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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搜索隊形,隱蔽前進。”

在與後方停泊不懂的水上飛機進行了無線電聯絡後,簡要通報了他們一行人即將前往瞎摸島的消息,以錢銘為首的四人組繼續向前推進。

雖說純粹以武器裝備的性能衡量,這支僅有四個人卻武裝到牙齒的小分隊,完全能與人數十倍於己方,配備着老式自動步槍的武裝份子抗衡,但這種情況最好還是別出現。從前面的小部落人們口中,小分隊第一次聽到了食人族的稱呼,顯而易見,這個名稱不是來源於民族屬性的劃分。在這片河網縱橫的水域地帶,存在着一些養成了令人髮指惡習的暴徒,除了可能存在的怪獸之外,這些食人族就是小分隊最可能撞見的威脅。

繞過一片泥沼,徐勝冶蹲姿掃視四周,然後他擺手說道:

“安全,可以通過。”

在這種水澤河網的地域活動,經常走些冤枉路是在所難免的。若不是仗着無線電導航支持,這些樣子看起來都差不多的蘆葦盪,絕對能讓千軍萬馬都迷路陷在裡邊。連續跟泥濘的沼澤,以及吸血昆蟲等麻煩較量後,四人組艱難跋涉過一段泥濘的濕地,停下了腳步開始休息。

抬頭看了看天色,錢銘喝了一口水,開口說道:

“咱們大概走了多遠?”

聞聲,徐勝冶和另外兩個倖存者一起合力打開攜帶的防水地圖。在靠目測粗略計算了一下行程,徐勝冶接口說道:

“直線距離不到八公里,如果那些人說得沒錯,咱們快到瞎摸島了?”

收起地圖的時候,一個押運員摸着剃成板寸的腦袋,說道:

“哎,徐哥,你說這破地方怎麼叫瞎摸島?名字真tm怪。”

嘆了一口氣,徐勝冶對這位總是在上課時走神的同仁一點轍都沒有,說道:

“張公鬥上課不是說了嗎?你又不注意聽講,這地方不是叫瞎摸島,是叫蝦蟆島,叫這名是因為當地的蛤蟆特別多。你試一試,蝦蟆讀白了不就成瞎摸了。”

幾個人在原地逗留休息了一會,趁着太陽略微西斜,他們繼續向前跋涉行進。只是才走了半個多小時,位置略突前的尖兵就打出了警戒的手勢。隨即,後面的人立馬蹲下身在茂密的草叢裡將自己隱蔽起來,而後在分隊長錢銘的指揮下,墜在猴頭的三個人小心翼翼地匍匐前進湊近到尖兵所在的小崗。到達了出現狀況的位置,他們謹慎地探出頭張望,剛好是窺見了前方正在發生的意外事件。

“轟……”

只見一股黑色的煙柱瞬間竄起十幾層樓高,隨之,附近一片喊殺聲大作。許多手持着簡陋冷兵器和種類駁雜槍械的男人,猶如一窩蜂地正朝着前面不遠處一處四外被湖水環繞,由泥土和木樁等材料構築的堡壘衝去,激烈的戰況從一開始就進入到了白熱化狀態。

見此情景,在場的幾個人都沒了主意,他們只得轉向錢銘說道:

“錢頭,這事怎麼算?咱們上還是不上?”

前番桃花源發動東征時,吳晗等人在半路上撿到的那個野人錢銘。當初,他被老毛子從定居點驅逐出來,身邊的同伴也死了個乾淨,那些人只剩錢銘孤身一人在荒野中生存下來,由此可見,他的野外生存能力和對危險情況的判斷力都不是一般的強。這一次南下遠程貿易的行動,吳晗想要指派合心意的人選,點數了手頭上的那三兩隻大貓小貓之後,特地點名讓不被大家看好的錢銘參加押運人員的選拔活動。

果然,錢銘不負吳晗所望,從眾多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成功地奪得了野外行進、野外求生等一系列必備科目考核的頭把交椅,也被選拔為押運員外拍的探索分隊負責人。現在到考驗錢銘究竟是一塊被埋沒的黃金,還是吳晗看走了眼的頑鐵的時候了。

儘管從四人組的位置觀察,參與圍攻瞎摸島的武裝人員為數眾多,但是槍聲聽起來卻很是稀疏。根據表面的現象加以分析,這些進攻者的彈藥並不充裕,他們手裡的槍更多是在充當威懾力量。

錢銘一面觀察着戰況發展,一面回答同伴的提問,說道:

“咱們剛來,人生地不熟的,現在連這些人是誰在跟誰打都沒弄清楚,你說能怎麼辦?老實看着吧!”

