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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字幾乎連成一片,如果我不是有認草書的經驗,根本不可能看懂,可見發信人寫的時候非常急促,我不明白這些字的意思,問他:“怎麼,這是你老表寄給你的?”

他點點頭,說:“看筆跡應該是他。..”

我對上面的內容不感到驚訝,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可以寫出比這個更離譜的內容來,但是看他信里的語氣,好象實在勸老癢不要去倒斗一樣,這實在奇怪,就問他道:“我們這次的買賣,是你告訴他的?”

“不,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得知這件事情?我很久沒和他聯繫過了。”老癢也皺着眉頭,“而且這封信沒有郵戳,不是通過郵局遞送的,而是直接放在我的包里,誰放的,什麼時候放的,我一點也不知道。你不覺得這有點玄嗎?”

“怎麼,難道你認為你的老表真的是個陰人,能夠養小鬼來探聽消息?”我笑道,雖然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們無法解釋,但是養小鬼這種修真小說里的情節,我覺得太過離譜,無法認同。

老癢看我不信,哼了一聲,擺擺手,表示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我們一時間沒話說,都靜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我們決定繞過那個村莊,直接出發。一來,我怕那幾個人已經先走了,不想做太久的耽擱,從老癢的角度來看,這村子恐怕是各路人馬的最後一個補給地點,我們這樣的生面孔進去,恐怕會多生事端。

我們原路回到岔口,一路向右,過了一條山溪後,看到遠處有幾座小瓦房,我們繞了過去,就看見那個村莊,同時還看到裡面有幾個老大爺在村口吃着大餅油條,我和老癢都好這個,一時間忍不住,就改變了主意,想進村子去買幾頓熱乎乎的早飯吃吃。..

老癢帶我進去,我看他似乎對這個村子挺熟悉,就覺得奇怪,他被我一問,只好坦白,說他以前來過這個村子。還請過一個嚮導,不過時間太久,他給忘了,這一次回來,正好去問問那老人家。

我看他鬼頭鬼腦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是真忘記了,還是有意這樣設計的,反正我現在對他的一些,都有所保留,絕不輕易相信。

我跟他在村子裡四處轉悠了幾圈,來到了一戶兩層的瓦房子前面,他指了指在那裡曬太陽的一個白鬍子老頭,說:“就是他,老劉頭。”

劉老頭是外地人,年輕時候逃壯丁來到這裡,一直定居下來,是這裡的老獵戶了,他八十多歲,身體還很好,幾乎所有進老林子的考察隊啊考古隊啊盜墓的啊,剛開始都要他帶上幾次,他也樂的吃這碗飯,一來來錢快,二來地位高,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也不奇怪,只對我們搖頭,說:“不中不中,這個時間不能進山,我不帶隊,你們也別去。”

我聽了納悶,問他:“怎麼不能進山啊,現在秋高氣爽,正是好打獵的好時節,這個時候不進,那什麼時候能進啊?”

他叫他兒字給我抱了兩付大餅油條,說:“我不是說整個山不能進。是你們要去的那個地方不能進。”

我和老癢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愕然,我們什麼都沒說呢,這老人家就知道他們要去什麼地方了?

老癢說道:“劉爺,我們其實還沒決定去哪個地方呢,你咋就給我們自作主張了呢?”

“啥?”那老劉頭笑道:“你回來不是要去上次去過那地方?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和那幾個人一樣,想回那夾子溝去。..”

我心裡一驚,他說的那幾個人,會不會就是自稱是泰叔的那個老頭帶着的幾個人,難道他們來這個村子,也是想找劉老爺子做嚮導,老癢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給我使了個臉色,繼續問道:“幹啥不能去啊,那邊出啥事情了?”

