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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明一句,本書所寫的故事,是一個平行空間,和歷史若有,若有巧合,純屬意外,概不承擔任何責任。

屈才有一個遠房叔父就在在江西那邊做生意,對於三十年代初那裡發生的那一場轟轟烈烈的紅色大革命自然是極為的了解,事實上,在一開始的時候,他那位當時年紀不過是二十七八,頗為激進和具有新思想,對紅黨抱有同情和讚賞態度的叔父還曾經瞞着家裡,往瑞金運過好幾次當時革命根據地極為稀缺的糧食。到了後來,更是直接就參加了紅軍,但是在那一年的大清洗紅色整頓風暴中,他由於是商人,被打成了地主富農階級,混進革命隊伍的蛀蟲,直接關起來,等待槍決。

他叔父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在獄中組織了幾個人,又是說通了看守,竟然越獄成功了。當時中國的革命青年們,對於紅黨,對於紅軍,抱有一種真摯到了純凈的感情,有的城市青年,放棄了優渥的生活,參加紅黨,只為了那心中的理想。他們已經被那種思想給深深的影響了,很多人都已經被逮起來,被關起來,被毒打,被殺死了。還是對革命事業深信不疑,認為這只是一小撮人做出了錯誤的決定而已。因此那些被逮捕的人,越獄的很少,竟被他給鑽了空子。

從江西逃回來的叔父只剩下了半條命,將養了半年才緩過來,他也死了心了,專心打理自己的生意,再也不沾這方面的事兒。不過,閑來無事的時候,還是常常會給族中的子侄們講講自己那時候的傻事,告訴他們珍愛生命,遠離……

所以屈才對紅黨的那些往事,還是很有些了解的,甚至比王須仁知道的還多。

屈才淡淡一笑,向著王老虎一拱手,道;“既然大當家的信得過屈才,那麼我就問一句。”

“問一句?”王老虎詫異道。

“對了,就問一句!”屈才伸出一根手指頭,朝着王須仁比劃道:“我就問王隊長一句話,你,可記得紅二十軍的大屠殺嗎?”

此言一出,王須仁瞬間面色慘白,冷汗頓時就涔涔的從額頭上下來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心道,這個年輕人看上去年歲不大,怎麼這個問題問的如此的刁鑽狠毒?

雖然紅黨現在對那一段並不光彩的歷史諱莫如深,平日里絕對不會宣揚,但是似王須仁這等頭腦靈活,手段便給的人物,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一些內幕。說起來,湖區邊委中的不少幹部都曾經是那一場浩劫的目睹者,並且對當時上面的政策極為的不滿和怨怒,他們也有不少戰友就是死在那一場波及全黨全軍的大屠殺中,因此現在還常常拿出來抱怨一番。王須仁就是從他們口中得知了這些事情。屈才話一出口,他就知道今天這事兒,十有八九是要泡湯了。

王老虎見王須仁臉色難看,心中頓時是疑竇大起,道:“屈才,你跟我說說,這是咋會事兒?”

屈才瞥了王須仁一眼,冷冰冰到:“回大當家的,紅二十軍,是當初紅党進入江西南部八縣之後將當地投降的軍隊改編而成的一支正規軍,番號二十軍團。後來有些政工幹部在紅二十軍搞大清洗,殺了不少人,殺的人心惶惶,那些軍官們自然不甘心,便把上面派去的人給扣下了,向上面要說法。當時的紅黨決策層,表面上的答應紅二十軍的要求,穩住了他們,然後召集全軍幹部,說是開會,那些人沒提防,結果去了就給繳了械,全軍副排級以上的幹部全都給殺了!大當家的,那可是幾千上萬人的大隊伍啊,還不是說殺就殺了?到了人的手裡,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可就身不由己了!”

他轉向了王須仁,眼中寒光閃爍道:“王隊長,你是不是想讓咱們也走這條路啊?”

王老虎瞬間臉色鐵青,他一個湖匪出身,就算是心機深沉那也是局限於自己的領域,政治鬥爭這等險惡的事情他又怎麼會知道?此時一聽,再看看王須仁的臉色,就知道屈才所言不假,心中惱怒之餘,也是打了個哆嗦,心道今兒個幸虧把軍師給請過來了,要不然的話,冒然答應了,豈不是引狼入室?

他還沒說話,那二扁頭已經是虎吼一聲:“娘那個逼的,你這個老棺材,干算計俺們,找死!”

只見那個龐大的身影一個箭步竄過去,提溜起王須仁的衣領子來,一拳便是狠狠的衝著王須仁的腦袋砸了過去。

站在王須仁後面的那兩個士兵被他的氣勢給嚇住了,一時間竟然忘了反應,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二扁頭,住手!”一聲斷喝讓二扁頭的動作停了下來,屈才暗暗嘆了口氣,若是這一拳打下去,就徹底的斷了和紅黨這條線的聯繫,以後再也沒有了什麼瓜葛,自然就不操心了。

此時能喝住二扁頭的自然就只有王老虎了,他擺擺手:“二扁頭,你先剛開手。”

二扁頭不敢違逆,狠狠地瞪了王須仁一眼,怒沖沖的鬆開手退到了一邊。

被二扁頭這麼一嚇,王須仁那張白臉就更顯得慘白如紙,此時外面天色已經黑了,大廳裡面點起了火把,在獵獵的火光下,如鬼一般。

“王隊長,你遠來是客,今兒個算計我們弟兄這些事兒,我就不計較了,請回吧!”王老虎臉色黑的跟鍋底一般,伸手往門口一指。他雖然很想殺了王須仁,但是卻不得不掂量一下殺了他造成的後果,王須仁可是實打實的國軍少尉,而且紅黨的湖區邊委勢力也不小,招惹了他們,真要是纏就上來,還真是麻煩。

王須仁眼中怨毒一閃而過,在他的地盤兒,他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此時被人如此侮辱,心中又怎麼能沒有怨念?他剛想離開,但是屁股一動就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自將心中的那股邪火給壓了下來,道:“王大當家的,真不要在考慮一下?這等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