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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琪的指尖飛快跳動着,充滿了激動與憤恨。

可是,幾分鐘後,關鍵的幾個監控點竟然是雪花屏!

別說兇手,簡直就是什麼都沒有拍到!

一切全部剛剛好!

而這手法對凌琪來說實在太熟悉了,白澤在她面前不止一次地用過。

是……是白澤嗎?

先前那種兇手要真相大白的興奮瞬間涼了一截,凌琪猛地起身衝下樓。

鄭司正好從外面進來,看見凌琪脫口就說:“宋醫生怎麼就……”

“我問你。”凌琪徑直打斷他的話,“昨晚你轉達了我的話,白澤馬上就趕來了嗎?”

鄭司愣了下,隨即搖頭:“沒有啊,白醫生是和顧總一起回來的。”

凌琪抓着鄭司手臂的手顫抖了下。

昨晚她着急地告訴白澤宋念綸有危險,希望他來支援着急。

白澤卻說——旁人的事不必管。

她只以為他是選擇了保護顧修言,卻怎麼也沒想到宋念綸的死他還推波助瀾了!

“白澤!”凌琪衝出去。

外面,宋念輕幾乎哭得快站不住了。

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宋華年失魂落魄從車上下來,再不是從前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彷彿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他顫抖得雙唇,跌跌撞撞走來。

不管宋華年從前再怎麼可惡,此刻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近了,宋華傑開始訓斥宋念輕:“愣在這裡幹什麼?為什麼還不送醫院!”

他一句話,令宋念輕再次崩潰地大哭起來。

連那個高深莫測的顧修文也在抹眼淚。

凌琪環顧四周也不見白澤,倒是見顧修言與陳管家站在一起。

陳管家不斷地擦眼淚,哭得雙肩都一抽一抽地動。

現場只有顧修言彷彿與這一切格格不入,他只是安靜站着,沒有哭,甚至可以說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

凌琪這才想起來,她剛帶着宋念綸的遺體回來時,所有人都出來了,唯獨不見顧修言。

要知道宋念綸可是把顧修言當成自己的親哥哥,事事親力親為,隨叫隨到,原來在顧修言心裡,宋念綸根本什麼都不是。

凌琪瞬間覺得異常悲哀。

她快步上前,沉聲問他:“白澤呢?”

顧修言答得波瀾不驚:“他有事離開了。”

凌琪幾乎冷笑起來:“他心裡有鬼,在躲我吧!”

“你這是什麼話?”顧修言終於低首看着她。

這時,背後傳來宋華傑憤怒的質問聲:“我兒子死時你為什麼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兒子!”

凌琪本能回頭的瞬間,身側的人影閃動,顧修言高大消瘦的身影擋在了她身前。

他直視着宋華傑:“宋總話不能亂說。”

宋華傑依舊怒不可遏:“我兒子都死了,我還需要忌諱說話?今天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這個女人帶走!”他一個眼色,兩個保鏢快步上前打算帶走凌琪。

凌琪都做好跟他們大幹一場的準備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圈住了她的手腕,輕輕將她帶至身後,淡淡望着宋華傑,說:“什麼證據都沒有,宋總就想在我家帶走我的女人,這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男人的話語輕弱,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壓力。

他的話落,鄭司帶着一眾黑衣保鏢圍了過來。

宋華傑終於有些忌憚,畢竟這是顧修言的地盤。

他狠狠指着凌琪,說:“你給我等着,等我找到證據,我一定親手宰了你!”

宋華傑等人終於離開了。

凌琪跟着顧修言上樓,他徑直走進卧室,她在門口停下了腳步,望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問:“你也知道?”

顧修言回身,擰眉看着她。

她的笑容慘淡,連聲音也帶着微顫:“就算宋醫生知道了白澤的身份他也不會出去亂說的!你們又何至於讓他去死!就算白澤不懂這些人情世故,那麼你呢?你顧修言呢?!人心究竟要涼薄到什麼地步你才能放任把你當做親哥哥的人去死!”

“住口!”顧修言冷冷呵斥。

凌琪絲毫不怕他,也不打算住口,繼續冷笑說:“我原本覺得那些殺手們很可怕,可現在看來,你們比那些殺手可怕多了!畢竟人家拿錢辦事,說得好聽點也算是一樁生意。可你們呢?乾著殺人的勾當卻還要偏偏裝出一副清純白蓮花的樣子,實在叫人噁心!”

罵完,凌琪轉身回房,什麼也不想收拾,簡單地拎了電腦就走。

鄭司追到了外面:“凌琪,你又發什麼瘋?”他拉着她,“你跟白醫生吵架為什麼要牽連到顧總頭上?”凌琪一句話也不想說,太累了。

……

半山別墅,山口的書房內。

秦川景子獃獃站着,彷彿丟了魂兒,恍惚就聽得六子在報告:“雖然去的不是顧修言而是宋念綸,但景子小姐很完美地完成了任務!”

宋念綸……

那個在高中時期唯一給過她溫暖的男生。

秦川景子猛地回過神,抬眸看向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說:“我……”

“你做的很好。”山口往前走了兩步,看她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失望,帶着幾分笑意。

秦川景子還想說什麼,卻被六子拉走了:“那老闆,我們先出去了。”

後院,不等秦川景子開口,六子直接將手槍交到她手上,視死如歸望着她:“景子小姐如果還在生氣,可以把我殺了,但是,我不後悔。”

槍有些沉甸甸,更沉的卻是秦川景子的心。

她的手有些顫抖。

六子說:“就算不是今天,也會是將來某一天,老闆總有一天會要你親手殺掉宋念綸的,你心裡其實是明白的,只怪宋念綸管的太多了!”

她明白,可是她不會下手的!

六子又說:“你下不了手的事我來做,沒關係。”

淚水糊了雙眼,秦川景子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恨六子嗎?

大約是不恨的。

可是她很對不起宋念綸。

六子繼續說:“我問過顧修文那邊了,他說監控不是他動的手腳。”

現在還說什麼監控,早就沒有意義了。

六子卻還在說:“我派人去過顧公館,原來顧修言去了一趟外地,卻沒有對外公布,反而是叫宋念綸裝作他的樣子。”

“你說什麼?”秦川景子終於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