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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兒哭得不能自已,拚命搖着頭,奮力要擠過去。

卻在這時,她看見被侍衛押着幾乎無法動彈的爹沖她微微搖了搖頭。

趙子兒呆了呆,眼看着家人們要被帶走,她什麼也顧不得,衝上去大叫,誰曾想她的一句“爹”還沒破口,因為現場太擁擠,也不知道是誰狠狠撞到了她的肚子,痛得她直接摔在了地上……

……

疼……

凌琪的腿微微抽搐了下,她徐徐睜開眼睛,周圍一片白色。

是……醫院嗎?

原來剛才不過是一個夢。

因為教出的女兒做出了傷風敗德的事,所以趙家人被公然處以極刑。

那天刮著極大的風,她站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睜大眼睛看着家人們一個一個死在眼前而無能為力。

此前她曾去衙門報過案,告訴他們自己就是趙姬,她沒有與人通姦。

誰知審案的官員冷笑不止,說趙姬與情郎私奔未遂溺水而忙,屍首都找到了,根本不聽她的辯解就把她一頓棍棒打出了府衙。

凌琪抬手一摸,滿臉的眼淚。

那段記憶她從不敢輕易去回憶……

空氣里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她本能按上腹部,衣服被換過了,傷口還在,沒有包紮也沒有做過任何處理。

凌琪的腦子一跳,她沒有在醫院裡!

白澤呢?

她的眼睛撐大,手機竟然還在邊上,她輕輕碰觸屏幕就亮了。

原來距離她被山口所傷不過只是過去了短暫的幾十分鐘,還好,白澤應該在找她了。

她用力按住傷口,咬牙掙扎着站了起來,這才想起她是從山口的書房掉下來的,這裡應該在別墅地下。

是地下室嗎?

凌琪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待的地方是個不大的房間,連接這個房間的是一條甬道,看來應該是一片地下場所。

凌琪一手顫抖扶着牆壁往前走了一段路,這才發現這個地下場所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她穿過一個長長甬道,眼前不再是白色的世界,她用手機電筒照了照,發現牆壁上畫了許多她看不懂的符咒,還有一些畫。

畫上有一艘船,船上載着童男童女。很快,大船入海,穿過層層迷霧,遙遙在前出現了一座島嶼,然後不管大船如何加速往前,那座島嶼始終與大船保持着一個距離,無法靠近。

一個穿着官員服飾的人命人升起畫滿符咒的船帆,將童男童女驅趕至船頭。眾人哭着跪在那人腳下,那官員一聲令下,侍衛們將童男童女逼入大海。

終於,島嶼得以靠近。

官員下船上岸,等他再次回來時,手捧一仙物,通身金光縈繞,久久不散。

凌琪皺眉望着牆壁上畫的一切,總覺得這個故事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只是此刻腦子有些渾渾噩噩,凌琪用力咬住唇才不至於因為失血再次昏過去。

她再往前走去,官員登船,畫滿符咒的船帆降下,換上新的船帆。

凌琪終於看清船帆上那個用小篆寫的大字——秦。

扶着牆壁的手驀地一怔,凌琪瞬間想起來這個故事在哪裡聽過了。

這不就是秦始皇派人帶領三千童男童女,乘上貼滿符咒的大船前往蓬萊仙島求取長生不老神葯的故事嗎?

她撐大眼睛看着畫中的官員,這官員應該就是秦始皇的心腹徐福。

可是秦始皇沒等來徐福就死在了東巡途中了,她聽到的故事中說徐福到底去了哪裡無人知曉,也無法考證,有傳聞說他沒找到長生不老葯,怕回去逃不了以死謝罪的命運,於是隱姓埋名躲去了如今的日本。

凌琪驀地想到山口也是去了日本很長時間……不會是山口以為自己長生不老和秦始皇找的仙藥有什麼關係吧?

“醒了。”男人的聲音醇厚冷漠。

凌琪猛地抽回思緒,這才看到山口穿着一件奇奇怪怪的衣服,他的衣服上同樣畫滿了符咒,細看,與牆上的符咒有所不同。

他身後擺着一張石床,石床周圍也全都密密麻麻畫滿了和他身上一樣的符咒。

他的臉上、額頭塗滿了鮮血,只餘下那雙眼睛依然犀利滿是殺氣。

這是……祭祀?

凌琪詫異地睜圓了眼珠子。

不是吧,都21世紀了,竟然還有人玩這套!

怪不得山口沒有第一時間殺死她,原來是想留着她弄什麼祭祀?

凌琪首先是想笑,但在想到面前的這個山口是個從西漢活到現在的“古人”時,她突然笑不出來了。

白澤說的對,山口與她不同,這兩千多年她雖然在極力掩藏自己的身份,但她沒有拒絕接受高科技,她已經學會和現代人一樣去思考問題。

可山口這個人,依然不用手機、不裝監控,還玩起了符咒祭祀的套路……

凌琪握緊了手機,本能瞥了眼時間,只希望白澤能快點找到她!

山口彷彿看穿她心中所想,冷冷道:“我在日本前後待過三百年,這棟別墅建造時花了三年,而這個地下室卻花了整整五十年,我尋訪了這個世上所有可以用來隔絕高科技的材料……”他抬眸看了眼臉色逐漸變得蒼白的凌琪,繼續道,“不錯,你那位朋友就算有再好的高科技,也找不到這裡。這裡與世隔絕,不可能傳出任何信號,外面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並且,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凌琪這才發現她的手機根本沒有一點信號!

白澤……白澤可以去到世界上任何有網絡的地方,他甚至可以隨意出入任何政府最核心秘密的網絡,卻無法進來一個古人打造的牢籠!

凌琪的臉色又白了些,她吃力靠在背後牆壁,強壓住緊張,望着他說:“不可能,這個世上沒有無人知曉的地方,就算你這個地方建造了五十年,給你建造這裡的工人呢?就算死了,你能保證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將這裡透露給下一代了嗎?”

想要建造這麼大的地下場所,絕非不是幾個幾十個工人能成的。

男人自信地輕笑一聲:“很簡單,因為他們沒有一個人活着從這裡走出去了。”