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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念頭瞬間就被梅翠麗否定掉了:“我死都不怕,還怕下棋嗎?冷靜,冷靜,冷靜!”

梅翠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之後,感覺好多了,她準備接受挑戰了。

在隔壁房間,尼古拉...伊萬諾維奇受到了掌聲的歡迎,他朝着那些滿懷期望的支持者們笑了笑,然後他對一個服務員打了一個口哨說道:“夥計,給我來一杯法國白蘭地,我要軒尼詩xo。”

顯然他已經在提前慶祝勝利了。

查理走到了亞歷山大...路德維希的面前說道:“為了公平起見,亞歷山大...路德維希先生,我建議你用白棋先走。而和尼古拉...伊萬諾維奇先生對弈的時候,梅翠麗小姐也用白棋先走。”

亞歷山大...路德維希不屑一顧的點點頭說道:“行,無所謂。”

這個建議尼古拉...伊萬諾維奇也不加思索的表示同意。

雖然觀眾很多,但是現在已經安靜下來了,每個人都在等待着開旗的時刻。

亞歷山大...路德維希把手伸向棋盤,拿起皇后前面的小卒走了兩格。

梅翠麗很認真的看着棋盤有一分鐘,她不露聲色的點點頭,但是一步棋也沒走,她站起身走到了隔壁的房間。

尼古拉...伊萬諾維奇正在品嘗着白蘭地,當梅翠麗坐下之後,他調侃道:“嗨,我親愛的小鴿子,你已經把亞歷山大...路德維希打敗了嗎?”接着他為自己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梅翠麗審視着棋盤,非常平靜的回答道:“我正在做這件事情呢,尼古拉...伊萬諾維奇先生。”說完她伸出手,把自己的白棋的皇后前面的小卒推進了兩格。

尼古拉...伊萬諾維奇滿不在乎的看着梅翠麗笑了笑,不加思考的就把他的黑棋的皇后前面的小卒也推進了兩格,這是常見的對付西西里防禦的納依道夫變着的棄卒保帥的開局。

梅翠麗低着頭注視着棋盤足足有兩分鐘,按規則要求,每一步的思考時間是五分鐘,允許的超時時間累計為一小時,計時器就在旁邊滴答作響。

她沒有移動任何棋子站起身回到了亞歷山大...路德維希的棋盤前,同樣把她的黑棋的皇后前面的小卒也推進了兩格。

亞歷山大...路德維希也同樣根本未加思考就把他白棋皇后邊上的象走了兩格。

兩分鐘之後,在尼古拉...伊萬諾維奇的棋盤上,梅翠麗也把她的白棋皇后邊上的象在同一位置上移動了兩格。

這個時候,梅翠麗用眼角的餘光看到,查理慢慢的,微微的點了點下巴對她表示了讚賞。

思考了不到三十秒鐘,尼古拉...伊萬諾維奇把他的國王移動了一格。

梅翠麗回到了亞歷山大...路德維希的房間,盯着棋盤兩分鐘之後,也把她的國王移動了一格。

亞歷山大...路德維希第一次正眼打量了梅翠麗一下,他在心裡有些驚訝的想道:“不錯嘛,這一步棋很有意思,攻防兼備......這個女人可不是一個純粹的業餘棋手。好吧,讓我看看下一步棋她會怎樣對應吧。”

在考慮了足足一分半鐘之後,亞歷山大...路德維希把他的皇后邊上的馬走到了皇后一邊的第三格的位置上,這一招是為了尋求在之後對掉一隻馬,方便打開進攻通道的陰招。

梅翠麗看的很仔細,一分鐘之後,她又回到了尼古拉...伊萬諾維奇的棋盤前,比葫蘆畫瓢的走出了同樣的一步棋。

尼古拉...伊萬諾維奇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了......

有一個黑人坐在觀眾席當中,他是達爾文子爵的男僕,他了無興趣的打着哈欠,差不多就快要睡著了。

坐在他邊上的一個皮膚微黑,頭髮捲曲的南美籍的船員捅了捅他問道:“夥計,你下了多少賭注?”

黑人男僕沒有吱聲,只是豎起了一根指頭。

“哦,你下了一百還是一千?”這個船員沒等回道就自言自語道:“知道嗎?兄弟,我賭了三千八百美元那女人輸,這差不多是我兩個月的工資。呵呵,等下了船,我得好好去樂樂。”

黑人男僕沒有作聲,只是指了指賽場,意思是安靜看比賽。那個船員知趣的閉上了嘴吧。

等走到十多步棋之後,那兩位頂級的國際大師開始驚訝的發覺,他們遇上了一個非同小可的對手。

無論他們走的有多麼高明,這位女的業餘棋手卻總是能夠把他們的攻勢巧妙的化解掉,同時展開凌厲的反擊。

亞歷山大...路德維希和尼古拉...伊萬諾維奇當然不會想到事實上是他們兩個在奮力搏殺。

尼古拉...伊萬諾維奇每向梅翠麗給出致命一擊,梅翠麗同樣毫不客氣的轉嫁給了亞歷山大...路德維希;

而當亞歷山大...路德維希頂住攻擊並且反戈一擊的時候,梅翠麗也毫不費力的讓尼古拉...伊萬諾維奇直冒冷汗。

等到賽程過半的時候,兩位國際大師在心裏面都不敢輕言勝利了,只有絕大多數的對象棋根本不懂的觀眾們還相信,兩位國際大師肯定是穩操勝券的。

亞歷山大...路德維希和尼古拉...伊萬諾維奇已經到了要為自己的名譽而拼搏的時刻了。

他們在房間里踱來踱去,亞歷山大...路德維希不斷地給煙斗添加煙絲;尼古拉...伊萬諾維奇則不斷地把抽了一半的香煙掐滅,再緊接着點上一根;他們都在絞盡腦汁,費盡心思的考慮着該如何走下一步棋......

只有梅翠麗一個人顯得氣定神閑。

亞歷山大...路德維希和尼古拉...伊萬諾維奇越是使出渾身絕技和梅翠麗殺的難解難分,就越發意識到根本無法擊敗她。

這場不可思議的比賽已經進行了五個多鐘頭,按照格林威治時間已經將近凌晨兩點了,有很多等不及的、疲倦不堪的或投注額不大的觀眾已經離開了,還有大約一半的人在堅持看比賽。

現在兩張棋盤上都只剩下寥寥數枚棋子。

尼古拉...伊萬諾維奇對着棋盤苦思冥想了足足有一刻鐘之後,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額......我提議和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