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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女孩生氣說,“我剛交了錢,包括手術全款,怎麼可能沒錢!”

“那些錢已經給我拿走了。”男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她聞聲看去,見宋華傑面無表情站在那裡。

“叔叔……”她不可置信。

宋華傑冷冷看着她:“也不照照鏡子,你全身上下那裡值30萬?像你這樣的人,連和我兒子做朋友都不配,真當自己是天仙想被人包養?”

“你……你胡說八道,我們小景是好孩子,她……她……”

王燕雲激動無比,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倒在地。

“媽媽!媽媽!”女孩哭着想扶她起來,卻怎麼也拉不動她。

後來還是護士長看不過去找人幫忙送了她們母女回家。

小小的她夜裡躲在廁所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卻又堅強如初,媽媽的病還沒有痊癒,她沒有軟弱的理由!

她到處打工,學校也不去了,書也不看了,文章也不寫了。

可是媽媽的身體卻每況愈下。

半個月後,傳來更大的噩耗,她們住的老房子要拆遷,房東急着把她們趕走。

終於,兩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聽說,主張拆遷的公司是宋華傑的宋氏集團。

非要趕盡殺絕嗎?

那天下很大的雨,她去宋氏集團求宋華傑,再怎麼樣也得讓她和媽媽有個容身之所,不然媽媽的身體就快要撐不住了!

宋華傑的秘書說他出差出了。

可他明明就在大廈里!

她看見他進去後就沒有出來過!

她想要硬闖,保安一次次將她推出來。

她的腳下打滑,重重摔倒在地上,終於,絕望的她在雨里大哭起來。

那天,風很大,雨很冷。

宋華傑是坐車走的,車輪濺起的水潑了她一身。

回去的路上,她再也不要自尊和驕傲了,像個乞丐一樣沿途乞討,一塊兩塊,希望能湊夠住的錢。

但那些人看見她狼狽的樣子就像是躲瘟疫一樣躲着她。

直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她面前停下了腳步。

她抬眸,隔着朦朧雨簾望黑色口罩下那雙幽暗深邃的眼睛。

他朝她伸手:“跟我走。”

……

背上再次落下一鞭。

疼痛拉回秦川景子的思緒,她的目光卻是看向首座上的男人。

在她最難最絕望的時候他出現了。

出錢給媽媽治病,給她們容身之處。

雖然媽媽還是因為手術失敗永遠離開了她,但不可否認,就是這個叫山口的男人給了她重生。

他讓她在日本上學,教她一切她想學的東西,不知不覺,他也成了她生命中字重要的男人。

此生不變。

後面的長鞭再次抽下來。

電光閃石,秦川景子猛地揚手狠狠拉住了那截鞭子,她反手一拉,後面握着鞭子的男人踉蹌往前了幾步。

她冷冷說:“罰十五鞭,已經到了!”

身後的男人嚇得一鬆手,鞭子便被輕易奪了過去。

她低頭將鞭子恭敬放在面前,低首說:“景子知道錯了,以後絕不會犯,只是……”

“只是什麼?”山口沉聲問。

她遲疑半秒,依舊是說:“宋念綸不知情,他也與我不會再有瓜葛,希望您放過他。”

屋內所有人都出去了。

首座的男人抿着唇:“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求我。”

“老師……”私下無人,她才敢這樣叫他。

他沒有回答:“出去。”

……

凌琪已經接了劉超英的電話快半小時了,她編了各種各樣的理由解釋自己和劉乙未為什麼不回家住。

最後劉超英終於不再說什麼,臨掛電話,她又想起來:“對了,今天向意來找你。”

凌琪的腦子“嗡”了一聲,硬着頭皮問:“他……找我什麼事?”

劉超英有些埋怨:“琪琪,不是乾媽說你,向意那孩子真的挺好的,為了討你喜歡,還買了一大束玫瑰花來的!連未未和我都給買了禮物呢!”

凌琪有些心虛:“所以他到底去家裡幹什麼了?”

劉超英有些激動:“找你告白啊!”

凌琪:“……”

劉超英又說:“我實在不忍心,只好告訴他你已經心有所屬了。”

凌琪猝不及防:“啊?”

“啊什麼啊?你當我不知道你跟你們那個什麼顧總眉來眼去的嗎?未未都在我面前說了幾回了!”劉超英滿是抱怨,“雖然乾媽實在不喜歡那些有錢人,不過這些天也想穿了,你們年輕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也管不着了。”

凌琪原本想解釋她和顧修言真的沒什麼,不過又一想,未免越描越黑,萬一劉超英一轉身又要撮合她和李向意怎麼辦?

想象還是算了。

劉超英又說:“你要是住在那什麼顧總那裡就住吧,讓未未回家來,別拉着她當電燈泡擋箭牌了!”

才說著,外面傳來敲門聲。

凌琪以為是劉乙未,一面開門一面說:“乾媽您可別亂說,我怎麼可能住在我老闆家裡,我和未未真的是出差呢,不信我可以叫她接電話……”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顧修言。

顧修言直接說:“這裡少了一份文……哦,打電話啊。”

電話那頭劉超英的聲音高了幾分:“你說說你,還不承認!簡直氣死我了!”

凌琪:“……”

什麼叫跳進黃河洗不清,凌琪今晚算是明白了。

她胡亂掛了電話。

顧修言已經要走:“也不是重要的事,明天去公司再說。”

“你等會兒!”都把禍闖了,他倒是說走就走!

她快步過去一把奪下他手中的文件翻了翻,她又將文件袋倒過來抖了抖,一頁紙就這樣輕飄飄掉了出來。

她皺眉指着地上:“這不是?”

顧修言微愣,有些窘迫地笑。

“笑什麼?”她沒好氣瞪着他。

他仍是笑,開口說:“發現你越來越不像我的秘書了。”

她脫口問:“那像什麼?”

他望着她:“女朋友。”

凌琪的心頭一跳,幾乎是本能戀人帶文件狠狠往門外一推:“胡說八道!”

門“砰”的關上。

外面,顧修言臉上的笑容徐徐收起,他抬手撫上胸口。

心跳有些快,卻沒有任何的不舒服。

看見她會笑,她笑他就安心,看不見會想念,捉弄她會跟着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