四個押運員靜下心來,開始仔細觀察着不遠處這座被稱為瞎摸島的島嶼。看了半天,幾個桃花源人才弄明白,為啥他們在天上的時候轉悠了許久也沒發現這個地方。

其中的原因是簡單過頭了,這座島嶼之上絲毫看不出人類活動留下的痕迹,不僅沒有建築物,而且島上的低洼地帶長滿了如蘆葦和其他水生植物,地勢稍高一些的地方則滿是茅草和濃密灌木,幾條隱蔽的小徑若不是湊近了仔細分辨,全然瞧不出是人類行走的道路。甭說房子這樣醒目的人工建築,這座島上連最該存在的農田都瞧不見蹤影,天曉得上面的人是吃什麼過日子。

類似這樣與周圍自然環境渾然一體的完美偽裝,漫說是依靠高空目視看出什麼端倪,縱然是用專門的紅外偵察設備也難以發現隱藏的文章。

具有極佳偽裝的瞎摸島,內里並不是如外觀看起來這樣人畜無害,咬人的狗不叫啊!隨着外圍的進攻者不斷迫近,在島上和周邊地區隨處可見的大洪水遺迹,無數碩大的河卵石被捅開,跟着露出了隱藏在這些石塊之下,黑洞洞的幽深射孔。

“嗖!嗖!嗖!”

無論是屬於正在發動進攻的一方,抑或是冷眼旁觀的四人組,他們在外面聽不到統一的攻擊指令,但此時彷彿有人在一瞬間開啟了眼前這部戰爭機器的總閥門。只在霎那間,由島上各處隱蔽射孔相繼射出的弩箭,恰似漫天飛蝗一般叫人看得眼暈。攜鋪天蓋地之勢而來的狂暴箭雨,瞬間橫掃過正在衝鋒的人群。一簇簇飛濺的鮮艷血花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似乎是一秒鐘都不曾停息。

此情此景落在四個桃花源人的眼中,在彼此對視之後,他們齊齊地吸了一口涼氣,這瞎摸島也不是什麼善茬啊!

千萬不要認為弩弓是一種中古時代的軍用裝備,馬上就瞧不起它的殺傷力,以貌取人是部隊的,以名聲考慮武器殺傷力也是不可取的。如果不考慮上弦的緩慢速度,這玩藝的近距離穿透力還要在手槍彈之上,常規的輕型防彈衣都未見得能擋住弩箭攢射。再者,大量的弩弓形成規模集中來使用,這種博物館的老古董收割人命的速度,絲毫不亞於現代化的自動火器。

進攻方的武器裝備明顯好於隱蔽在瞎摸島堡壘中的防守一方,但是進攻者的彈藥不足是很大的缺憾,至少他們拿着不少的自動步槍和半自動步槍。然而,精明的防禦者利用全面堡壘化的防禦工事,抵消了進攻一方的人數和武器性能優勢。

在目下這種激烈火爆的戰鬥中,即便是神槍手級別的射手,要抽空瞄準那些隱藏在草叢和灌木叢下,總面積僅有一塊磚頭大小的射擊孔。恐怕他們所需要的東西,不是百步穿楊的好槍法,而是足夠好的運氣,這樣才能在瞄準期間不被防禦者不間斷射出箭雨紮成了漏勺。眼見得戰況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在桃花源人這些打醬油的旁觀者角度,錢銘等人看不出進攻者付出死傷慘重代價的時候,防禦一方損失了多少實力,最大的可能是他們無謂地浪費了一些弩箭吧!

徐勝冶心算着雙方的傷亡交換比率,他曉得戰局很難出現逆轉,隨即將注意力放到了處於下風的進攻者一方。如此一番觀察下來,徐勝冶多少看出了點門道,他面色微微一變,拉扯着錢銘的衣袖,說道:

“錢頭,這些人挺生猛啊!好像他們一點都不怕死似的,這個也……”

聞聲,錢銘也留意看了一眼,他不看還好,越看就越覺得這場面詭異莫名,甚至叫人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錢銘忍不住罵道:

“媽了個巴子的,一個個全吃槍葯啦!這麼不要命……”

在一場看不到勝利希望的戰鬥中,處於劣勢一方的士氣衰減是非常嚴重的,到了一定程度士氣低落到崩潰邊緣,即使用槍頂着士兵的腦袋也很難讓他們再繼續堅持下去。可是圍攻瞎摸島的這些進攻者似乎不畏懼死亡,他們的嘴裡喃喃地念叨着什麼,神情也帶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怪異意味。在不明原因的驅使下,即使在旁人看來這場戰鬥的大勢已去,努力純屬是徒勞,這些進攻者卻依然堅持繼續向前衝鋒。如此非人類的癲狂和不理智,總是能給人予不寒而慄的感覺。

“轟隆……”

沒等四人組弄明白這些武裝份子悍不畏死的原因,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又震得他們雙耳短時失聰。隨着劇烈的爆炸聲,由瞎摸島後方騰起的這朵蘑菇雲使人聯想起了毀滅人類主宰這顆星球時代的核武器。

待得從隆隆的巨響中緩過來,徐勝冶驚異地說道:

“好大的勁啊!這是什麼炸藥?黑索金?c4?泰安?”

聞聽此言,四人組中最擅長爆破作業的林城使勁搖了搖頭,他篤定地說道:

“冒出這麼大的煙,不像是烈性炸藥,照我看可能是黑火藥。”

ps:不好意思,忘了今天周五,凌晨照常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