“這個季節,那地方特別邪呼,鬧鬼鬧的很兇。”老劉頭說道:“你們上次去的時候,我怕嚇着你們,沒告訴你們。那個地方,其實是條陰兵的棧道,你要是碰上他們借道,那就得給順便捎上,被勾了魂魄,邪門的很呢。”

我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不知道那裡是個什麼樣的地理環境,心裡覺得好笑,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五個人的行蹤,而且還和老癢上次進山的路線一樣,實在是一件走運的事情,我實在等不下去,就拉着老癢起身告辭。

老人家大概很少有客人,所以熱情的很,一定要我們留下來吃飯,我們執意要走。他也沒有辦法,就讓給我們報了幾個葷菜,我本來嫌麻煩,不想要,但是一看裡面有燒肉,想起自己這幾天吃的都是乾糧,肚子實在不爭氣,就收了下來。

我們快步出村,一邊吃着大餅油條,一邊聽老癢講那個夾子溝的事情,那個地方其實是兩塊山岩的縫隙,就是我們所說的一線天,老癢告訴我,通過這個夾子溝,那邊就是一個小山谷,裡面人跡罕至,他們發現的那個斗,就是在那個裡面,而且,按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地方應該不止這麼一處墓葬。

那個地方,因為地貌非常特別,所以老癢在一開始才有這麼大的把握說自己能找回來。我聽了半信半疑,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懷疑他也沒有意思,我們根據他的記憶,一路走下去,很快,就看到他說的那座大山。

那座山山形狀很有趣,就象一條大眼睛的金魚,而金魚眼睛的地方,是兩個山洞,聽說是叫老鷹洞,裡面全是老鷹,當然這應該是不可能的,老鷹不是群居的鳥兒,也不可能會生活在洞里。這種名稱我們不去考究,那座中間有一線天的大山,與金魚山同屬於一條山脊,所以,老癢一眼就找到了那個地方。

我們走上了那條矮山脊,順着山勢向前走去,這裡的北坡樹木很稀,應該是起過山火或者被泥石沖刷過,我們邊走邊查看前面的地形,很快就看到老癢說的夾子溝。

秦嶺實在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特別是那些沒有經過旅遊開發的地方,有很多奇妙的景色,我看到那所謂的夾子溝,聽名字應該是一處低洼的地帶,其實那裡的地勢非常壯觀,形容的普通一點,就一座巨大的山岩被一把利劍劈了一下,中間形成了一條細小的裂縫,這條裂縫的底部,就是夾子溝,因為山岩的地勢極高,所以這裡產生的一線天景觀不同於那些矮山,抬放眼看去,只能看到一條極細的光線,在遙遠的天頂,真的猶如整個天空濃縮成一線一樣,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無法領略到這其中的萬一。

我們剛進入到夾子溝的時候,發現其底部並沒有遠看的時候那麼狹窄,而且光線很好,因為起始處的山勢並不高,所以天上並不是一線天,而是一根天。

老癢回憶,通過這個夾子溝最起碼要一個下午時間,而且裡面過堂風極大,生火很不方便,於是我們就在入口處停了下來,點上篝火,開始吃午飯,我們將老爺子帶給我們的菜放到吃剩下的罐頭食品里,然後用火加熱,象吃火鍋一樣的吃,山民們燒菜都重口感,所以味道並不怎麼樣,但是比起我這幾天吃的東西,已經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我和老癢幾乎是狼吞虎咽,很快就把燒肉吃了個乾淨。

我並沒有吃飽,想起那有一些山雞炒筍,就想索性吃光算了,不料回手一摸,發現那隻放食物的袋子,已經不見了。

我四處找了一遍,卻沒有發現,覺得很納悶,就問老癢,就聽老癢在那裡罵:“我操,老吳,你吃東西歸吃東西,別把骨頭吐到我領子里啊。”

我一看不對,我剛才吃的時候,幾乎把骨頭都吞了下去,哪裡還會扔出去這麼浪費。

正在奇怪的時候,又有一塊骨頭從懸崖上面掉了下來,我抬頭一看,只見十幾隻金毛大猴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我們的頭頂上,其中一隻,正拿着我裝山雞炒筍的袋子,吃裡面的雞肉,看它吃的樣子,應該是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幾乎連袋子都吃了進去。

很快,它就將所有的東西都吃了乾淨,然後爬了下來,眼睛死死盯住我們的背包。

我心說不好,這些猴子可能以為我們包里全部都是吃的,想來搶了,這可麻煩了,正想着,那隻猴子已經發出一聲尖叫,一剎那所有的猴子開始向我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