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的別墅保鏢雲集，門口有守衛，別墅周圍還有巡邏的，二人一隊。凌琪和鄭司二人換了黑色運動服戴了口罩在外守到午夜這才悄悄尾隨了兩個巡邏保鏢至別墅後輕易將人拿下，拖至後面樹林里，又分別將保鏢分開。

林子里一片漆黑，被弄醒的保鏢剛要喊人便覺得脖子觸及一抹冰涼。

凌琪沉聲開口：“叫就是一刀，想活着最好給我安分一點。”

保鏢大約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倒也算聽話。

凌琪開始問：

“你們老闆到底是誰？”

“叫什麼名字？”

“仔細描述下他的長相。”

……

半小時後，凌琪與鄭司在山腳下的車旁匯合。

凌琪二話不說想車開走，二人在車內將成果一對。

鄭司直接傻眼了：“你也是什麼都沒問到？這麼說，我們這一趟白來了？”

凌琪沉着臉。

鄭司又說：“我抓的那個還說根本沒人見過他們老闆長什麼樣，連六子和秦川景子也沒見過。”

凌琪微微詫異，秦川景子會喜歡上一個壓根連面兒都沒見過的人？

“你怎麼不說話？”鄭司回頭問。

凌琪定了定神，終於說：“那保鏢說，聽說山口臉上有疤，是毀容了這才……”凌琪說話時頓了頓，思緒不經意飄得遠了。

遙遠記憶里那張滿是鮮血被毀容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她怕他自卑還親手為他縫過面罩。

“凌琪。”鄭司皺眉看她，“想什麼呢？”

凌琪搖搖頭：“沒什麼，想起了一個故人。”

鄭司八卦地追問她：“男的？”

凌琪知道他什麼意思，聳聳肩說：“你不用多想，是我師父，我這一身本事的基礎都是跟他學的。”

這下鄭司來了興趣：“那你師父很厲害啊，你哪兒能找到這種高人？引見引見唄，為了顧總，這種防身的本事我來者不拒！”

凌琪皺眉，這怎麼引見？

若她的記憶沒有偏差的話，那時是她離開漢廷的第三個年頭，她在路上救下一個重傷被毀容的瞎子。

在她的照顧下他的傷勢才漸漸好轉，但他身上沒有銀子作為答謝。她想了想，求他教她一些防身的拳腳功夫，畢竟那個時代，女子孤身一人很是不易。

說句大不敬的話，她師父早就屍骨無存了吧？

凌琪想了想，只好含糊說了句“過世了”。

鄭司有些尷尬道了歉，他隨即轉移了話題說：“山口那棟別墅挺奇怪的，你沒發現了，周圍竟然連一個監控都沒有。”

經他這麼一說，凌琪倒是也想起來了，之前她潛入別墅時還主觀地認為位於半山的別墅，從它的監控室應該能對山下來的人一覽無餘，不過後來她進入別墅內部時，似乎也的確沒有看到一個攝像頭。

“不會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凌琪簡直不敢置信。

鄭司卻說：“聽着好像是不太合理，但也有例外。比如顧總也是五年前突然要求關了顧公館所有的監控。”

凌琪：“……”

她能告訴鄭司那是白澤為了方便自己進出嗎？

凌琪認真想了想，才說：“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山口年紀大了，像我乾媽那樣年紀的人的確不相信高科技的人不在少數。”

“嘖。”鄭司斜睨凌琪一眼，挑眉說，“猜測有誤，因為我抓的那個人言語中透露過山口年紀不大，估摸着和顧總差不多。”

“欸？！”

凌琪驚得一腳踩停了汽車，怎麼回事？是她想錯了？

鄭司瞬間被安全帶勒紅了肩。

凌琪急着問：“你確定山口不是五六十歲的人？他的年紀應該和宋華傑差不多吧！”

鄭司揉着肩膀皺眉問：“誰告訴你的？”

“我……”凌琪不知道怎麼解釋，也不好說讓鄭司算一算一個出生於1955年的男人今年到底多大。她遲疑了下，徑直將車轉入了一側的小路。

“去哪兒？”

“我有事回趟家。”

……

到劉家樓下時天都已經亮了。

凌琪和鄭司開門進去時，劉超英和劉乙未正在吃早飯。

劉乙未見她回去連筷子都丟到了地上，衝過來拉着她就問有沒有事，嚇得凌琪拚命朝她使眼色。

劉乙未壓低聲音說：“放心吧，我媽不知道，我替你兜着呢。”

看着突然間長大的劉乙未，凌琪放心又心酸。

劉超英招呼凌琪和鄭司過去一起吃。

大家都坐下後，因為有外人在，凌琪又稱呼劉超英為“乾媽”，問她：“還記得未未爸爸長什麼樣嗎？”

別說劉超英，連劉乙未也愣住了。

凌琪又說：“現在科技發達了，就算不知道具體信息，只要有照片也能找到人的。你……想找嗎？”

劉超英臉色有些尷尬，將凌琪拉進房間，關上房門，才說：“昨晚是我鬼迷心竅，你不會以為我這中年大媽又少女心爆發不可收拾了吧？”

凌琪笑着抱住她說：“什麼中年大媽，你在我心裡還是那個小姑娘！我說真的，你告訴我他長什麼樣，我幫你找人。”

劉超英失笑說：“都過去二十幾年了，而且我和未未爸爸在一起的時間很短，記憶是真的很模糊了。這些年，有時候走在路上，遇到感覺像他的人也不是一次兩次，時間久了，就更不太清楚了。”

“正常的。”凌琪找住了紙筆，“你記得多少是多少，我試試。”

劉超英猶豫了下，終於坐在她身邊開始描述。

半小時後。

凌琪將畫像遞給劉超英：“像嗎？”

劉超英細細看了許久，笑着說：“感覺像，但又像是差了些。其實他人要是站在我面前，我肯定認得出，但你要我描述他的五官，我是真模糊了。整體五六分、七八分像吧。”

“好，我讓白……顧總試着找找。”

凌琪接過畫像，盯着看了兩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顧公館。

白澤一早就在客廳等候，見凌琪進門他便起身，急聲問：“怎麼樣？”

凌琪大步過去，一面說：“有些偏差，我一直懷疑那人是未未爸爸，但鄭司調查後說那人的年級應該與顧……咳，與你現在差不多。”她取出畫像給他，“這是未未爸爸的畫像，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凌琪雖然也能憑本事黑進政府系統，不過比起白澤自帶的系統來說還是低了不少檔次，畢竟對白澤來說，那都不是黑，那是像家一樣出入自由。

白澤二話不說看向畫像，鏡片自動掃描入庫。

不消一兩分鐘，白澤抬眸看向凌琪，蹙眉說：“全球搜索，查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