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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實上丟棄那個致命的啤酒瓶的人,他也一樣無法預料到您的丈夫會正好踩在啤酒瓶上,雖然我們無法找到他,但是他顯然是無罪的,因為目擊證人和視頻錄像都證明他就是隨手一扔而已,要知道,你的丈夫當時已經接近酩酊大醉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腳下有一隻啤酒瓶,他摔倒的時候,身邊七八米之內沒有任何人,當然,我理解您的疑問,但是,這場意外實在是很平淡無奇,好吧,坦白的說,除非是有人能夠控制戴蒙納博先生的腳,否則,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一切都是天意,我的解釋已經夠清楚了吧。夫人,請您原諒,我還要儘快交差,忙到現在,我已經疲憊不堪了。”這個警察已經極其不耐煩了。

“既然如此,”珍妮芙一邊思考一邊回答道:“在我陪您去之前,請允許我去穿一件大衣,晚上風很大。”

在陳屍所,珍妮芙確認了那具死屍正是自己的丈夫。

看着斷了脖子的戴蒙納博,珍妮芙的內心世界翻江倒海,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

“戴蒙納博夫人,我是霍德,您丈夫戴蒙納博先生的朋友,”霍德也在陳屍所,整個調查過程他始終在場,還有一位律師和他在一起,他故作沉痛的說道:“我很遺憾,夫人,請您節哀。”

珍妮芙沒有搭腔,只是冷冷的點了點頭。

“很抱歉,雖然這是一次意外,”霍德此刻最擔心的事情是珍妮芙會不會提出索賠,因為這個事情天上人間頂級私人會所或多或少是有一些連帶責任的:“但是,我們是不會逃避應負的責任。”

珍妮芙完全不明白霍德說的是什麼意思:“您可以解釋一下嗎?”

“是這樣的,夫人,”律師插話道:“作為律師,我有義務告知您,您有權利向天上人間頂級私人會所提出某些索賠,我很願意和您的律師談談。”

現在珍妮芙明白了,又是錢的問題,不過她立刻意識到提出索賠既沒有必要,也不符合自己的根本利益,所以她看着霍德說道:“您所說的天上人間頂級私人會所,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其實就是一家高級妓...院?”

“夫人,很遺憾您使用這樣的措辭,”霍德攤着手狡辯道:“我本人堅信,我們不過是為客人提供了一些行為藝術的表演罷了。”

“隨您怎麼說吧,這是一件讓我蒙羞的醜事,我不想追究了,”珍妮芙想儘快結束這個讓她作嘔的場面:“而且我也不希望媒體知道我丈夫的真實死因,尤其是死亡地點,我不想讓這個醜聞眾人皆知。”

“哦,這也正是我們所希望的,夫人。”珍妮芙的話讓霍德很滿意,因為只有他清楚這件事情很可能和達爾文子爵有某種關係,因為扔掉啤酒瓶的年輕人是達爾文子爵所謂的的“遠房侄子”,但霍德可不想得罪達爾文子爵。

“假如您做不到,那麼......我想,我就需要一位律師了。”珍妮芙很客氣的威脅道。

“請放心,夫人,我保證您不需要律師。”霍德說著立刻對在場的警察和值班醫生命令道:“請各位立刻把手續辦完,戴蒙納博夫人已經很疲倦了,她需要回家休息。”

當珍妮芙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天堂城時間凌晨4點18分了。

現在她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書房裡,心亂如麻,剛才的陳屍所之行讓她感到精疲力竭。

她時而痛哭流涕,時而有放聲大笑,等她終於開始恢復平靜之後,她開始有點擔心了。

珍妮芙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昨天夜裡,在這同一間書房,差不多在這同一時間,她與丈夫之間的那場令人難以忍受的爭吵竟然是永別的爭吵。

她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難道是達爾文子爵所承諾的事情正在實現?

達爾文子爵曾經向她保證,在簽訂那份合同之後的40個小時之內,她便可以得到幸福......

現在,距離簽字之後還不到21個小時......

幾個鐘頭前,一個敷衍塞責的警察就找上門來,通知她已經成為了寡婦。

她繼承了一筆巨額遺產,一筆天命數字的遺產,不但沒有人會和她爭奪,而且她還永遠擺脫了令人厭惡的處境。

終於,她感到自由了......

不過,在這個世界面前,她還要裝出一臉合乎情理的悲傷,還要按照慣例戴孝服喪。

這都是小事一樁。

再說,她要是穿上喪服反而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一身喪服襯托出她一頭淡褐色的秀髮,苗條的,富有青春活力的軀體會讓她越發楚楚動人......

誰也不會猜想到,當她的丈夫去世之後,她才真正的感到幸福!

無人知曉!

無人知曉?

不,達爾文子爵除外!

一想到至少還有一個人知道這個神奇的秘密,珍妮芙的心裡就涼了半截。

在這次看似平淡無奇的意外中,達爾文子爵究竟應該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呢?

儘管在法律上警方已經對這次意外做出了定論,但是年輕的珍妮芙仍然深信自己的丈夫死的並不是那麼意外。

可是她完全想不明白,達爾文子爵又是怎樣製造出這樣一場完美的,平淡無奇的“意外”。

不過,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至於他採取什麼樣的手段履行合同與自己無關,重要的是現在已經擺脫了那個令人厭惡的丈夫,真正的幸福才剛開始。

一夜愁雲慘霧經久不散,珍妮芙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早晨,貼身女僕給她送早餐的時候,發現女主人一夜未曾合眼。

由於整夜失眠,珍妮芙看起來似乎憔悴了兩三歲。

“您不吃一點嗎?夫人。”

“哦,我沒有胃口,先放那吧。”

“好的,夫人,門口有一位快遞公司的職員,他手上有一個包裹,是從佛羅倫薩寄來的,他需要夫人的身份證登記一下。”

“嗯,我想起來了,那是我前幾天訂購的一個首飾盒。”珍妮芙指着梳妝台說道:“請你把我的手提包拿給我。”

貼身女僕把手提包遞給珍妮芙。

珍妮芙取出身份證說道:“給你,你替我簽個字。”

過了一會兒,貼身女僕把包裹拿了過來,放在了床頭柜上,身份證放在了包裹上。

珍妮芙對包裹毫無興趣,她只是突然覺得身份證似乎有一點異樣。

於是她拿起身份證隨便看了一眼,這一看,看的她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