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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什麼

方向前道:“放心、放心,每過一段時間,不管找得到找不到小笛子,我均會設法傳遞一些消息回去的,也省得老、咳、狄門主擔心不是。”

這廝說溜了嘴,老狄老狄的,一時還當真難以徹底扭轉過來。

……

辭別了五人,方向前返回布寧城休整了一日,再弄了匹坐騎,信馬由韁地便是一路北上了。

正好,自己還從來沒有到過極北苦寒之地,這一次,便是一路找着去,看看能不能到達吧。

既然沒有一定的目的地、既然着急趕路也並不見得奏效,方向前沿着四季海走走停停,一路修習着各門功法,一路徐徐北上。

轉眼大半個月後,這廝幾乎已經來到了四季海的北岸,穿過一片起伏不大的群山,再往北,便能將四季海拋在南面了。

然則,小笛子的消息卻是一點也無。更加奇怪的是,這四季海海邊,本是北方牧人放牧的風水寶地,本應該牛羊成群、敖包成片的,沒想到這一路走來,卻是一個人影也無。

怪事,這些人都不需要再以放牧為生了么?方向前暗暗納罕。

而且,此刻正是四季海季節交替,各族族人準備送新人入海、接老人回家的關鍵時刻,那些連片的營帳,怎的一個也沒見着呢?

方向前心中不由得嘀嘀咕咕,卻也無法可想。

又過得幾日,這廝打馬進了一片群山,更是驚訝地發現,山林中,便是連鳥獸也似幾乎絕跡!

這也太他媽的搞了吧!

這廝心中暗罵,這是千里無人煙、萬里無雞鳴么?

原本想着這一路北上逢人便問,多少也應該能夠探聽得到小笛子的一些線索的,可惜,你妹的,就眼下這麼個堅壁清野的搞法,娘希匹,你讓哥找誰打聽去!

所謂東方不亮西方亮,這邊走群眾路線陷入了死結,那邊,這廝的修為卻是突飛猛進,隱隱已然來到了洗靈期三重的水準。

其它各項的功法,也是各有精進。

小笛子哪小笛子,照這麼個搞法,等哥找到你的時候,怕不是就要步入祭靈期了說,嘿嘿嘿嘿,這廝頗為不知收斂地笑了。

好吧,且讓哥一直走到極北之地,且看還能不能找得着你小子了!

方向前繼續在山林間穿行,如此又走了數日。

這一日,堪堪才過了午後,濃密的林木間,竟然隱隱傳來了几絲淡淡的人聲。

方向前精神大振,終於是碰到有人了么?

這廝當即打馬尋着人聲一路而行。

愈發走得近了,方向前早已聽出,這是有人正在山林間打鬥!既然如此,哥便是小心些為妙了。

這廝遠遠下了馬,將馬栓在一棵小樹上,這才快步向著人聲吵嚷之處小心掩去。

透過一片灌木掩映的林木,方向前遠遠看到,一片緩坡上,兩撥人馬正在激烈廝殺。

被圍的一撥人,一共只有五人,此刻圍成一個圓圈,背靠背而立,拚命守緊門戶。另外的一撥人,人數卻在二十人上下,此刻加入圍攻的,不過也才十來人而已,更有十來人,四面圍定,刀劍出鞘,早做好了隨時撿漏的準備。

方向前不敢放出靈識細查,憑經驗卻能斷定,被圍之人中,少說也有三位是祭靈期的高手,而圍攻他們的這些人,此刻動手的,應該也有四位左右修為已臻祭靈。

剩下的其餘之人么,單從那威壓而論,雖不應該會是與這七位一般的祭靈大修,卻少說也是靈變、洗靈的水平。

只是,方向前又想,以進攻方區區四名的同階修士,便是再加上十餘位靈變、洗靈期高手的幫忙,就能當真圍得住對方三名同階的對手么?

他當然一眼便能看出,所有的這些人相互間雖有配合,卻絕對沒有什麼陣法。雙方此刻比拼的,便是各自真正的實力而已。

再看片刻,方向前懂了。原來被圍的這三名祭靈期大修雖然隨時可以破圍而去,奈何他們不願意捨棄兩名低階的同伴,這才會一併被人困在此處的。

而進攻的一方,顯然已是洞悉了這三人的心思,十招攻擊中,倒有七八招皆是衝著那三人而去,只余得兩三記時不時地將另外兩人死死釘住,以防止其走脫。

顯然,他們的目的就是要以那二人為餌,死死將另外三名大修拖住,最後才好一併着手解決的。

更加令得方向前驚疑的是,參與圍攻的十來人中,竟然有兩位自己認識。正是當初自己與老胡初到布寧城時,遇到南宮芷的那日,受一名錦袍老者差遣、飛身追擊一名出言不遜狂生的那二位。

這麼說,這些人當是雪頂宮的人嘍?

方向前細細查看,這些人卻又分明服色各異,至少有着三種之多。

我的個乖乖,雪頂宮這是在與誰合作,又是在對付誰哪?能讓雪頂宮都不得不與外人聯手才能來對抗的這五人,究竟又是何方的神聖?

十餘人有攻有守再戰數十合,方向前心中已有預判,看來,這五位再如此拖下去,到時候便是誰也走不脫了。

“三叔,您快走,回去告訴我母親,日後好替我向雪頂宮復仇。”突然間,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方向前尋聲細看,這才發現,原來被圍五人中那位修為最弱、一直作男裝打扮的瘦小之人,竟是一位女子。

“小盈,你胡說些什麼!丟下你,我還有臉回去么?”其中一位五十齣頭的漢子怒斥道。

“哈哈,三爺說得是,大丈夫死則死矣,能拉上一兩位雪頂宮的賊子墊背,老子死得其所。”其身旁一位中年漢子大笑道。

“正該如此,咱們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哎喲。”另有一人正自說話間,險些中了別人的一刀,連忙收聲專心禦敵。

“嘿嘿,今日落在我們手中,還在此胡吹什麼大氣?”四名參加圍攻的祭靈期大修中,一位個子極高者出言譏諷道:“識相的,趕緊自己了斷了吧,省得一會兒連死也終將成為奢望啊,嘿嘿嘿嘿。”

十餘人不再說話,“乒乒乓乓”又戰了十餘合,被圍在圈內的五人,境況愈發得吃緊。

尤其是那三位祭靈期的大修,為了保護得兩名靈變期小修的周全,明明知道對方攻向那兩人的招數只怕未必是真,卻是也不得不設法來救,如此一來,自己幾乎招招被動。

偏偏對方不僅人數多過己方,且人人修為了得,自己一方已是越戰越覺吃力。此刻人人心中均知,再如此挨得一陣,屆時不要說突圍了,便是想與人拚命,只怕也有心無力、終成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