宿醉後的頭疼。

表情是茫然的。

一時間記不起自己怎麼在電腦前的椅子上醒來,好一會兒,他才記起昨晚的事,抬手按了按電腦鍵盤上的按鍵,早已進入睡眠狀態的電腦屏幕亮了起來。

他又按了兩下電腦按鍵,電腦屏幕上的畫面一變再變,最後呈現出來的是他昨晚記錄下那兩個靈感的文檔。

孫全眯眼看了一會,發現這個文檔里很多打錯的字,但大致意思還是清楚的,看着文檔里的這些文字,昨晚吃燒烤喝酒時,收穫的那兩個靈感,也漸漸在他腦海中清晰起來。

但宿醉後,渾身酸軟的感覺,卻令他暫時不想整理這兩個靈感,他呼了口氣,起身下樓去洗澡,洗完澡,給自己煮了碗雞蛋面,然後端着雞蛋面回到書房,一邊吃面,一邊將昨晚記錄下來的那兩個靈感,整理着,納入自己那本靈異文的大綱中。

說起來,他這本靈異文大綱到現在,都還沒有定下書名。

這在他的寫作生涯中,是不常見的。

他一般很快就能給一本新書定下書名。

有時候是一個書名,有時候還會有一兩個備用書名,可他這本新書大綱都快寫完了,書名卻還沒有真正定下來。

他想過用《靈魂擺渡》這個名字,但他潛意識裡抵觸自己這本新書用那個書名,因為這是他原創的故事,他沒有抄原時空那部網劇的劇情和人設,所以他也想用一個全新的名字。

儘管他自己也覺得《靈魂擺渡》這個名字很適合這本書的劇情。

而今天,整理完昨晚那兩個靈感,進一步完善新書的大綱之後,他坐在電腦前久久沒有起身,他又在考慮這本書的名字了。

一個個名字被他想出來,又被他捨棄。

諸如《靈魂擺渡人》、《擺渡人》、《陰陽擺渡》、《午夜擺渡人》、《午夜鬼差》等等。

時間緩緩流失,不知怎麼的,他腦海中忽然閃過牛頭馬面一詞。

在古代傳說中,牛頭馬面就是黑白無常下面的兩個鬼差,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帶着鎖鏈去緝拿遊盪在人間的孤魂野鬼。

而在他孫全編寫的這篇大綱中,男主角覺醒了陰陽眼,同時在這篇大綱的每個大劇情中,都會有一個資深鬼差出沒,最終將一個個被男主角幫助過的鬼魂帶去轉世投胎。

所以,男主角和這個資深鬼差,可以在這本書結尾的時候,被封為牛頭馬面。

想到這裡,孫全腦海中突兀地又想到重生前的一個網絡流行詞——牛頭人。

他記得當時那個流行詞“牛頭人”的意思……是指被人戴了綠帽。

別說,一想到牛頭人還有這麼一層含義,他心中的惡趣味頓生,心想着:嘿嘿,如果我這本書取名《牛頭人》,以後牛頭人這個詞的含義,是不是就不會變成原時空那個被人戴了綠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