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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芙的第一反應是她可能被盯梢了,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沒錯,他的確是一位爵爺,達爾文子爵。”

戴蒙納博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架勢,當然,他在說話之前的的確確是在自己的記憶裡面搜索了一番:“嗯......似乎聽說過......不......好像是一個對我毫無意義的名字,眾所周知,我的記憶力非常之好,而且名不虛傳,我不會忘記任何一個重要的名字。”

“那些臭烘烘的馬尿會使您的自我吹噓變成笑話。”珍妮芙毫不客氣的嘲笑道。

“你終於敢和我對着幹了......”戴蒙納博搖頭晃腦的說道:“好吧,那位高貴的爵爺都對你說了我什麼?”

“一切,”珍妮芙從牙縫擠出了幾個字眼:“所有的。”

“怎麼,你從他那裡獲得了真理?呵呵,一百萬條真理只要加上一個小錢就可以變成謊言!全世界的真理加在一起,也比不過一塊錢買來的謊言!”戴蒙納博撇了撇嘴,一口氣將杯子里的白蘭地喝乾,然後把酒杯隨手一丟說道:“已經足夠了,我的小母狗......假如你不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話,我們改天再談論這個傢伙吧,在我們找不到比他更有趣的話題的時候。”

珍妮芙冷笑着保持了沉默。

“好吧,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我就祝願你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戴蒙納博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說道:“至於我嘛,我就要出去尋開心了......啊,你無法想象我是多麼珍惜每天的這個時間,此時此刻,渾渾噩噩的窮光蛋們已經悶頭大睡,而唯利是圖的君子小人們仍在絞盡腦汁算計得失,春宵一刻值千金......呵呵,不法之徒趁此良機無惡不作,作家詩人苦思冥想的混點飯錢,佛門弟子靜坐清心默念晨經,而我知道有多少高級妓女正在等着一笑千金,隨時準備向露水情人出賣肉體......”

珍妮芙的腦子裡嗡嗡作響,她已經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了。

“真的,我的小母牛,我喜歡此時此刻......”戴蒙納博伸手在珍妮芙的房上使勁捏了一把說道:“而你呢,你這習慣成自然的緘默向我表明,可惜啊,又一次表明,你無法滿足我的嗜好和慾望......實在令人遺憾!”

說完,戴蒙納博有點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現在,偌大的房間裡面只剩下珍妮芙一個人,突然,她莫名其妙的想要給達爾文子爵打電話。

他給自己的名片不就在錢包裡面嗎?

他應該在家裡面吧?

算了,也許他已經睡覺了吧?

珍妮芙忍不住還是希望聽到達爾文子爵那迷人悅耳的嗓音......

但是,不知為什麼,珍妮芙在聽到第三聲振鈴之後就趕緊掛斷了電話。

哎呀,要是達爾文子爵打回來怎麼辦?

現在的感覺簡直是一種折磨,珍妮芙坐立不安,左右為難。

等睡一覺起來之後再說吧,達爾文子爵知道的事情那麼多,他當然清楚自己現在進退兩難,無所適從。

現在是天堂城時間下午24點43分。

珍妮芙剛來到達爾文子爵的公館門口,還沒有等她按下門鈴,門就打開了。

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僕在鞠躬致意之後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然後這個男僕一聲不響的直接把珍妮芙引進了達爾文子爵的辦公室。

達爾文子爵一看到珍妮芙進來立刻就離開了安樂椅。

珍妮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巨大的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

“我親愛的夫人,”達爾文子爵一邊說一邊把嘴唇貼近珍妮芙的手背:“我一直在恭候您的光臨。”

“子爵閣下,我不確定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珍妮芙有一點忐忑。

“我親愛的夫人,您完全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覺,尤其您還是一個理智的女人......您請坐。”達爾文子爵沒有正面回答:“可以請您喝杯茶嗎?能夠和您一起喝茶更加令人愉快。”

又一個一聲不吭的黑人男僕露面了,他推進來一輛金色的小推車,上面擺放着一整套精緻典雅的巴伐利亞銀質茶具。

就在達爾文子爵為珍妮芙斟茶的時候,她趁機仔細多看了他兩眼,她希望昨天他所代表的那種神秘氣氛消逝在今天這種較為親切的氛圍中。

昨天達爾文子爵穿的極為正式的禮服被一身淺綠色的休閑西服所代替,這套得體的休閑西服與主人象牙色的皮膚,以及整個辦公室的顏色相互協調,融為一體,室內的所有傢具、擺設無一不顯示出主人第一流的審美情趣。

“啊,您的眼光真是太有品位了,”年輕的珍妮芙心直口快:“我很欣賞,子爵閣下。”

“謝謝,夫人的讚美讓我如沐春風。”達爾文子爵說著把茶杯遞了過去。

珍妮芙接過茶杯淺酌了一口說道:“您的公館也一定漂亮極了,雖然我還沒有機會欣賞。”

“而且特別安靜,我討厭喧囂,噪音對我來說是個無法容忍的東西。”達爾文子爵一邊說一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夫人,您需要方糖嗎?那麼加點牛奶?或者來一片檸檬?好極了,親愛的夫人,您好像心事重重?”

“嗯......我拿不準......”珍妮芙還在猶豫,這件事情到此時此刻依舊是看起來......很荒謬:“也許我今天不應該來......”

“我可不喜歡您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達爾文子爵的嗓音又變的迷人悅耳:“夫人,三思而後行,自然無煩惱,不論任何人,只要敲開了我的大門,所有的煩惱都會拋到九霄雲外。這個地方,一切都屬於快樂......”

達爾文子爵的最後一句話語氣有一點生硬做作,這讓珍妮芙感到有點不妙,她想趕快溜之大吉。

但是,現在她既沒有溜走的勇氣,也沒有溜走的時間。

達爾文子爵不容珍妮芙多想,提出了一個讓她尷尬的問題:“夫人,昨天晚上,您沒想過給我打電話嗎?”

“沒有!”珍妮芙下意識的提高了嗓門,藉以表明自己的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