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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鋼用在刀刃上,這次投入到出擊行動中的桃花源突擊隊,全部清一色裝備了潔白無瑕的純白色防化服,渾身上下一絲空隙都沒有。或者準確地說,這種裝備應該稱之為裝甲防化服。

設計目標用來防護生化襲擊的這種新式單兵裝備,不僅重量符合常人的體能標準,而且具備良好的整體氣密性和空氣過濾交換功能。安置在防化服表面的陶瓷質地裝甲板,以及作為襯裡來使用的合成纖維,同樣具有極高的強度。經過試驗檢驗,證明諸如AK系列的自動步槍在非近距離直射的前提下,很難穿透這種一物兩用的防護裝具。

可是滿腦子數據和參數的科研組,說不得嚴重缺乏審美情趣,也不知是誰從電腦儲存的影像資料里,直接抓來了現成的圖片套用人家的模型,可恥地盜版啊!

負責具體加工生產環節的工業組同仁們,一樣是懶得花心思在無關緊要的地方,出於同樣的理由,他們也順勢來了個照方抓藥。於是乎,這種裝甲防化服那笨重的盔甲式外形和白色基調,很容易使人聯想起星球大戰系列電影中,千人一面的克隆人軍團。實在是沒辦法不像,那個偷懶的設計者大概就是從這部電影截圖裡搞來的圖樣。雖然事後經過一定的修正,二者的相似度仍然超過八成。

當乍見到山腳下,呼啦湧出一隊身穿白盔白甲,手持着板刀、鋼鞭、二郎刀和炸彈等花色繁多武器的敵人發動了衝鋒,守在山上陣地的東瀛人也不由得愣了一下神。

這座山丘的地勢並不很險峻,但接近於四十度角的斜坡爬起來也很費力。只是處於防守位置的東瀛人錯愕了一小會,桃花源倖存者在沒有受到任何攻擊的前提下,就衝過了近半路程。待得上面的東瀛人反應過來這是敵人在發動突然襲擊,一向認來只有他們偷襲別人專利的東瀛人,此時此刻真是惱羞成怒了。

隨即,一挺前不久繳獲自北極熊倖存者手中的12.7毫米機槍,吱吱嘎嘎地嘶鳴起來,其他一些輕重火器也相繼加入了這場演奏會,拚命朝那些向上移動的白色人形物體傾瀉着灼熱彈雨。

“躲在我身後,不要露頭。”

當吳晗發覺半山腰陣地上的東瀛人已然醒悟過來,他提前一步將背在身後的特大號圓盾提在手中,然後向前舉起,同時地大聲招呼着手下們,

傾瀉而下的彈雨,不斷撞擊在吳晗的盾牌上,子彈撞擊發出了分不清個數的聲響,好似是一場蹩腳的打擊樂表演。吳晗手裡提着的這面直徑為一米,厚度為五公分的盾牌,整體是由記憶金屬、合金鋼和合成纖維在內的三層結構所組成,總重量則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四十多公斤。除去下單子訂製這面盾牌的正主吳晗,他能單手將盾牌舉起之外,平常時候運輸這件玩意,搬上搬下都得兩、三個人協作配合才能順利挪動。

依靠着左手舉起的盾牌擋住了東瀛人的子彈,吳晗右手的二郎刀這時則臨時充當起了拐杖的角色,幫助他在快速移動中保持身體平衡。如此這般,半山陣地上的東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桃花源倖存者們排成密集縱隊跟在吳晗的身後,亦步亦趨地逼近了陣地。

“八嘎雅鹿,殺給給!”

要說比起用繳獲來的北極熊槍械湊合武裝起來的那些所謂“義軍”,拔刀隊才是東瀛人的核心武力,近戰更是他們的專長。駐守在一線陣地上的近百名拔刀隊成員們,見敵人已然衝到了近前,隨之他們也一股腦地殺將出來,這些傢伙怪叫着迎空揮舞着自己手中長短不一的利刃,僅在轉瞬之間,攻防雙方就混戰到了一起,原本嘈雜的槍聲立時稀疏下來。

桃花源的裝甲防化服,強度雖然比不了專門的鎧甲那麼結實,憑人力想劈開也不是一樁輕而易舉的事情。雙方剛一交手,拔刀隊就發現了這個意外狀況。參加戰鬥桃花源倖存者統一穿着表層經過高分子材料塗層處理,極為堅硬光滑,內襯着合成纖維和陶瓷裝甲板的防化服,不懂得其中的竅門就揮刀貿然砍上去,即使是性能極佳的冷武器也難以發力,經常是武器剛劈上跟着就立刻從防化服上滑開了。

桃花源人手裡那些冷兵器花樣繁多,且長短不一,但個頂個是招數詭異難防。類似什麼連枷、釘頭錘、、鉤鐮槍、三叉戟、瑞士戰斧和護手鉤之類的奇門兵器,光是沉甸甸的份量就不是形制單薄的東瀛刀所能抗衡的。開戰前桃花源已經開會研討過對付拔刀隊的辦法,如今用出來果收奇效。往往是見躲不開拔刀隊的攻擊,桃花源倖存者就耍賴用自己的武器跟對方硬碰。因為愛惜手中的武器,縱然是氣炸了肺,東瀛人也只能臨時收招放棄攻擊,避免猛烈撞擊損壞愛刀。此消彼長之下,形勢對東瀛人有些不利了。

拔刀隊的成員雖是經過了死亡率驚人的生化改造,他們畢竟還是血肉之軀,怎麼比不得金屬那麼堅硬,若是一不留神挨上一下,那滋味也不是好受的。

“咣當!”

