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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當時就蒙了,腦子嗡的一下,頭皮的毛孔都倒堅了起來,大叫一聲,一撒手,提起的暗門又摔了下去,就聽砰一聲,正砸到那怪臉面門。

三叔也顧不得砸的如何,馬上條件反射的後退幾步,遠離石棺,心臟幾乎就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他心說那是什麼東西!難道這已經泄了陰氣的古墓之中,還有一隻粽子?不可能啊,那粽子都是死物,只要墓室一開,裡面的墓氣一泄,外面的空氣一對流,短時間內再厲害的詐屍也必然伏屍,再次開始腐爛。沒道理可以屍變幾十年這麼離譜啊。

而且剛才一瞬間看到的那張怪臉,太難以形容了,三叔從來沒見到過如此恐怖的臉孔,那肯定不是普通的粽子。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血粽子?三叔突然想到.但是他琢磨了一下,心裡也實在沒譜。

長沙一帶關於血屍的傳說最多,一般是指在紅泥地中挖出的古墓,不管墓中情況如何,都被人叫做血屍墓。

紅泥地又叫血地,一鏟下去泥中帶血,誰也無法解釋這種地象是怎麼形成的,但是所有的風水流派中,對於血地埋屍的說法都是驚人的一致,那就是適宜深埋,葬於此地剎氣極重,後代必然極其顯貴但是是親戚死絕,說不定能當皇上,但是家裡人全部都會給剋死。

即使有着這樣的傳說,但是很多大戶人家還是為了讓自己的後代顯貴,尋找這一種詭並的地象。

為了逃避煞氣,他們會在入葬前,找一戶同姓的窮人家,把自己的孩子過繼過去.再收入自己家養。

但是天下之大,寶穴和剎穴一樣稀有,血地更是世間罕有,比一般的龍脈更加難找,到了後來,大量半桶水的風水先生,看到只要是紅泥地,就算是一血地了,以至於紅泥地下必有古墓,古墓必是大戶人家,陪葬豐富,所以才有“血屍護寶”這樣的傳說。

在中國近代史上,就有一位極度重要的人物,他的主墳就是血地,當時一位高人設下風水局,為了趕在那一個時間入墳。相傳那位人物的爺爺,甚至可能不是正常死亡。

這位人物後來的地位權傾天下,但是正如風水術數中所說,煞氣太重,自己的直系親屬,基本上都死絕了,直到後來他的祖墳被破壞,情況才開始好轉,但是他的運術也江河日下。

因為血地真假參半,而且假者居多,所以當時爺爺的爺爺才會冒險下鏟,圖一個僥倖,沒想到這一鏟子就挖出了一個真傢伙來。

而真正的血屍墓極度地兇險,這從世界上沒有任何文宇或者口頭記載血屍的情況就可見一斑。見過血屍的人,幾乎沒有人話着全身而退,爺爺已經是一個特別的例子,而爺爺在筆記里的記述也不清不楚,血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自己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如何克制,如果這下面的東西真是血屍,暫且不去管它為什麼還在這裡,如何脫身已徑是一個大問題了。

老頭子他們上次進這墓穴,必然帶着黑驢蹄子,當時他們每人還都帶着24響的匣子炮,這樣的裝備,卻一個人都沒退出來,說明當時情況兇險到什麼地步。自己這一次更不濟.只有腰上一把砍刀,拿砍刀砍棕子等於磨刀,是最傻的行為,一點用處也沒有。

三叔一退之下的這一秒多鍾里,腦子轉的像飛一樣,但是關於血屍他毫無頭緒,一個辦法也沒想出來。

正駭然不知道怎麼辦,突然棺材裡面發出了一連串石頭磨擦的聲音,按着,他就看到那蓋住暗室的石板,竟然給什麼東西頂了起來。

三叔一看不好,這東西竟然要出來!

當時他也是有點蒙了,也不知道是琢磨了什麼東西,腦子一熱,殺心就起來了。他把心一橫,大喝一聲,竟然跳進了棺材之內,雙腳一個用力跺,一下子就踩在了抬起來的石板之上。

往下一看,就看見從石板下方伸出來一隻醬綠色的乾癟人手,指甲有手指的兩倍長,整隻手就像生了銹的青銅器一樣,長滿了綠花。現在給三叔一壓.就給夾在了縫隙里。

三叔看到那手,直覺得後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用力一踩就想把它給夾斷,但是那手硬如鋼鐵,猛踩了幾下一點反應也沒有。

接着石板之下就有一股力量往上猛抬,三叔本來就站立不穩,險些就摔下去,他忙矮身,穩住身體,雙手把住棺材的兩邊。

這就是生和死地較量,下面的東西只要一出棺材,在這裡的環境下,三叔知道自己的必死無疑,絕對沒有僥倖可想。

但是人的力量是有限度的,三叔頂了幾下,兩隻胳膊馬上已經到了極限,再多一份力氣也使不出來了。而下面的石板卻還是一點一點給頂了上來,接着,那張怪臉就從石板下面擠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看着三叔。

棺材裡面一片漆黑,並不是很看的見,幽幽的鬼魅一樣的臉孔也模模糊糊,在安靜的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密室,這種情形簡直詭異莫名。

三叔頭皮頓時就麻了起來,渾身的毛孔都幾乎收縮進肉里去了,心說要倒霉了,該怎麼辦才好?他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腰間,想找身上的炸藥,心裡已經有了同歸於盡的念頭。

找了半天,炸藥沒找到,三叔卻就看到自己別在腰裡的酒瓶子,土夫子三頓不離酒,總是隨身帶着烈酒,一來可以禦寒,二來也可以壯膽。

三叔看到酒瓶,腦子裡就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

天下萬物,生之於水,毀之於火,他聽一個道士說過,對付粽子最直接的辦法,千種萬種,什麼黑驢蹄子,也就是萬不得以的時候才上的招數,一般開棺的時候,一發現粽子有屍變的跡象,先澆上白酒,然後兩根抬屍帶頭腳一套,把屍體甩出棺材一把火點起來,什麼凶都凶不起來。

想到這裡,他馬上重心一壓,左手從腰間掏出酒瓶,一下砸在那怪臉的面門上,瓶子粉碎,酒灑了那怪物一臉。接着,他就掏出了火摺子,在邊上一擦。然後就伸向那張怪臉。心道,對不起了兄弟,不是我想燒你,實在是咱們人鬼殊途,你就安心當蠟燭吧。

火摺子靠近那怪臉,火光之下,那張詭異的面孔清晰了起來。

這個時候,三叔突然停住了手,他發現這張臉,似乎有一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