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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和三叔聊天的半當中,突然就有人敲門,隨即就走進來一個快遞員,問哪個人是我?

我在這裡的事情,外人並不知道,但是家裡人和阿寧方面的一些人知道,所以我一開始以為是家裡給我寄來的慰問品或者是國外發來的資料,雖然有點壓抑,但是並沒有在意。但是等我簽了名字接過包裹看寄件的人時候,卻吃驚的發現,包裹上的署名竟然是:張起靈。

那一瞬間我呆了一下,頓時渾身一涼。

在這裡的這段時間裡,我已經把在長白山裡的事情逐漸的淡忘了,可以說除了恐懼之外,其他的記憶都基本上被瑣碎的事情覆蓋,但是這三個名字,突然一下子又把我心裡遲鈍的那根弦有扯緊了,不久前的回憶一下子、潮水一樣湧現在了我的腦海里。

他不是進到那巨大的青銅巨門裡去了?怎麼會給我寄東西這是什麼時候寄出來的?我馬上去看包裹上的日期,一看又是眼皮一跳:竟然是四天前。

這麼說?這麼說他竟然出來了!他從那巨門裡出來了!

我的手都開始發抖起來了。心裡閃過悶油瓶走入到地底青銅巨門中的情形,看着手裡的包裹,他出來了,還寄了個東西給我?難道,這是他從那裡面帶出來的東西?

那會是什麼呢?人頭,明器?鬼玉璽?

不知道有多少古怪的念頭從我的腦子裡閃過,過了好久,才突然意識到我應該馬上打開他,忙四處找剪刀。

一邊的三叔看我表情大變,不知道我收到了什麼東西,好奇的湊過來看,問我是什麼?我沒有理會他,最後找到了一把水果刀,一下撕開了包裹外面的保護盒。

包裹是四方形的,外面十分工整的用塑料膠帶打了幾個十字,十分難撕,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撕出一個口子,裡面露出了兩個黑色的物體,我的心跳陡然加快,停了停,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扯。

一下子黑色的物體被我拔了出來,我發著抖一看,一下傻了眼了,那竟然是――兩盤黑色的老式錄影帶。

我剛才腦子裡亂成一團,幾乎什麼都想過了,唯獨沒有想到,裡面會是兩盤錄象帶。

因為那個人,你可以很容易把他和什麼棺材扯上關係,卻實在很難把他和錄象帶這種過氣現代化設備之間建立什麼聯想。

納悶歸納悶,我把包裝丟到一旁,把兩盤錄象帶拿出來,我仔細翻轉一看,傻的就更厲害,連一邊的三叔都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我對錄象帶並不陌生,10年前街頭還是滿布錄象帶租賃店的時候,看國外的故事片幾乎是我唯一的娛樂,那時候假期里一天5盤是肯定的,看的多了,對於各種錄象帶的毛病和特徵也了解不少。

這兩盤錄象帶,樣子和使用的材料都是很老式的,可是說年代相當久遠。而且顯然翻錄過很多遍。

它的背脊本來應該貼着標籤,現在給撕掉了,給撕掉的痕迹發黃,錄象帶兩邊遮着磁帶卷的部分是茶色的塑料,已經開裂,裡面磁帶卷的直徑看不到,但是憑藉手感,帶子的長度應該超過3個小時。兩盤加起來就超過6個小時。

三叔問我道:“怎麼會有這東西?是誰寄來的?”

我無意識的搖頭,翻開錄像袋的蓋子,裡面的磁帶倒是保存的還可以,沒有霉變或者消磁的跡象,翻了幾翻,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於是把帶子遞給他看,撿起地上的包裝,看上面的面單。

寄件人的確是張起靈,日期是在四天前,發出的地址沒有寫,不過這些都是電腦打上去的,只有在簽字欄里有一個潦草到了極點字,我根本認不出是什麼簽名。

我又去看發件人的發出地,因為這一欄肯定是快遞公司填寫的,不可能空白着,一看果然有,可是那快遞公司的工作人員也夠偷懶的,三個字幾乎寫成了一個字。

我拿起來東看西看,看了半天,憑藉著以前做拓本的時候認草書的本領,終於認出了那幾個字,那是一個三個字的地名――格爾木。

格爾木?格爾木是什麼地方?是滿語還是什麼?

我的地理相當的差,雖然看着相當的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格爾木到底是哪裡,於是就問邊上的三叔。

三叔還在看那錄像帶,聽到我問他,突然頓了頓,“格爾木?這東西從那裡寄來的?你生意都做到那地方去了?”

我搖頭表示不是,讓他自己看,三叔就接過我手裡的面單,我指給他看那幾個字,他只看了幾眼,一下子就看到張起靈的名字,立馬就吸了口冷氣,馬上正坐起來,看着我道:“這兩盒東西是那小哥寄來的?”

我不知道三叔是不是清楚的知道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以及悶油瓶的最後那詭異莫名的情景他,我也不知道怎麼對他說,此時不想解釋太多,就點了點頭。

三叔皺起了眉頭,臉色一下子變的有些陰晴不定,我問他:“似乎是四天前是從格爾木寄出的,這個格爾木,是附近的縣城嗎?”

三叔搖了搖頭:“格爾木不在這裡,他娘的離譜了,要是沒同名,格爾木應該是青海的一個市啊,在昆崙山和柴達木之間,他怎麼會從那邊寄東西來?而且,是這種東西”

“什麼!青海?”我一愣,心說到底怎麼回事情,這傢伙怎麼又流竄到那地方去了,他是屬波音747的嗎?

心裡就更加疑惑:東西是四天前寄出的,而且是從格爾木,如果這兩盤錄像帶真是張起靈寄出來的,那他現在竟然是在格爾木但是青海離長白山幾乎橫跨了一大半個中國

難道青銅門之後,有通道可以通到格爾木?胡扯了,除非那青銅門後面是一個火車站,不然走到死他現在也沒到那個地方。

而且他進入的時候,沒有帶任何的食物,那肯定是在附近的什麼出口出來了

一邊的三叔拿起那兩盤錄像帶,想了想,突然問我道:“大侄子,你是想先看看裡面錄的是什麼東西,還是聽我把事情講完?”

我給他問的一愣,一下子卡了一下,才想起剛才三叔正說到關鍵的地方。

其實這問題沒意義,先搞定哪個都問題不大,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收到這錄像帶後,我一下子對三叔說的事情,好奇心消退了很多,或者說對於錄像帶就更加的好奇。但是,我心裡又恐怕三叔如果這次不說完,以後又會出岔子。

想了想我就道:“還是你先說完,反正,搞只錄像機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三叔看著錄像帶,卻搖了搖頭,臉色相當的蒼白,道:“不,我大概可以猜到裡面是什麼內容,我們還是先看看,也許看完了,我也不需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