隨着距離拉近,雙方的衝突迅速進入到了短兵相接的混戰狀態,吳晗見東瀛人布置在陣地上的機槍已經喪失了大部分作用,不再用大盾牌掩護身後的人,乾脆用力擲出了盾牌。挾帶着凄厲的勁風,這面如車輪般高速旋轉的盾牌輕鬆地砸倒了三、四個東瀛人。等到吳晗騰出手來,他用雙手操使二郎刀向前衝殺,即刻在戰線上掀起了一陣堪稱炫目的腥風血雨。

吳晗依稀還記得,在戰前那個時代,某些二把刀武術家一味吹噓什麼白蠟桿無敵,號稱是華夏內家大槍的精髓所在。直至核冬天時期,他有了充裕的時間自修武術,翻閱過真正武術大家的著作,吳晗才發現真正的槍術應該是個什麼樣。

在常人的眼中貌似粗笨不靈的全鐵槍,才是大槍行家的理想兵器。凡是槍術達到一定高度的高手,基本都是使用鐵槍,而非人們常見的木杆槍。大部分的練習者,學習槍術不用鐵槍,而用重量輕了許多的木杆槍,原因不是鐵槍不好,而是金屬的份量太重了。常人的氣力無法負擔,結果便抹殺了技巧的作用,只拿穩鐵槍就已是千難萬難,再要談論槍術技巧,豈不是在開玩笑嗎?

那些在力量上沒有特殊稟賦的人,即使經過長期的刻苦訓練也難以掌握鐵槍的要領,最終只能退而求其次,乾脆用木杆槍湊合著算了。

捨棄了慣用的長矛,吳晗特意訂做的二郎刀則是介乎於刀和槍之間的混血兒,三尖兩刃的構造,當作長槍來使用是沒問題,大力劈砍的威力更不亞於巨斧。在這種號稱一擊人馬俱碎的恐怖武器面前,東瀛人一直以來引以為豪的拔刀隊,也只能是單方面受虐的陪練對象。

“喀嚓!噗!”

“噗通!”

手持着滴血的二郎刀,吳晗緩步迎上一個嘴裡發出陣陣無意義的怪叫,大力揮舞着野太刀朝他殺來的東瀛人,不緊不慢地使出了一招橫掃千軍。

寒光一閃,血光飛濺。完全不存在任何花俏的動作或技巧,僅是那種強大到無法抗拒的絕對力量便足以產生驚人的破壞力。在一秒鐘前叫得跟殺豬一樣的東瀛人,猛然間被吳晗揮刀橫掃,他連人帶刀被攔腰切作了兩截。遭到腰斬的人通常死得沒砍頭那麼痛快,這個倒霉的傢伙在斷氣之前,驚恐萬分地看着自己的內臟混合著鮮血不斷從撕裂的腹腔中湧出,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堵住傷口,但這種程度的傷勢,即使馬上抬進醫院急救也沒什麼希望救活。

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被撕扯成了兩截,經由生化改造得來的頑強生命力同樣也救不了他,只能是再平白地增加一些痛苦而已。

“……八嘎雅鹿!”

物傷其類,兔死狐悲。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同伴落得生死兩難的凄慘下場,吳晗的暴行自然有人看不過眼了。在那位傷者凄厲的哀號聲中,一名在附近見證了這一幕的東瀛人,一邊警惕地提防着這個兇悍的強敵,一邊挪動腳步來到了傷者身邊。他好似是低聲說了句什麼,隨後乾淨利落地手起刀落,揮刀砍下了這個倒霉傢伙的腦袋,解除了他在死亡邊緣徘徊的痛苦煎熬。

在眨眼間,一條生命就成了過去式。這回不必任何人隆重推介,在場的東瀛人也都記住這個手持着一把形狀怪異大刀,面孔被頭盔遮蔽無法看清的恐怖敵人。

既然知道吳晗不是易於之輩,東瀛人再怎麼驕狂,也得好生應對了,他們當即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把吳晗當成尋常對手來看待。在同一時間內,居然有將近二十個東瀛人一齊朝着吳晗圍攏過來,他已經成了必欲殺之而後快的心腹大患。環顧左右,吳晗打量着東瀛人的行動沒作出什麼激烈表示,跟在他左右的苗景田和謝浚,這個時候心裡已然有些發毛了。他們倆不自覺地背靠着對方,冀望在危險的戰場上尋求一點慰濟。隨之,兩個人也拉開了架勢,隨時準備投入廝殺。

儘管桃花源倖存者在數量方面佔據優勢,不過綜合起來看,他們這些缺乏實戰經驗的菜鳥,仍不是東瀛拔刀隊的敵手。莫看吳晗等三人就吸引了拔刀隊近五分之一的有生力量,餘下的那些人馬也足夠壓制桃花源眾人無法上前支援吳晗。

吳晗此時此刻面臨的危急情況,恰如一頭猛虎被群狼包圍,苗景田和謝浚在這場搏殺中只能被視為背景存在。決定勝負的關鍵在於吳晗和這些拔刀隊成員們,究竟哪一方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